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孫慶帶人貼好告示離去後,一窩百姓聚集過來,“某地發現無名男屍,年約三十五六,身高十一尺,右臂膀有一火烙傷疤,若有親屬或知情者見此告示,速往北城外認領。”

一身穿印著白色散花的天縹衣裙的姑娘聽見描述,慌忙擠進前面,看著眉頭點有黑痣,滿臉絡腮鬍的畫像,神情恍惚,下意識地害怕起來,手中菜簍脫落在地面,將她驚醒。

不顧地面的菜簍,她一口氣跑到北城,手扶砦柵,正欲進去。

“幹什麼的!”一捕快橫刀在前阻擋。

“不、不是衙門貼了告示嗎?”江婉娘語氣試探。

“你是來認屍的?”捕快詢問。

“不不不不,”江婉娘連忙否認,“我、我可以去看看嗎?”

“那快去看吧,正愁沒人認屍呢,都快臭了,快去吧。”他揮手示意兩邊衙役,“都看著點啊,終於有人來認屍了。”

江婉娘微張著口,腳步一頓一頓的進入停屍棚。

“這麼熱的天,還真有人來認屍了啊!”棚前的捕快對著另一名衙役感嘆。

張婉娘還未見到屍首,就被刺鼻的屍臭味燻得捂鼻扭臉。一雙手猶豫的掀開白布,一擼起黑色衣袖,看見燙疤,整個人立即放鬆下來,手扶胸口放心地鬆口氣,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

“你說這天真邪乎!”

“是啊!”

涼棚外傳來的衙役聲音提醒本想出去的江婉娘,身形扭轉,掃視一圈,走到最後面掀起草蓆出去,扶著城牆根跑走。

“哎、阿富,阿壯,人還沒出來呢?”先前阻攔江婉孃的捕快問起兩人。

“人在裡邊呢。”

“咱們去看看。”

“看看去。”

“人呢!”

“這人剛剛還在這兒呢?”三人迷惑不解的搜尋。

可早已跑出去的江婉娘,匆匆穿過一片黃菜花地,哭著進入一處大院門。

“這怎麼回事?”

“不知道。”

“可能出事了。”

外面做工的村民跟進來在那猜測著。

哭著哭出聲的江婉娘,她突然一笑跑進屋內並關緊房門。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可能!”

還不等向前的婦人敲門。

江婉娘手提一大包衣物推門出來。

“幹什麼去?”

“哎,婉娘啊,你要出去,可別忘了鎖門啊,”年紀大些婦人攔著婉娘。

“啊,這家裡的東西啊,你們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儘管拿就好了。”江婉娘不介意地道。

“你今天怎麼了?這可是你的家啊!”那婦人關心道。

“家?不,這不是我的家!”她冷笑。

“我的家在竹溪村,”江婉娘激動道。

“婉娘,你要去哪兒啊?”

“回家!我要回家!”

江婉娘推開面前的婦人們,激動跑走。

竹溪村一屋內,三四名老人坐在木桌一旁編著竹簍,木桌上擺著壺涼茶並兩個茶杯,大叔公手拿蒲扇坐在上座,另幾位村民或坐或站,一起商討昨日的命案。

著黑灰外衣的老人先開口:“難道說,那個外鄉人真是被牛大所殺?”

“我看不會吧,牛大他雖然長得身強體壯,可他從不會恃強凌弱啊,怎麼可能幹出這個、這個殺人越貨的勾當呢?”

“再說,要真要是牛大殺了人,那縣令大人怎麼沒抓人呢?”

“可那外鄉人被殺死在竹溪村啊,這恐怕大家都難逃干係,不是牛大,那官府也會懷疑是馬二朱三之類啊,這豈不落個人人自危,從此不得安寧啊!”

“唉,竹溪村人,這一身羶算是惹上啦。”

最後,大叔公抬手止住話頭,“事已至此,咱們大家也不要怨天尤人了。”

“各位老兄、兄弟們,竹溪村啊,這素來是鄉風淳樸,鄰里和睦,可不能讓這樁無頭案,敗壞了咱們百年來的好名聲啊。”大叔公手中蒲扇也跟著在空中連點。

“是啊、是啊,”其他老人紛紛贊同。

“可依我看,張縣令認準了兇手是我竹溪村的人。大叔公啊,你是本村的尊長,是否該找張縣令澄清澄清,免得大家心裡不踏實啊。”其中一老者提議。

而大叔公還沒來得及表態,來到門口的三叔婆先聲奪人,“有什麼不踏實的!”

