進入四月份了,天也完全暖和起來了。

這可是世間最美的四月。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

於忻想起左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漸漸的也習慣了每天都見到肖政。

好像肖政的身上有左穆的影子。

於忻知道這樣對肖政是不是不公平,就是剋制不住自已。

喜歡是佔有,但愛是剋制。

所以,青春只有喜歡,青春沒有愛。

好像正在發芽的是第一個春天,之前的時光都是在做夢。

現在夢也醒了。

左穆的傷口也在恢復,不過暫時還需要臥床靜養。

週末回到家,於忻還是會開啟手機。

想聯絡左穆,又放下手機。

勇氣有的時候真的會殺人。

誅心的那種。

取出電話卡,把手機關機,放進那個左穆送的精緻的手機盒裡,在放到床頭櫃的最底層抽屜裡。

準備封存。

左穆也會開啟手機,想聯絡於忻,又放下手機。

兩個人都在橫流裡走著,不會抬頭尋找對方,也不看路,任由被沖走。

在肖政眼裡,自已並不是從左穆手裡奪走了寶劍。

是勸左穆放棄的,不過左穆也是主動放棄的。

所以,並不覺得自已欺騙於忻是錯誤的。

以前,左穆喜歡於忻,是公開的秘密。

現在,肖政喜歡於忻,是公開的秘密。

周天,於忻都會早早來到學校,把自已關在宿舍裡,躺在自已的床上,不管外面是晴天還是雨天,當自已享受一個人的寧靜時,才是最開心的時候。

至少安靜的時候,心是最公平的,會想任何事情,不受大腦的控制。

也會偶爾聽見幾聲鳥鳴聲。

這些小鳥會不會也飛去左穆身邊呢。

會不會同時聽著於忻和左穆的聲音呢。

肖政週末也不去網咖打遊戲了,早早來找於忻。

站在宿舍最邊的位置,大聲叫著於忻的名字。

從前是左穆用書本做成一個喇叭,這樣喊叫過於忻,也是唯一一次喊叫過於忻。

於忻從睡夢中醒來,開啟窗戶,伸出頭,回應著肖政的叫喊。

鎖了門,下樓梯,走出宿舍。

肖政遞給於忻汽水,於忻習慣的接著。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於忻也喜歡上了汽水的甜味。

時間難道真的可以把討厭的東西變成喜歡的東西嗎?

兩人一起走去操場。

走到羽毛球活動區域,在休息區的第一排,肖政挨著於忻坐著。

“問你一件事情。”肖政用試探的語氣問著。

“什麼事情?”於忻是疑問的語氣,也是在裝不懂。

“你覺得我怎麼樣呢?”肖政心裡有些忐忑。

“挺好呀。“於忻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肖政今天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今天把一句話分成好幾句話。

都像是在試探於忻。

於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運動會時,左穆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什麼事情呢?”於忻帶著自已熟悉的感覺,問著肖政。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你,很久了,可不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不會影響你,不會讓你傷心,相信我。”肖政一口氣說完了提前想好的詞。

就等著於忻的回覆了。

“有點突然,讓我想想。”於忻再一次聽到了同樣的話。

相同的是,都在操場的休息區,連座位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左穆說的,這次是肖政說的。

於忻的思緒有點亂。

為什麼兩個人說的話幾乎都是一樣的。

和上次左穆說完後一樣,這次於忻也是用著同樣的藉口先走了。

左穆還沒有機會說出的喜歡,被肖政先說出口了。

此刻,肖政的勇氣佔了上風。

同樣的,回到宿舍,於忻在發呆,想很多。

相比較對左穆的那份,對於肖政,好像更多的虧欠。

喜歡的成分比較小,可能也不是喜歡。

有時候,天天待在一起,真的會日久生情嗎?

