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宣室殿御書房中。

紫檀木書案前,一個男子正安靜地批閱著奏章。

房內博山爐中檀香嫋嫋,夜裡御書房中靜得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一盞茶後,男子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面容平靜地輕揉自已的手腕。

一邊侍立的內侍總管立馬上到書案前為他添上熱茶。

頓時,甘醇渾厚的茶葉香撲鼻而來。

男子攏一攏袖口,端起茶杯來輕抿一口,內侍總管接過茶杯穩穩放於書案上。

“宴會準備的如何了?”男子溫和地問。

“回陛下,都安排妥當了,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內侍總管回答。

這次宴會,宴請了本國的朝廷官員、世家大族,還有鄰國的使者,到時整個皇城將賓客雲集,好不熱鬧。

男子站起身來,踱步到花梨木窗前,沉默地注視著窗外的夜雨。

殿階下落了雨,院裡積水堆積,整個皇宮籠在一片煙雨朦朧中。

“陛下,夜深了,該歇息了。”內侍總管垂首低聲提醒。

“知道了。”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

皇城夜雨連綿,又讓他想起了邊城的小娘子。

一身青色衫裙,烏黑的長髮用木釵簡單挽起,安靜地倚在窗邊看雨。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看到自已留給她的信和玉佩,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一日來找自已。

笑著撩撥他的小娘子,說著不知羞的話,可他總覺得她是故作這般,不管是不是故作這般,他竟一點都不反感。

七日後。

皇宮宴會。

宮廷禁內,閒雜人等從來是接近不得的。

參加聖上宴會的自然是皇朝的官員與家眷,皇朝的世家大族和鄰國使者。

宮廷禁內,高牆巍峨,彰顯著皇家的威嚴。

宴會的大殿曰長慶殿,是皇帝專門宴客的宮殿。

長慶殿紅牆金瓦,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著耀眼的光。

大殿周圍,精緻的亭臺樓閣林立,古樹參天蔽日,碧綠的池水盪漾著微波。

大殿內玉燻羅香,金帷錦帳,花梨木案席一條長龍直排列到殿外的院落空地上。

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能進到殿裡和聖上一同進餐。

低位的官員與家眷只能坐在殿外用餐,希冀聖上能夠召見自已。

“聖上駕到!”內侍高聲傳喚。

眾人停下轟亂的聲音,齊齊期盼地望向最上面的至尊之座。

帝王身著玄色冠冕,一步步走上龍座,他居高臨下環視四周,沉靜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眾卿免禮,平身。”

皇朝的帝王如今不過才二十有三,竟已有了如此的威壓。

眾人行禮起身:“謝陛下!”

“眾卿不必拘束,寡人願與眾卿共飲此杯。”年輕的帝王手執酒杯,溫和與眾人言。

眾人起身行禮:“謝陛下!”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殿內不時有官員攜家眷向帝王敬酒。

年輕的帝王連飲幾杯,面不改色。

氣氛逐漸放鬆,殿內官員與世家的女兒都是第一次面聖,見著年輕的帝王,容顏俊朗,聲音好聽,不禁都有些春心蕩漾。

“聽說陛下還未立中宮。”一個身著鵝黃色拖地百褶裙的少女小聲說,她偷偷望向最上面龍座上的年輕帝王,臉微微變紅了。

“陛下登基才兩年,何止是未立中宮,後宮也沒有多少人。”她旁邊的綠衣少女小聲說。

“戾帝不也是在位幾年,後宮都要住不下了。”黃衣少女嘟囔。

“噓,小聲點,小心你的腦袋。”綠衣少女偷偷看一眼眾人,向黃衣少女翻個白眼。

黃衣少女嗤笑:“你也不必如此緊張,竊國者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如此看來,戾帝怎麼能和當朝帝王相比。戾帝是亂臣賊子,竊國者,當朝帝王兩年前平叛登基,兩年內實行新政,改善民生,前朝昏庸無道的荒淫賊子搞下的爛攤子,當朝帝王兩年的時間已解決了大半。

“陛下,您登基兩載,後宮空虛,中宮懸置,實是於國不利,令老臣惶恐,日夜難眠。”禮部尚書苦口婆心說。

“寡人自有安排,尚書大人不必擔憂,保重身體。”沈君堯淡淡說。他親自從龍座上走下來,攙扶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搖搖頭,聖上還是這麼倔強。

“陛下,小官恭祝陛下生龍活虎,龍馬精神,威風凜凜。”一聲油膩的聲音傳來,沈君堯往下一看,是一張油臉。

“你是?”年輕的帝王疑惑。

“小官是撫州刺史的嫡長子。”油臉討好地說。

他又往地上咣咣連磕幾個頭。

什麼東西從他的衣服裡掉了出來。

年輕的帝王眯眼一看,手指緊緊地摳著龍座的把手。

是一枚玉佩。

是他給小娘子的玉佩。

油臉看到玉佩掉了出來,伸手要撿。

“大膽!寡人讓你動了嗎?”龍座上的男子沉聲說,聲音裡有些慍怒。

座下眾人驚愕,剛剛皇帝陛下還平易近人,現下為何震怒。

觥籌交錯的聲音停下來了,眾人都安靜地看著跪著的油臉。

“回答寡人玉佩的來歷。”男子咬牙沉聲說。

“是小官買來的!”油臉說。

“買來的?”龍座上傳來威壓。

“大膽!欺瞞陛下,必嚴懲不貸!”內侍喝道。

“不,不是買來的,是愛慕小官的女子送給小官的。”油臉慌亂。

龍座上的帝王眯眯眼,衣袖下拳頭捏緊了。

他在撒謊。小娘子怎麼會喜歡他。再說了,這是他送給她的,他不信小娘子會隨意送人。

“不老實交代,拉出去杖打,打到他交代為止。”男子冷聲說。

座下眾人驚愕,沒聽說過這位帝王喜歡打人。

“不,是小官,搶來的。”油臉慌亂說。

“是嗎?”男子眼裡的威壓更深一分。

“她在哪裡?”帝王冷聲問油臉。

“她?”油臉不解,結結巴巴抬起頭來,“陛下說的,是?”

油臉恍然大悟:“陛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在小官府上,陛下饒命呀!”

帝王陰沉著臉,走下來,狠狠踹了油臉一腳。

“把他捆上,召禁軍三百,去撫州。”留下一句話,帝王頭也不回地走了。

內侍總管令眾人噤聲,今日之事誰都不得聲張。

撫州。

地牢。

妙宜已經七日沒有好好吃飯了,天殺的歪瓜裂棗,每日只給她一小碗稀粥,她都要餓死了。

她現今神情恍惚,飢腸轆轆,早已沒有了力氣。

趴在陰暗潮溼的地上,妙宜半睜著眼,想自已還能堅持幾日。

地牢裡出現點點燭火微光,慢慢的,光亮越來越大。

有腳步聲傳來,急促的,妙宜趴在地上捂住自已的心口,她覺得自已要不行了。

腳步聲越來越大,好像有很多人。

妙宜低聲笑了起來,終於,要結束了嗎。

他會怎麼殺掉自已,還是會折磨自已再殺掉。

不,不要,妙宜心裡想。

她是一個軟弱的人,來到這個時代,還是沒有變。

上輩子加班猝死,才來到了這個時代。

本想著就此做一條鹹魚,享受享受生活,沒想到這輩子下場更慘。

我才不要被他們侮辱。

妙宜虛弱地爬起來,伏坐在欄杆處,她打碎小碗,握著碎片的一角,深深划向了自已纖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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