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

宣王燕時隱正打發了靖王燕玄野派來假借著給他診脈,實則盯著他一舉一動的太醫,就有暗衛來報。

“主人!已經查明,那女子所丟的錢財皆是由草寇所劫的,如今他們已經出了江南地帶,蝸居在一個叫出雲谷的地方。”

那暗衛聲線冷硬,神情凌厲,單膝跪在燕時隱的腳邊回稟。

燕時隱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玩味,他支著頭,淡淡開口:“他們跑去那個人煙罕至的地方作甚?”

出雲谷,是靠近南蠻邊境的一個地方,毒蟲蛇蟻很多,一般人是不會擅自前往的。

截了錢財,不該去繁華的地方住下嗎?

“屬下也不知,但是屬下探知道那個出雲谷裡,窩藏著很多老弱婦孺,還有少部分的男子,口音很雜,分不清到底從哪來的。”

燕時隱輕輕地嗯了一聲,坐起身吩咐道,“不要打草驚蛇,暗暗去查,有訊息立刻來報我!”

“是!”暗衛應了聲,下一瞬就從宣王府裡的暗室消失了。

燕時隱眸色深沉地盯著某處沉思,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桌子。

他在想會不會是燕玄野的手筆。

他最近打著平寇亂的由頭去了不少地方,會不會是抓壯丁?

如今父皇遲遲不肯立太子,眼看著他身子每況愈下,燕玄野野心勃勃,勢要問鼎龍座,提前謀劃也未可知。

皇后老蚌生珠,四十二歲才如願誕下了五皇子,為了五皇子能順利繼位,除掉燕玄野是她必走之路。

她的背後是清河崔氏,崔氏雖是大族,但在朝的大多是文官,如今陛下興武,志在北涼,多鍾愛於武官,難免會在前朝偏聽偏信武官。

而從前的武官之首,原是他的外祖父謝松謝太師,可外祖被奸臣汙衊叛國被下令處死,他的母親謝賢妃也為了保住他而死,謝氏一門衰落,現在的武官之首成了燕玄野的外祖,鎮國公。

鎮國公手下皆是如今的守疆大將,他們受他恩惠,得他提拔,衷心不已,況且個個手握重兵,怕是陛下不下旨傳位於燕玄野,他們也會聯合朝中大將一起同燕玄野反了。

皇后這個中宮,在後宮也是舉步維艱,連鳳印都被燕玄野的母親宋貴妃奪了去。

燕時隱知道自已如今的根基弱,可能連和皇后一黨的抗爭可能都有些吃力,故而只能多年隱忍,暗中培養自已的勢力,只待有朝一日,能有機會與之一搏。

外祖含冤死後,獲益最大的便是鎮國公,他想要翻案,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鎮國公。

北地。

這大半個月來,沈玥總是偷偷地來營地看裴星牧練習射箭,藉著端茶倒水的名義,實則是來看他練武。

她穿著他大大的衣裳,像個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躲在不遠處的營帳外看他射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樣子讓裴星牧覺得好笑,今日他終於忍不住,繞到營帳後邊將她拎了出來。

她有些無措,被抓包的尷尬之色就寫在臉上,本是長得嬌媚的臉帶著紅暈更添一絲風情,又純又欲的模樣,配上她溼漉漉的眼睛,像只受驚的紅眼小兔。

裴星牧忍不住將她抵在營帳角落,扣住她的手,好笑地問她:“你日日來此偷看本將軍?”

“嗯?說話。”他將她困在逼仄的空間裡,霸道的氣息落在她身上,她呼吸有些不順暢,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嬌聲解釋:“將軍…你…你誤會了。”

“我沒有偷看…”

見她不承認,他笑的更加張揚了,伸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讓她不得已同自已對視,“沒有偷看…日日來此作甚?”

她不答,想要低下頭,卻被他掰了回去。

“莫不是看上軍中哪個漢子了?需要本將軍給你撮合嗎?”

他痞裡痞氣地挑逗她,她受不住,輕輕踩了一下他的腳,趁他吃痛的片刻,紅著臉試圖從他臂彎下逃出去。

“我才沒有。”

裴星牧沒想到看著乖巧的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見她要逃,他長臂一伸便把她撈了回來,再次壓在角落裡,他眼裡含笑,不再帶著挑逗之色,正經同她說:“你是不是想學射箭?”

沈玥迎著他的目光,這次沒有再躲,認認真真地問他:“可以嗎?”

