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賢寺,曹溪門。

僧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躺的遍地都是。鮮血浸透了古寺青石板地面。

金大崇是普賢寺武僧首領,少年時曾在中原少林寺習武,身材魁梧高大,力大無窮,擅使一根大棍,一套羅漢棍法已修煉到極高深境界。

身旁是他的六位親傳弟子,原本是有十八位,可組成十八羅漢陣法,然而在昨夜激烈的護寺之戰中折損了三分之二。

前一日,倭賊小西飛領兵攻入上元洞。西山大師率寺內僧兵半路設伏,襲殺小西飛賊眾。

怎料倭賊鐵炮太過強大,參與伏擊的六百僧兵幾乎全軍覆沒,只有西山大師等數十個武藝高強的武僧才僥倖逃回寺內,但大多也是受傷不輕。

倭賊突破上元洞防線後,便一路勢如破竹,直奔普賢寺而來。途中又遇到數股小規模義軍襲擾,但都被小西飛輕易擊潰。

傍晚時分,小西飛到達普賢寺外,與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援救普賢寺的義軍們展開激戰。

面對數倍於已的朝鮮義軍,小西飛指揮鐵炮隊沉著應對,雖無法一口氣吞下所有義軍,卻也憑藉強大火力與武士的白刃戰佔據了上風,死死壓制住了拿大刀長矛甚至農具的各路朝鮮義軍。

戰場的平衡在子夜時分被打破。

一支近百人規模的忍者精銳部隊加入戰場,然後朝鮮義軍首領便接連被暗殺。

即使後來金大崇率領精銳武僧支援,其十八位親傳弟子更是充當了各路義軍首領的貼身護衛,卻依舊沒能改變義軍首領被暗殺的命運。

一夜激戰,義軍損失慘重。殘存的義軍與寺僧開始收縮戰線,分別撤入大雄殿、曹溪門、解脫門、萬歲樓、觀音殿、靈山殿等幾座規模較大的寺殿中。

進普賢寺要進三道門,先是曹溪門,接著解脫門,過了天王門,才能見到主殿大雄殿。

大雄殿是普賢寺規模最大的建築,位於普賢寺中央,建築結構與樣式都是仿照中原漢族廟宇,黑色的魚鱗瓦,硃紅色的圓木柱子,金色的門欞,正門牌匾上用黑底金字寫著“大雄殿”三個漢文大字。

夜間一番激戰,倭賊幾乎已經佔領第一道防線曹溪門。金大崇率領寺內精銳武僧及時支援曹溪門,武僧與倭賊武士展開白刃戰。倭賊鳥銃厲害,武士的白刃戰也同樣不弱。畢竟這些倭寇都是從戰國時代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無論技巧還是經驗,倭賊武士都不欠缺。

就在雙方短兵相接,白刃戰進行到最慘烈的時候,寺外兩支奇兵殺入。

其中一支是朝鮮丞相柳成龍派來的援軍朱九兒的部隊,另一支是遼東副總兵李如柏派來的密影衛。

這兩支部隊,一支是以斯蒂亞人為主的火槍隊,一支是以武林高手為主的特種部隊,正好對上小西飛的鐵炮隊與倭國的忍者特種兵。

後方的突變,使得小西飛不得不撤回猛攻曹溪門的倭兵。

黎明時分。

雙方各自在曹溪門丟下數十具屍體後,倭兵退出了戰鬥,金大崇率領僧兵想要追擊,卻被倭賊鐵炮又壓制回了殿門內。

清晨的風帶著刺骨的寒冷,地上的雪水已經結冰。

朱九兒的斯蒂亞兵與遼東密影衛的到來,大大緩解了普賢寺的壓力。

普賢寺外,小西飛的營帳中,氣氛卻有些壓抑。

“巴嘎,那群紅毛蠻子到底是哪裡來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火力???”小西飛狂怒的拍著大腿,“還有那些黑衣鬼麵人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小西飛不善的目光看向忍者頭目風間小次郎。

