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出所料,意外還是發生了,兩人正在搬運貨物時,因為王浩的操作失誤,直接導致了高處的一塊重物掉落。

“哥,小心……”

王成爹眼明手快,眼見重物就要砸到王浩的背上,來不及多想,快步上前,用力一撲,將王浩推開。

沒想到,掉落的物品近百斤重,直接砸到了自已的後腦,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王成爹昏迷在當場。

“王老弟,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王浩嚇壞了,慘白著臉去看躺在地上的男人。

只見男人雙眼緊緊閉著,鮮紅的血液從頭部流出來,蜿蜒成一條細線,看上去尤其的嚇人。

怕不是死了吧,王浩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放到男人的鼻子旁邊,接觸到對方微弱的鼻息,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已經過去一會兒了,即使經過簡單的止血,王成爹的血依然流個不停,人也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王浩一邊大力喊著王成爹的名字,一邊想著儘快來找人救援。

奈何此刻,兩人所處的地方偏僻異常,哪會有什麼人。

再這樣下去王成爹肯定會失血過多死的。

王浩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不得已把王成爹移動到一處稍微隱蔽的地方,低下頭,湊到對方耳邊說道。

“王老弟,你先在這待一會兒,哥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說著起身跑開了,只留下王成爹孤身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浩慌慌張張的跑回家,索幸這個點只有老頭在家,老太太去鄰村幫閨女帶孩子去了。

老頭子看到兒子渾身沾滿了血跡,平素高大的身軀此刻瑟瑟發抖,嚇了一跳,忍不住焦急的問。

“你這是怎麼了,哪受傷了?”

說完把兒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看到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王浩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老頭子一聽當場就怒了,“你是不是昏了頭了,這樣犯法掉腦袋的事兒都敢幹?”

原來工頭讓兩人乾的不是別的事兒,是搬運私鹽。

要知道,在當時的朝廷,鹽作為一種緊缺的物資,是隻有官府才有權利分配的,任何私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倒賣私鹽,如果被查處的話會處以極刑。

不過正是因為政府的把控用量,導致鹽的價格居高不下,很多重利的商人寧願冒著殺頭的風險也要分一杯羹。

私鹽交易屢見不鮮,朝廷屢禁不止,下令一旦查處,從重處罰,絕不姑息。

聽完爹說的話,王浩快被嚇傻了,暗罵自已真是蠢透了,只知道多掙點錢,讓爹孃減輕點負擔,並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啊。

殊不知,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任何毫不費力得到的財物,最後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失去,掌握特權的只是上層人,普通人不能,也不應肖想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爹,我們並沒有直接參與,只是幫忙搬搬貨,怎麼會這麼嚴重……”

老頭子看著眼前被嚇壞的兒子,重重的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性質到底嚴重不嚴重,哪是我們普通老百姓說了算的,還不是靠官家一張嘴……”

“有了錢,官家說你不嚴重就是不嚴重,沒有錢,官家就是把你拉出去殺頭,你也沒處喊冤……”

錢,自已家裡哪有錢,不就是因為沒錢才會做這種犯法的事嗎?

“爹,不管怎麼樣,咱們先把王老弟救出來吧送醫吧……”

王浩焦急不已,既怕事情敗露,自已被官家定罪,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已面前,況且那人還是為救自已受傷的。

“慢著……”

王老頭用力磕了磕菸灰,瞅了一眼自已的兒子,站起身,挪到兒子眼前,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語氣冰冷的開口。

“你剛才說,那個地方只有你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是嗎?”

王浩疑惑的點點頭,不明白爹為什麼會這麼問。

倒賣私鹽是殺頭的重罪,不管哪一步都得萬分小心,因此私鹽的接貨地也必須偏僻,周圍不能有任何人,而且王浩當時也是注意過的,從頭到尾只有兩人。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除你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就算對方死在那也不會有人追到你頭上?”

王老頭陰狠的開口,王浩聽到自已爹說的話,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語氣顫抖。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殺人……”

王浩回想到王老弟的樣子,流了那麼多的血,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助,怕是撐不過去。

王老頭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看著兒子嚇得渾身顫抖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蠢貨,我是在救你,做之前怎麼不想想後果……”

“這件事,你我只能當做不知道,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到他頭上去,才能保全你知道嗎,否則被查出來,你這是要被砍頭的……”

這個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那也不能,不能……”

王浩呆坐在木椅上,痛苦的揪著自已的頭髮,此刻無比痛恨自已的愚蠢。

如果不是自已堅持要做這種違法的事兒,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已,王老弟也不會陷入這樣的絕境。

王浩爹看著自已的兒子痛苦的模樣,知道對方正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掙扎,沒有開口打斷。

當正統道義和個人利益產生衝突的時候,人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這是曾經讓許多人痛苦糾結的事情。

選擇正統道義,那必將會使個人利益受損,嚴重的可能會喪失個人生命,但是如果選擇個人利益,那這個人必將終身受到良心的譴責。

有時候,聖人和罪人之間的界限就是這麼小,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良久過後,王浩抬起頭,眼睛通紅,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爹,還有一人知道這件事兒……”

王老頭點點頭,知道兒子說的是那個工頭,畢竟當時就是他把活計安排給兩人,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兒。

事到如今,想到工頭當時神神秘秘的樣子,王浩才真的覺得自已蠢透了,搬一次貨物就能掙到一月的工錢,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而且就算有,平時就看兩人不順眼的工頭又怎麼會把這麼好的活安排給自已,他的小舅子當時也在場啊,沒什麼就不把活安排給他。

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已怎麼就想不明白,只可惜當時被驚喜衝昏了頭腦,聽不進王老弟的勸阻,終是害人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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