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羌狸手上雖沒提什麼,可逛了一天也累的精疲力盡,半死不活跟在依舊精力充沛的溫九卿身後。

“主人,你不累嗎?”

溫九卿站定,卻沒轉身看她:“這算什麼?走幾步路就覺得累你還不如趁早放棄接下來的路。”

這叫什麼話?

羌狸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頓時來了精神,隨溫九卿齊行:“主人怎麼會知道接下來的路不好走?”

“你豬腦子?”溫九卿頗為不耐道:“欲成大道必經歷重重磨難,現在這些雜碎不過是開胃菜,後面要面對的才是重頭戲。”

羌狸煞有其事的鄭重點頭,下一秒攬過溫九卿的手腕,扭頭看著他笑道:“可這不是有主人在嘛!主人一定不會看著我白白死掉的吧?”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男女有別啊?”溫九卿如避洪水猛獸一般將手抽了出去,嚴肅道:“假如我也護不住你死了呢?”

“再假如我不在呢?到那時你又該如何?”

羌狸意識到溫九卿是在很嚴肅跟她說這是事,不由得認真起來。

少女整個人被淡金色籠罩,散著看不清的光,她道:“你不會死,因為只要我還在哪怕豁出性命也會替你們博得一線生機。”

豁出性命?溫九卿瞳孔微縮。

在魔族人眼中,會說出為對方豁出性命的只有親人。

是的只有親人。

難不成,溫九卿當下臉色鐵青,臉上蘊起薄怒:“你竟肖想當我娘?”

羌狸:“????”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羌狸連忙搖手否認。

見她沒此心思,溫九卿神色稍霽,另一個念頭如春筍冒出來,不可思議看著羌狸,驚道:“你不能喜歡我!”

羌狸:“……”我哪句話有說我喜歡你了?

這人大腦為何如此清奇?

看著溫九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羌狸生了幾分戲弄的意思,戲謔道:“我為何不能喜歡你?”

溫九卿耳垂微紅,別開臉:“我們兩個不合適。”

羌狸朝他靠近:“你未娶我未嫁,哪裡不合適?”

溫九卿後退一步:“不是,羌狸你聽我說,你不要因為我今日跟你買這麼多東西因此對我心生愛慕,我承認我很優秀,可你決不能喜歡我!”

他似是有些招架不住步步逼近的少女,還好現在街道沒什麼人不然多丟面子。

“我給你買這麼多完全是想讓你趕緊把衣服還我,我這身衣服千金難買,成日穿著我的衣服算怎麼回事。”

“所以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

退無可退,溫九卿這個人抵在巷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其中一塊正抵著腰,硌的些微疼看著羌狸越來越近他卻不敢動。

“因為…因為。”

他總不能說人類壽命短,不想忍受千年孤寂吧?

正思忖,眼前少女突然與她拉開距離倚靠在對面的牆上,笑道:“主人且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的。”

“為何?”

巷子幽長不知通往何處,此時外邊夕陽已被攬盡吞噬,只留下一道長長的餘暉,少女站在巷內神色迷茫而孤獨,一雙杏眼再無往日光彩,好似下秒便如那道餘暉一般轉瞬即逝。

是錯覺嗎?

她故作輕鬆,笑道:“因為不能。”

因為時刻清醒,所以才不會沉淪。

“死系統,告訴本座她怎麼回事?”

溫九卿在腦海中呼喚系統。

叮!

【宿主,本系統沒有資格向您提供任何關於女主資訊】

溫九卿:“勸你想清楚再回答一遍。”

系統慫道:【那隻能透露一點點,宿主你只需知道一切皆有定數,女主有女主的命,宿主你也有自已的命,順其自然方得大道!】

溫九卿:“什麼大道,口口聲聲大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系統提醒道:【宿主莫非動心了?當初本系統所說第三條還望宿主謹記。】

……

天空晴朗,沒有一絲浮雲。

辭別的時刻到了,昨夜大肆慶祝了番,今日稍起晚了些。

羌狸今日穿了新買的淺綠色長裙,罕見的塗了口脂,襯出幾分氣色。

“真不再多留些時日了?”薛坤還想挽留。

這種寒暄的場景,一般都由雲知意來應付。

雲知意上前一步,婉拒道:“還是不了,在此叨擾多日,終有一別,若有緣自會相見。”

薛坤重重嘆了一息,轉身對費享道:“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費享拍拍手。

幾名家丁費力抬過來一紅木大箱子。

雲知意問“這是?”