這風間小次郎乃是倭國最強大的幾個上忍之一,是後世風魔忍眾的開創者。

只見風間小次郎謙恭的回應道:“黑衣鬼面夜閻羅,他們是明國密影衛閻羅殿的成員。我的忍眾與他們交過幾次手,互有勝負。他們很強大。至於那些紅毛蠻夷,我得到的情報不多,只知道是從海外來的斯蒂亞人,近期剛剛出現在朝鮮戰場。”

大雄殿內。

徐虎接過夜閻羅腰牌,仔細端詳許久。

“朱元清為何沒有一起來?”徐虎充滿質問的話語,聲音不大,語速很慢,卻蘊含著無盡的冰冷與陰寒,彷彿九幽地獄裡陰毒嗜血的怪獸。

夜閻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縱使他這位行走在黑暗中的閻羅王,面對錦衣衛徐虎的質詢,竟然也禁不住在心中一陣發顫。

“徐大人,我密影衛乃是李太師家兵,似乎沒義務向你彙報。”夜閻羅頂著徐虎帶來的巨大壓力回答道。

“嗯?”徐虎不滿的看向夜閻羅,目光冰冷的彷彿要擇人而食的九幽冥蛇。

只一個對視,夜閻羅靈魂就彷彿遭受重擊,一個趔趄,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看到夜閻羅的醜態,徐虎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何時李家的奴才也敢與本座如此說話了?”

徐虎的話依舊聲音不大,但卻極為清晰的落在了大殿每個人心頭。瞬間,夜閻羅身後數名屬下嚇的全部匍匐在地。

大明錦衣衛,無論是在廟堂還是在江湖,是對士紳百官還是對平頭百姓,都是一把懸在眾人頭上的一把至兇之劍。

而徐虎,便是這兇名赫赫的錦衣衛十三太保之一,而且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三,主管錦衣衛軍情刺探與暗殺,手握數千錦衣衛諜報人員,可以直達聖聽,即使在十三太保中他也是極其特殊的存在。

至於夜閻羅等人,或許也是兇名赫赫之輩,但還入不了徐虎的法眼。死在他手中的江湖魔頭,武林名宿,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徐虎眼中,夜閻羅比那些江湖人也強不了多少。

“起來吧!你等協助西山大師防衛普賢寺。一切聽西山大師命令列事。”徐虎收斂氣勢,語氣變得緩和。

夜閻羅等人突然感覺身體一輕,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夜閻羅起身,先是恭敬的抱拳領命,繼而又硬著頭皮問道:“敢,敢問大人,那,甲斐姬何在?提督大人命我等毋必將此倭女押解回去。”

徐虎冷哼道:“外面倭兵圍寺,就憑你們?能押倭女回國?”

聞言,夜閻羅識趣的不敢再言。

如今的情況,的確超出了預料。此地倭人的戰力也明顯強過以前碰到的那些倭人許多。

誠如徐虎所言,即使把甲斐姬給了他們,他們也沒有把握把甲斐姬帶回明國。

“明使大人,鄙人乃是朝鮮國柳丞相派來接應諸位的。奉丞相之命押解倭女前往義州,還請大人將甲斐姬交由我等看管。”

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的朝鮮將領從朱九兒的身後走了出來。

大殿內眾人看向這突兀冒出來的朝鮮將領,露出了各種精彩表情,有錯愕的,有不屑的,有厭惡的,也有直接無視的……

徐虎就沒有理會此人,在他看來,朝鮮軍人就沒一個是值得他關注的。至於那丞相柳成龍,還不夠資格與他對話。

徐虎將目光看向了朱九兒,他對這個率領斯蒂亞人火槍隊的漢人少年有著更大的興趣。

“你的朋友都是西洋人,應該都是斯蒂亞人吧?他們的火器很強。”徐虎頓了頓,他對斯蒂亞人並不陌生,雙方交手過幾次,對斯蒂亞人的火器印象深刻,“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你是如何讓這些斯蒂亞人聽你命令的?”