從口袋拿出一枚硬幣。

“如果是正面,就答應肖政,如果是反面就不答應。”於忻第一次和自已賭。

閉上眼睛,將硬幣拋到空中。

目光緊盯著硬幣下降時接觸空氣留下的看不見的軌跡。

硬幣掉在桌子上轉了幾個圈,停了下來。

於忻著急去抓硬幣,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角。

桌子和地面擠壓發出了響聲,硬幣也隨之掉到了地上。

撿起一看,是正面。

這是上天的旨意,不是自已的想法。

既然要賭,就要能輸得起。

難道要重新來一次嗎,難道一定是反面自已才真的會贏嗎。

是自已贏了自已而已,絲毫沒有任何意義。

倒在床上。

最後一遍想著和左穆在一起開心的瞬間。

左穆的背影是真的越來越模糊了。

就這樣沒有徵兆的越來越遠了。

於忻真的相信左穆,以至於相信左穆說的每一句話。

左穆說自已要休養,要轉學。

於忻趁著七班沒人的時候悄悄去過,左穆的書桌和抽屜裡,空空蕩蕩,就像沒有人用過一樣,就像本身就是空的一樣。

一張紙屑也沒有,只有塵土。

為什麼短暫的時間就會有塵土呢。

不應該有塵土吧,可能是生出了幻覺吧。

一切都是空的。

“那就答應肖政。”於忻在心裡自言自語,嘴巴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是無聲的。

左穆終於可以在攙扶下站起來了, 但是還不能走動。

這次的受傷,讓人難以振奮起來的,不是傷口,而是心病。

左穆在心裡想著於忻。

於忻也在心裡想著左穆。

兩個人都憑藉著自已對對方的瞭解,來揣測對方的心意。

替對方回答。

永遠也得不到正確的答案了。

肖政也在焦急的等著於忻的回答。

相比較以前的胸有成竹,這次反而真的有些緊張了。

就像差生第一次在意考試成績一樣。

是同樣的緊張,夾雜著一些不安。

畢竟,沒有一個人是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

用出自已的耐心,去澆灌和滋養另一個人。

如果得不到讓自已欣喜的結果,此刻的耐心就成了一個笑話。

當然此刻,肖政也不確定自已會不會成為那個笑話。

所以,心裡肯定會波瀾起伏,只有當船靠岸後才會心安。

現在,連週一的陽光都開始有點刺眼了,褪去外套,穿一件薄的長T恤就行。

肖政當作表白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照樣來找於忻。

只是於忻見到肖政就會想起自已的賭注。

不過依舊在心裡等著肖政再次開口的時候自已再答應。

肖政看出了於忻眼裡的閃躲。

“之前的事情,考慮的怎樣了?”肖政依舊用著溫柔的語氣問著於忻。

說完後就一直憋著氣不敢呼吸,怕自已的呼吸聲讓自已聽不清於忻的回答。

於忻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陽光,才發現今天是陰天,和開運動會那天的天氣是一樣的,一模一樣的。

“我答應你。”於忻還是說出了肖政最想聽到的答案。

“真的?太好了。”肖政得到了最滿意的答案,用最快的速度吸了一口氣。

明顯能看出來,是緊張。

這種感覺真的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跨越山川好不容易得到的,會不會更讓人珍惜呢?

肖政也比任何一次都要開心。

只是於忻不知道肖政究竟開心過多少次。

從來也沒問過。

於忻也覺得身心不疲憊了, 好像又參加了一次考試,終於答完了題,也得到了老師的肯定。

真的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似乎沒人能懂。

於忻也把自已的決定告訴了趙宇琪幾個,並叮囑大家不要在外面亂說。

大家都心領神會。

當然,肖政一定會讓左穆知道的。

左穆已經把肖政的號碼從黑名單拉出來了。畢竟這個號碼是現在唯一能找到於忻的方法了,也是兩人之間唯一的關聯了。

趁著課間,肖政就已經按耐不住,給左穆發去了簡訊。

“於忻已經答應我了。”肖政只是發去了簡單的幾個字。

卻不知道,左穆盯著這幾個字,足足幾個小時,不說一句話。

其實,左穆也在心裡下賭注,賭於忻會不會因為自已說了過分的話而離開,會不會把自已的話當真,如果於忻依舊不放棄,那自已真的會向於忻道歉,並說出實情,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自已輸了,從此,又是一個人了。

以前的時光,好像是在做夢,現在夢醒了,就要過自已的生活了。

就是這場夢的代價有點大。

左穆也不哭了,好像淚水已經乾涸了,只有心在滴血了。

畢竟,心滴血的時候,是不會被別人看見的,不像流淚,會被所有人問候。

“好。”左穆也只是回覆了一個字。

好像這一個字,拆開就是很多字。

“希望你遵守自已的承諾。”左穆又發過去了幾個字,是最後一次提起和於忻有關的事情了,也是最後一次可以關心於忻了。

畢竟,以後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好。”肖政也是最後一次給左穆發去了資訊。

如果不是左穆的提醒,似乎臉上的洋洋得意足以讓肖政忘記之前的承諾。

是左穆提醒了肖政。

讓別人提醒自已怎麼做事,肖政心裡自然不痛快。

也只能回應著。

左穆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畢竟淚水也有流乾的時候,心痛也有停止的時候。

好像是心裡的一塊巨石落地了。

也可能是隕落了,或者是收了起來,放在了心上的一個很小的角落了。

長舒一口氣,所有事情都能過去。

“也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努力的去改變自已了,只為了讓一個人開心。”左穆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已。

更像是自欺欺人。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