“腳正不怕鞋歪,誰要疑心咱竹溪村,出了殺人越貨的惡人,就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對對對、”

“說的對啊、”眾村民異口同聲。

“大家不知道,張縣令雖然赴任不到三月,但這三月處理案件,一直是沒有證據就不結案的。”一村民強調。

“我是個瞎婆子,我也不知道什麼張縣令還是趙縣令,可要是誰冤屈了咱竹溪村的鄰里鄉親,那我老婆子也要罵他個遺臭萬年。”三叔婆一副指地罵天的架勢。

屋內村民們一致贊同的點頭附和。

“三叔婆啊,請息怒,其實啊,張大人也沒說這兇手一定是咱們竹溪村的人,大家也不要太著急了。”大叔公寬慰眾村民,接著點頭同意剛才的提議:

“明天,我們老哥兒幾個去見見張大人,把該說的話咱們都說了,該擺的理咱們都擺了,不是咱們不信任他呀,只怕他對咱們知之甚少,咱們呢胸懷坦蕩,也沒什麼可藏可掖的,如果張大人有什麼問的,咱們有一說一是有二說二,好吧?”

竹林裡捕快們差不多橫連成一條線,揮著武器逐步排查地面。

“大家都找仔細了啊,”一小班頭叮囑。

“哎、我說官差老爺,這都找第二遍了,什麼都沒有,還找什麼呀!”林五酉用胳膊打向身前野草,嘴裡抱怨個不停。

“你嚷什麼,張大人吩咐過了,方圓三里之內,不能放過一點兒蛛絲馬跡,我們要找到殺人現場。”一捕快張嘴說道。

“走!”搜查完這塊地方的捕快們開始轉換地方。

未幾,一捕快大聲喊道:“發現血跡了,在這兒,快過來,阿富、快過來!”

阿富、林五酉以及其他捕快衙役連忙跑過去。

陸虎握刀指向竹子根部落滿竹葉的石塊一角:“快看,阿富!”

“啊,真有血!”徐富驚叫。

林五酉跟著低頭一看,手指著道:“嗨,這是我前天射殺的一頭小野豬,這是野豬血。”

“散開、重新找!”陸虎瞅一眼林五酉又吩咐。

“找吧,弟兄們。”徐富也跟著提醒。

竹林下邊竹溪村,張大人和趙捕頭等也沒閒著,一行三人在村中四處觀察。

“大人,這村裡人都想幹什麼呀?”趙捕頭看見村民們安然的編織著竹筐竹簍等東西。

“他們是不相信竹溪村人會殺人吶。”張大人一頓,看向趙捕頭。

“那兇手會不會是本村人?”趙捕頭忍不住猜測。

張大人駐足,“如果方圓三里之內,再找不到兇手,那麼兇手就在這其中的一戶人家裡。”張大人環望周邊房屋。

一行人剛起步,對面大叔公領著一些村民向前行禮:

“縣令大人在上,請受我等草民一拜。”說著領頭跪地行禮。

“老人家,請起,請起。”張大人一邊伸出雙手扶起老人,一邊對後面的老者們說:請起、請起。

“下官怎好受您如此大禮啊!”張大人謙讓道。

“張大人上任不久,整肅風紀,處理懸案,是一名做實事的好官吶,我等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我等不勝榮幸啊!”大叔公敬佩道。

“老人家,”張大人抱拳道謝,“本官也只是盡守職責,當不得如此誇獎!”

“張大人,此話怎講啊?”大叔公不解。

“這竹溪村出了人命案子,我身為本地父母官,卻連一點線索都未找到,這實在是不稱職啊,”張大人再次抱拳。

“要說這樁殺人案,我等、”大叔公欲言又止。

“老人家,有何高見?”張大人語帶徵詢之意。

“不知張大人,能否聽我們草民的一些題外之話?”大叔公側過身體,張手指向身後。

“下官洗耳恭聽、”

“好,那我等隨張大人在村裡走走,我們邊走邊說,如何?”大叔公提議,隨後張大人和大叔公等一行人在村中話談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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