徐虎凝視著朱九兒。烏黑的髮髻梳成明朝少年郎模樣,明亮的雙眸透著聰敏伶俐,膚色如雪,秀鼻挺翹,紅唇粉面,一張瓜子臉生的竟是比女兒家還要美豔。徐虎不禁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好一個翩翩美少年!瀟灑佳公子!”

“在下朱九兒,南海摩尼拉人。這是我的朋友卡塔琳娜,她的確是西洋斯蒂亞人。我們是朋友,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朱九兒大大方方的說道,對眼前這位錦衣衛大佬竟是沒有絲毫畏懼。

“哦?”徐虎微眯起眼睛,頗有興致的又多看了朱九兒幾眼,“南海,摩尼拉,朱九兒……有趣!我聽說摩尼拉的日月山莊與我大明頗有淵源,不知公子與日月山莊可有關係?”

聞言,朱九兒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徐虎竟然連日月山莊都知道。不過知道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日月山莊的莊主,正是家父。徐虎,想必我的身份你也猜出來一些了,我南海朱氏只是不能踏入大明本土,來朝鮮轉轉總沒問題吧?”朱九兒抬頭與徐虎對視,眼神中滿是對徐虎的俯視與輕蔑。

徐虎搖頭苦笑,不再與朱九兒對視。不是他怕了朱九兒,而是有些忌諱已經深入他們這些錦衣衛骨髓。說白了,他們也不過是人家家裡養的狗而已。

而忠誠,順從才是家犬唯一的生存之道。

隆冬,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寒流滾滾,正醞釀著一場大雪。

正午時分,天色卻灰暗如夜。雪雲籠罩下的普賢寺氣氛壓抑的有些可怕。

西山大師聽完金大崇的彙報,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大崇,集合你手下所有128名武僧全部退守解脫門。我已命寺內沙彌連夜加固瞭解脫門與天王門的工事。曹溪門已毀,無需再拿命去守了。”

金大崇皺眉,雖然不願放棄曹溪門,但情況的確如西山大師所言,一夜激戰,曹溪門的防禦工事盡數損毀,連殿閣的門窗都損毀過半,繼續堅守曹溪門實在是不智之舉。

“大師,那些義軍如何安排?”金大崇問道。

“全部撤入大雄殿內。解脫門、天王門由我們自已守,天朝明軍與各路義軍都是客軍,沒理由衝在我們前面。”

聞言,金大崇默默的點了點頭。但片刻後,還是有些忍不住問道:“那柳丞相派來的人如何安排?”

“自然是與你一起守解脫門。不管他們原本身份如何,現在既然是代表朝廷官軍,那便該擔起官軍的職責。”

金大崇終於舒了一口氣。現在普賢寺所屬僧兵還能戰鬥的不足六百人,精銳武僧更是隻剩128人。就這點兵力,全部用來守解脫門都有些捉襟見肘,更何況要守解脫、天王兩道門。

但如果解脫門由那支兩百多人的斯蒂亞火槍兵一起駐守,金大崇的壓力就驟然小多了。這兩百火槍手的戰力金大崇是親眼見過的,絕對是絲毫不遜色倭賊鐵炮兵的存在。

“大師”這時,徐虎走了過來,他雙手合十,以佛門禮向西山大師施禮道:“可以讓密影衛分別駐守解脫、天王兩道門。他們可以輔助大師對付神出鬼沒的倭國忍者。”

“阿彌陀佛,就依施主所言!”西山大師並沒有拒絕徐虎的好意,對於倭國忍者,西山大師也是極為忌憚,畢竟短短几個時辰就有十多位義軍首領被倭國忍者所暗殺,義軍頭目的死亡也是義軍大亂,損失慘重的主要原因。

徐虎告別西山大師,轉身朝後殿走去。大雄殿是嵌山式建築,從外面看去,整座大雄殿正殿都是嵌入在山體裡面的,因此,大雄殿前殿與後殿之間是透過一條長長的山洞隧道相連。

戰爭剛開始,寺僧們就在山洞兩側又開鑿出了一些小洞,用於儲存糧食、草藥,如今一些側洞也用來安置傷員。

穿過長長的山洞隧道,徐虎駐足洞口空地,抬頭望天。一片晶瑩素潔的雪花翩翩然落在他的鼻尖,一點涼意傳來,徐虎呢喃自語道:“元清啊,你也該回來了吧?”