薛坤沒作答,對家丁道“開啟。”

此時陽光正盛,紅木箱子一開,光打在箱內,金燦燦的黃金差點閃瞎羌狸的眼。

羌狸清楚這是什麼,當初榜上的百兩黃金。

正想詢問他們二人的意見,身前身後的兩人竟出奇一致的站在門外,溫九卿懷裡甚至還抱著不明情況的螭奴。

這幕落在薛坤眼裡,當下問道:“恩人可是覺得不方便攜帶?放心,我早已替你們想好。”

費享拍手,從另一邊又來了位家丁,手裡還拎著鼓鼓囊囊的麻袋,一開啟竟是銀票…

薛坤十分體貼道:“這下方便許多。”

羌狸:“……”

“心意收到了,這些”羌狸低頭看著晃眼的黃金,又看了看一麻袋的銀票,頓感頭疼:“薛城主還是收回吧,我們真不能要。”

當初確實眼饞,可是真正得到時似乎對它們也沒有太大欲望。

薛坤卻是不樂意了:“這怎麼能行,我堂堂城主一諾千金,當初明榜黃金百兩如今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羌狸求救似的目光看向身後的二人,除了螭奴看著她眼睛放光外,他們二人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

正欲再推辭,忽傳來一帶著急喘的嗓音:“羌姑娘”

原是薛敏。

一如耶祁那日所說,第二天薛敏就好轉起來,晚上甚至還有力氣同他們一同赴宴。

只不過還是有些孱弱,這些都是小問題,可靠後天慢慢滋補回來。

此時的薛敏扶著簷下的廊柱,雙頰微紅,胸腔劇烈起伏。

正疑惑,另一道聲音也同樣急促,噠噠噠跑來道:“小姐你才剛好跑這麼快做什麼,奴婢都跟不上了。”

微雨好不容易跑到薛敏身邊,雙手叉腰大口喘著氣。

薛坤眉宇越蹙越深,沉聲道:“微雨,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敏兒身子才剛好些容不得胡鬧!”

微雨簡直欲哭無淚,自家小姐明明上一秒還睡的好好的,下一秒就催著她梳妝,後面便火急火燎往這邊趕,速度快的哪像大病初癒的病人,她才像病人才是。

“爹也別怪微雨,是敏兒一時著急失了分寸。”薛敏終於緩過氣來,微雨攙扶著她朝薛坤他們走去。見著羌狸時還不忘屈膝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下不為例!”薛坤道。

薛敏微微笑著:“敏兒曉得了。”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瞧著羌狸,似有千言萬語。

“薛小姐可有話要與我說?”羌狸看著眼前的病美人了,膚色透著病態的白,嬌嬌柔柔的。

“嗯,想來這事是有幾分荒謬的。”薛敏有些糾結,好像在整理措辭:“昨夜貪杯多喝了些朝花露,睏乏的厲害,待回去後剛躺下又瞬無半分倦意,直至深夜才入眠。”

羌狸慢慢等著她步入正題。

“奇怪的是夢中有位神秘人,那神秘人在層層疊疊的黑紗縵帳中,看不清何模樣。”薛敏眉眼顰蹙,細細回想著:“只依稀記得他的聲音雌雄莫辨,他說務必讓我將這個給你。”

薛敏將手攤開,手心上方竟躺著一枚與荼山茶茶給的一模一樣的琉璃碎。

羌狸將它拿過來,上面還有薛敏手心留存的溫度,細細摩挲還能感覺到凹凸不平處,低頭看去,果然,它的其中一面刻上了一個“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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