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樓不止住著曹墨一個團隊,訊息很快就散播出去。不少受過治療師恩惠的玩家,都不約而同地陸續聚集了過來。

“怎麼回事,是他殺嗎?”

“這裡是絕對安全的,有蜉蝣在,怎麼可能是他殺?”

“看來蜉蝣也只是能攔截子彈……”

“她身上沒傷口,到底是怎麼死的……”

“誰第一個發現的?一開門就是這樣嗎?”

曹墨抬了抬手:“我第一個發現的,我們隊昨晚就在隔壁的美術室。”

“晚上有什麼動靜嗎?”一個壯漢問道。

“前半夜我的隊友聽到了幾下石膏挪動的聲音,但聲音很輕,我們都沒注意到,其他沒有了。”曹墨如實回答。

壯漢又問:“你們守夜的人也沒發現嗎?”

陳眠雪站了出來:“前半夜是我在守夜,但我在遠離牆壁的對側門口,沒聽到什麼動靜。”

“切,真是沒用的東西。”壯漢啐了一口。

陳眠雪的臉色變了。

曹墨抬手就把陳眠雪護在身後:“再敢多叫一聲,你就別活了。”

“瑪德,你當我吃素的?”壯漢看到曹墨矮他一個頭,立馬湊了上來。

“是啊,你就是吃素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曹墨淡淡地說。

壯漢正要發飆,夏小柔直接一把操起霰彈槍:

“給我把狗嘴閉上,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你們那個蜉蝣不是很厲害嗎?他能同時攔截住霰彈槍的幾百發彈片嗎?來試試啊?”

壯漢看到夏小柔的手指就要扣動扳機,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再吭聲。

而唐素銀的手槍早已開啟保險。

曹墨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昨晚的情況正如我所說。美術室的另一邊是教師辦公室,辦公室裡過夜的另一支團隊應該也可以作證。”

人群裡面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我們昨晚就在隔壁辦公室,確實整晚都沒有聲音,甚至連他們所說的移動石膏像的聲音也沒聽見。”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不要驗屍,要不要追查兇手。”有人在旁邊發表意見。

“有人能在這裡遇害,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算了,驗什麼屍啊,最後一共只能活60個人,大部分人都要淘汰的。就當她淘汰了唄。”

“走吧走吧,別惹得一身騷。打起來就慘了。”

“快走吧,兇手估計還在呢。”

“那個拿霰彈槍的八婆好凶……”

人群漸漸散去,曹墨算是知道了什麼叫世態炎涼。

一開始以為這幫人是過來幫治療師討公道的,才不到一小時就散光了,原來都只是看客。

壯漢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曹墨一眼,曹墨還沒來得及回罵,夏小柔又端起了槍:“滾蛋!”

到這會兒是真的沒人了,就只剩曹墨四人還待在原地。

可想而知,這個中立玩家交易中心,也隨著這件事而土崩瓦解了。

整個過程發展的太快,蜉蝣也沒有現身出來調停事態。

“我們也走吧,這裡不安全了。”夏小柔說道。

“我去和她道個別,好歹也幫了我們大忙。”曹墨走了進去。

說來好笑,從發現屍體到現在,只有曹墨一個人走了進去,其他玩家都只是圍在走廊裡嘰嘰喳喳。

曹墨拿起一塊蓋著石膏的白布,緩緩地蓋住了治療師的屍體。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治療師的手裡,攥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這是……”

開啟小盒子,只有一個戒指,一個錄音筆。

眾人隨即圍在一起,曹墨開啟了錄音筆,治療師的聲音從錄音筆裡傳來:

“曹墨,你好。請允許我以這麼自私,又無奈的方法,與你隔空交流。”

曹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眾人也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首先申明,我的C級能力在治療玩家的時候,會得知被治療者的名字。所以我知道了你,曹墨,還有另一位隊員,夏小柔。”

“現在讓我來以另一個身份,來和你進行這場單方面的對話吧。你可以叫我,蜉蝣。”

眾人再次被震驚了,曹墨不禁看向治療師的屍體,或者說是蜉蝣的屍體。

“蜉蝣這個身份,是我,也不是我。因為從來不存在一個擁有A級能力的蜉蝣,只有我這麼個擁有區區C級能力的小角色。”

“但我很幸運,我拿到了這場遊戲為數不多的限定物品,也就是錄音筆旁邊的這個戒指。而這個戒指的能力,就是可以讓我保護一定範圍內的玩家,使任何包括箭矢和子彈在內的飛行物,都傷害不了他們。”

“沒錯,蜉蝣的所謂A級能力,不過是這個限定物品的能力。而這個能力,是有次數限制的,一共一萬次,目前還剩餘3112次。”

“蜉蝣這個虛構的身份,給了玩家們棲息在這裡互相幫助的理由,也給了我觀察所有人的機會。畢竟我是這裡唯一一個擁有治療能力的人,幾乎可以接觸到每一位來這裡的玩家。”

“曹墨,我知道你也拿到了限定物品,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玩家,都聽到了我們拿到限定物品的廣播。我很慶幸,拿到限定物品的是你。”

“在我昨天聽到了你的回答後,我決定施行我的計劃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限定物品是無法易主的,除非玩家死亡。如果一個玩家在死亡前,指定另一個玩家為當前限定物品的繼承人,那麼這將被視為是有效的。”

“你沒有猜錯,我指定了你為這個戒指的唯一繼承人,這枚戒指在你手裡更有用。”

“我賭你一定會來找到這個錄音筆和戒指,我賭對了。當然,如果你錯過了,那等過了24小時,這枚戒指也會變成廢鐵。”

曹墨看向盒子中的戒指。

“至於為什麼我會死亡,呵呵。你們一定懷疑過,為什麼治療這麼厲害的能力只評級為C。”

“因為這個能力有一個條件,治療別人的同時,會同步縮短我自已的壽命,而我,已經沒幾天了。不用特地探查我死亡的原因,這都是不重要的事。”

“曹墨,我相信,如果是你,或許真的可以結束這場荒唐的遊戲。我的生命如同蜉蝣,朝生暮死,即將走向虛無。”

“但我在這些日子裡,做出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找到了正確的人。我的生命擁有了意義。”

“再見了,我未曾以真實面貌面對的摯友。我不再是蜉蝣,也不再是治療師,我是葉玄。請拿上戒指,忘記我,往前走吧。祝你和你的團隊好運。”

沉默,長久的沉默。錄音早已經結束,但沉默始終沒有被打破。

曹墨一行人靜靜地站著,看著這位以身入局的玩家,沒有人說一句話。

也許此時只有沉默,才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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