天空烏雲翻滾,大片大片的雪花開始降落。

連綿起伏的妙香山中,朱元清與一百多密影衛在山林間賓士騰躍,動作敏捷如猿猴,迅捷如野豹。

這妙香山是朝鮮四大名山之一,因山勢奇妙、神秘,漫山側柏散發著清香而得名妙香山。

冬日的妙香山景色不如春秋,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朱元清站在一座矮峰山巔,極目遠眺,山河冬景盡收眼底,突然一股豪情壯志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吟誦起了前世偉人的詩詞。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昔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抒情完畢,只見他左手取出一個銅製方盤,右手單手開始結印,他結印速度極快,十數個繁複法印幾乎頃刻間便已完成。

銅盤外方內圓,圓分三層,在法印驅使下,首先最裡層小圓緩緩上升,居於頂端。繼而中層圓環緩緩上浮,居於中間。最後外層圓環也懸浮而起,居於下層。而方形底盤則穩如泰山,居於原位而不移。

頂層圓盤浮空不動,中層圓環順時轉動,底層圓環逆時轉動,而方形底盤則是不動如山。

兩個圓環反向旋轉中,雕刻在銅盤上的諸多繁複符文開始閃爍起各色光波紋路。

只聽朱元清大喝一聲:“定”。

銅盤圓環瞬間停止轉動,各層迴歸同一平面,但原本銅盤上的符文排序卻已變了模樣。

“如何?”一名密影衛緊張的問道。

朱元清望著銅盤久久無語。

“竟是大凶!”朱元清心中大駭。這還是他穿越到這方天地後,遇到的第一個大凶之卦。

“難道這妙香山中也有修行強者?”朱元清自言自語道。

“有啊!妙香山腳下的普賢寺就有大德高僧。”一個密影衛聽到了朱元清的嘀咕聲,接話應道。

朱元清不屑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小老弟,淡淡說道:“肉體凡胎,連後天之境都沒修滿,談何大德?西山大師德行雖令人敬重,但修為境界實在不敢恭維。”

“別管那大和尚了。朱大人,快說說你剛才的卜卦結果吧!”密影衛統領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關鍵。

“大凶”

朱元清簡單的兩個字,眾人瞬間陷入了沉默,有恐懼也有擔憂。

然而,就在這時,數十枚忍鏢突然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

叮叮噹噹,無數金屬碰撞聲響起。密影衛也都是武功好手,反應還算及時,擋下了不少襲來的忍鏢,但事發突然,他們應付的也是手忙腳亂,有幾人還掛了彩。

“明賊,受死!”

一個紅衣女忍者突然從地下跳出,左右手各持一把手裡劍,身體驟然加速,身影瞬間如鬼魅一般與朱元清近身,雙劍左右開攻,招招殺招,劍劍狠辣,直衝朱元清要害襲殺。

朱元清第一時間拔出繡春刀格擋,與此同時調動浩然氣集中於雙足,開始邊戰邊退。

只是一個交鋒,一百多密影衛高手就折損了七八人,幾乎半數人掛了彩。

朱元清一個躲閃不及時,格擋動作又慢了女忍者半步,一把手裡劍結結實實扎入了朱元清左肩。

朱元清順勢以浩然氣封住左肩,也將手裡劍卡在了左肩骨肉之中。

一擊得手,女忍者見無法拔出手裡劍,也不戀戰,身形一晃,留下一道紅色殘影,快速拉開了與朱元清的距離。

一道紫雷落下,瞬間將紅色殘影擊碎。這是道門雷法。

避過雷擊的女忍者快速雙手結印,只見一個熾烈的火球緩緩成形,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火遁,大火球之術!”

