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登一路疾步越過趙捕頭,趙捕頭連忙指路:“大人,在那裡。”張延登匆忙應聲好,追問:“可有人走近屍體?”

“沒有沒有,一直有人看著,連豬狗牛羊都不準靠近。”村民攙扶著的大叔公連忙揮手否定。

“好,多謝鄉親們保護現場。”張延登拱手道謝。緊接著,他就步履匆忙地走到屍體跟前,靠前蹲下:“白叔,怎麼樣?”

白無念向前一展手冊:“這是屍體的臥姿和方位。”

從上方小徑下至坡底的邱倍上前稟告:“大人,這周圍並沒有打鬥痕跡。”

“那就很可能是別處殺死,移屍至此,”張延登隨即站起身。

“大人,我要驗屍了,您是否要回避。”白無念開啟仵作木箱,穿上罩服,戴上手套。張延登抬手示意開始,然後退至一丈開外。

白無念手握白布抬起,“倒白酒。”邱倍拿起木箱中的酒瓶,舉起一倒,白布瞬間浸溼。白無念拿著白布擦拭屍體上的傷口。

“這為何要用白酒擦屍體?”坡底上方百姓奇怪。

“經白酒一驗,便能快速確認兇器,你們細緻檢視附近有無掩藏的武器。”張延登提醒眾捕快。

“找仔細了啊。”趙捕頭囑咐,並和其他捕快在附近不斷搜尋。

這時白無念開口:“驗,刀傷三處,寬三分,深六分,頸部刀傷一處,砍斷血脈,是致命所傷,刀口上寬下窄,這是什麼兇器?”他一臉疑惑,想不通。

反而是眾百姓後面不遠處,趙捕頭髮現腳前方有一把刀扔在草叢乾枝下面,他拾起刀,刀面在眼前轉一圈,看見血跡斑斑。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趙捕頭一臉驚喜地跑向張延登身前。

“趙捕頭,你找到什麼了?”邱倍疑問。

“兇器啊,”趙捕頭向前一舉篾刀,“大人,這個兇器就拋在旁邊的草叢裡。”

“難怪啊,是這種刀頭平直的的刀砍的。”白無念過來接過篾刀細看。

“這個啊是篾匠們用的篾刀。”邱倍指著它解釋。

“大人,既然找到了兇器,只要找到這把刀的主人,就不難找到兇手啊。”趙捕頭看著張大人提議。

“你怎麼就知道這就是兇器呢?”張大人指著篾刀。

“欸,它就在被害人附近吶,而且,你看這血跡,”趙捕頭納悶。白無念卻發覺蹊蹺,帶著手套的手使勁一抹刀背,示意其他三人一看。

“鐵記,”原來是村頭鐵匠鋪的標誌。

“照此說來,那人還真是我們竹溪村人殺的。”

“那也不見得,天底下,又不是隻有竹溪村人才有篾刀。”

“但不知那把刀又是誰家的?”

“是啊。”圍觀百姓議論紛紛,使得大叔公不斷伸頭向裡張望。

另一邊的趙捕頭是神兵貴速,早已率領四五名捕快來到鐵匠鋪門口,喝令:“把這圍起來!”

“是!”幾名捕快散去。

“鐵大匠,出來!”趙捕頭高喊。

房內無人應聲,趙捕頭揮刀破門而入,屋內陳設破舊,趙捕頭巡視一遍,轉身喊道:“牛大!”也無人應答。

出來後的趙捕頭神情不悅,轉臉喝住正要躲開的村民。

“你們站住!你們知道牛大在哪兒?”趙捕頭一一檢視人臉。

“不知道、不知道…”眾村民趕緊否認。

竹林坡底,白無念在詳驗屍體,出聲讓邱倍記下:

“死者右臂,寬四寸,長八寸,傷疤一塊,乃火烙所致。”聽見後的孫捕快靠近百姓,“鄉親們,有誰認識這個死者嗎?”

“捕快大人,這個死人雖然死在我們村,但卻不是我們竹溪村的人,我等也從未看見過此人。”大叔公誠懇道。

“對呀,我們從沒見過,大人。”其他村民附和。孫捕快依次走過村民面前,觀察他們表情,“都沒見過嗎?”

“沒有”、“沒有”、“沒見過呀”孫捕頭點點頭回到張大人身旁。

“孫慶,去村裡左鄰右舍打聽一下,看,有什麼人認識這具屍體。”張延登大人吩咐他。

“好,我這就去。”孫慶應聲告退。

“大人——”趙捕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下一刻,他喘著粗氣出現在張延登大人面前,“大人,卑職去晚了一步,讓兇手逃跑了。”

“兇手,誰是兇手?”張延登似是質問。

“鐵匠牛大啊,”趙捕頭一臉肯定。

“牛大,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可能”

“就是啊”

“怎麼可能是牛大呢”

“不可能是牛大

“大人,不可能!” 村民紛紛質疑。

張延登大人環看一圈村民,各個村民都肯定牛大不可能殺人。繼而,一行人下山,來到鐵匠鋪。

“嗯、趙捕頭你憑什麼說牛大就是殺人兇手啊,說說看。”張延登走進院落大敞的鐵匠鋪。

“大人,其一死者身材魁梧,身體健壯,按常理推斷,非體力強壯過人的人,不足與之相抗衡,而村民們講,這個牛大,就是身體強壯的一個鐵匠。額、其二呢——”兩人走到放著篾刀的木桌前。

“其二,應該說到這把有明顯特徵的刀了,”張延登指著一把篾刀介面。

“對,大人,”趙捕頭一笑點頭,“現場發現的那把,是一把剛剛制好的,還沒有賣出去的新刀,那麼這把刀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鐵匠牛大。”

“聽上去有些道理,”張延登點點頭,兩人來到火爐旁,一靠近張延登明顯感受到熱溫,天熱就連火爐散熱都慢上許多。

張延登沿著火爐棚直走,推門進入正房,擺設與趙捕頭先前進來時別無二致,雖陳舊但收拾齊整,只床頭枕頭斜擺著。

“還有第三點嗎?接著說,”出來後的張延登詢問趙捕頭。

“大人,您聽了白叔的檢驗,白叔推斷出被害人死於什麼時候嗎?”趙捕頭請教。

“昨晚子時,”邱倍在一旁回覆。

“大人,牛大今天早上剛剛離開鐵匠鋪,豈非明擺著是畏罪潛逃嗎?”張延登側臉看向趙捕頭。

“怎麼了,大人,卑職推斷的三條站不住腳嗎?”趙捕頭臉帶不解。

“我們姑且不說兇手是誰,就你推斷的這三條,本官便反你三條,你說牛大師徒是今天早上畏罪潛逃的,但依本官看,他們師徒二人半個時辰之前,恐怕還在這兒生爐打鐵,”張延登確鑿說道。

“何以見得?”趙捕頭疑惑。

張延登示意邱倍向前,邱倍掀開木板,“大人,我知道了,如果他們師徒二人早上畏罪潛逃的話,這爐火恐怕早就涼透了!”

“還有那把刀,那把刀是什麼人帶到現場的?”邱倍語調上揚。

張延登站在木棚前,指著那些露天擺放的篾刀:“他們師徒二人採用這種任村民自選自買的方式,如果有人順手牽羊,拿了一把帶到作案現場,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有點道理,可是——”趙捕頭話頭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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