他輕輕失笑,鬆開她,反問,“為何不可以?”

沈玥低頭不說話,裴星牧以為她是怕營地裡的漢子多,不好意思。

伸出手就親自拉著她到靶場上。

她穿他的一身白色騎裝是真的大,鬆鬆垮垮的掛在她身上,好些還拖在地上,沾上了一些塵土。

裴星牧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居高臨下,不免會看到些一覽眾山小的景色。

嗯,其實也不小,她的身段是那種玲瓏有致的,比一般女子還要腰身纖細,卻……

他與她拉開點距離,移開眼不好意思再看。

沈玥沒察覺他的異常,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等著他給她拿弓。

他將自已的好弓親自放到她的手上,玄鐵做的弓,有些沉,她險些拿不住。

他看她連弓都拉不開的憨樣,忍俊不禁,沈玥有些氣惱他在一旁笑,小嘴抿的緊緊,搭了箭,用盡力氣拉開弓對準了靶子狠狠射出去。

“咻!”

“啪!”

她的“狠狠”。狠狠沒到靶的邊緣就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裴星牧笑的放肆又爽朗,沒心沒肺的樣子,北地的冷風吹的他的紅白騎裝獵獵作響。

沈玥出了糗,被他笑的有些氣惱,不認輸般,又張弓搭箭。

裴星牧起了個壞心思,站在她面前,充當了活靶子。

“你快些走開!我怕傷了你!”她沒好氣地叫著他。

裴星牧就抱著胸一臉壞笑地站在她對準的靶子面前,鼓勵她:“你來試試能不能把我刺中!”

沈玥深知他自已就算做了活靶子也不會被她傷著,便真拉了弓,用力把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利箭帶著風聲朝裴星牧飛去,裴星牧泰然自若地笑著,等箭至眼前,他都不躲。

沈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失聲叫他走開的時候,他動作隨意一般雙指一夾,便夾住了那支箭羽。

沈玥擔心壞了,扔了箭跑過去捧了他的手看。

裴星牧攤開手,那支箭羽便斷成兩截,他伸出另一隻手拿著斷箭,隨意一甩,那斷箭便從她耳邊呼嘯而過,正中她身後不遠處的靶心正中。

沈玥被他嚇得不輕,臉色都有些發白,粉唇抖了抖,愣愣地站在原地。

裴星牧還笑嘻嘻地問她:“你看本將軍的箭術是不是一絕?”

沈玥的臉色很是不好,沒回他的話,眼睛慢慢地溢位眼淚,扭頭轉身就跑。

“哎!”裴星牧知道自已玩過火了,趕緊追上去。

“沈玥!你生氣了?我同你開玩笑呢!”

他長腿一點便飛身截住了她的去向,沈玥抹了抹淚,扭過頭又繼續跑。

他一邊道歉一邊攔住她,最後直接扣住她兩隻手,對上她眼淚汪汪,我見猶憐的小臉,真誠地道歉,“我錯了,我不該嚇唬你!真的我錯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他真是糊塗,平日裡同營裡的漢子這般鬧著玩,也沒想一下女孩子是不是也能這麼鬧著玩。

生氣的女子都是癟著嘴,力氣比九頭牛還大的,裴星牧見她掙扎的厲害,同她說話也不理人,無法,只能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在旁邊的石壁上,然後雙臂撐在她身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真誠地再同她道歉。

“沈玥,我真的錯了。”男子低著頭,輕聲說道。

沈玥有些怨懟地看向眼前的人,裴星牧卻不生氣,他的一雙眸子清澈如水,乾淨又不含雜質,眸色淺淺,帶著幾分執拗。

微風輕輕拂過,吹起了他額前的碎髮。他欺身靠近她,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

沈玥眼眶泛紅,微微用力推了他一下。他見她神色鬆動,立刻抓住機會,放軟了聲音說道:“哎呀!好玥玥,不要再生氣啦!都是我不好,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他雙手合十,故意模仿起閨閣女子說話的腔調,哄她開心,模樣十分滑稽可笑。

沈玥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眼中的淚水卻更多了。

他有些內疚地伸出手替她擦去那滴清淚,指腹略微粗糙又帶著些暖意。

他說,別哭了,哭的有些……難看。

沈玥原本以為他要正經了,卻不想他又毒舌起來,氣的腮幫子又鼓起來,狠狠地捶了一拳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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