咒語驅動,三枚懸浮空中的大火球瞬間暴射而出,朝著朱元清衝殺而去。

“甲斐姬?!!”朱元清心中大駭。

這火遁忍術是倭國失傳已久的高階忍術,以錦衣衛掌握的情報看,世上還懂得此術的就只有甲斐姬一人。

面對三枚暴射而來的熾熱球體,朱元清來不及多想,身形閃動躲避的同時,道門護體真氣運轉,儒家浩然氣集中於繡春刀……

“轟轟轟”

漫天大雪中,三枚火球幾乎在同一時間爆裂。

一枚轟在雪地上,在地上留下一個大大的雪坑。一枚轟在朱元清右腿,在護體真氣護持下,火球只是燒燬了衣服,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還有一枚,在朱元清身前爆裂,是被他一刀斬裂的。

風雪中,有些狼狽的朱元清與女忍者對視。

繡春刀在寒風中發出更加森寒的刀吟,朱元清神情凝重,他想不通甲斐姬是如何破開的道門四象封印。

“不對,如果甲斐姬破開了四象封印,我應該受到陣法反噬,遭受重創才對,可是……”

“明賊,去死吧!”

朱元清正思索間,女忍者用倭語喊道,並緩緩抽出了背上的倭刀。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破開我的封印的?”朱元清用倭語問道,雖然他不敢相信甲斐姬能破開封印,但眼前的女忍者與甲斐姬又實在太像了,如同雙胞胎姐妹一般。

“雕蟲小技,也想困住人,痴心妄想!”女忍者不屑的說道。

朱元清不信她的話語。那四象封印乃是道門的上乘封印法陣,即使是先天大圓滿的修行者也未必破的開。而眼前的女忍者,顯然同自已一樣,只是剛剛進入先天之境。

“既然如此,貧道就好好陪姑娘玩玩。”

說著,朱元清收回繡春刀,扔在了雪地上。與此同時,一柄古意盎然的小劍不知從哪裡被朱元清召喚而出。小劍材質奇特,非金非玉,非木非石,懸浮於朱元清頭頂一尺三寸處,通體散發著淡淡光暈,神妙無比。

“如果沒猜錯,你手裡的刀就是妖刀村正吧!”朱元清饒有興致地盯著女忍者手裡的倭刀問道。

“村正與否不重要,能殺你就夠了!”女忍者也不急於攻擊,她需要時間恢復體內消耗的查克拉,而且第一波偷襲後,就需要穩紮穩打了,冒進只會使自已陷入更大的危險。

“殺我?可笑。你們忍者不過雜糅了一些佛教與道門的修行之法,搞出來的忍術不倫不類。今日,小道就給你看看正宗的道門法術如何滅殺你們這些歪門邪道!”

說著,朱元清以手掐訣,幾塊雷雲很快出現在女忍者頭頂。

一張黃色符籙被朱元清點燃,雷雲劈下數道手臂粗細的閃電。

這是道門清微派雷法。

天雷落下,擊碎了女忍者的身影。天雷不斷落下,無數殘影在雷雲覆蓋下破碎。

“用影分身術欺瞞天雷,飲鴆止渴罷了!你的查克拉總有枯竭之時,我的請神符籙卻不消耗我絲毫法力。”

朱元清正得意間,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是嗎?那你直接去死吧!”

手裡劍從背後刺入朱元清身體,若非千鈞一髮之際,朱元清頭頂小劍主動護主,逼退突然殺出的女忍者,手裡劍再往前一寸,就直接傷到他的心臟了。

“可惡!看我,”

“劍來……”

朱元清怒喝一聲,古劍青光大盛。

“此劍,可誅仙、殺神、斬妖、滅佛、屠龍……一劍可摧城……”

朱元清口誦劍訣咒語,體內浩然氣護住心脈,道門真氣被古劍抽取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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