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當真無法戰勝嗎？”
“命運可以戰勝嗎？”
李明靠坐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的撓著臉龐，目光幽幽，一時也不知怎麼回覆失敗者的反問。
這一次的輪迴中他在斬殺了牛二狗的第一時間就去尋找命定，然而卻失敗了。在那被剖開的腦子裡並沒有所謂的命定，甚至連應該出現在那的鬼腦也不翼而飛，意識到趙臨淵很快就要復活後，李明快速的找齊了所能得到的所有鬼軀，包括牛二狗的鬼鼻。
即使是這樣，即使趙臨淵只有半塊鬼腦，沒有鬼鼻，但他仍然能駕馭氣，甚至比李明用的還要好，簡直就像是他才是鬼鼻的現任擁有者一樣。
大腦的運轉告一段落，李明道：“命定是不是有著所有鬼軀的能力，或者說它能隨意轉化成任意一個鬼軀。”
“你問到我了。”失敗者難得的皺起了眉頭：“據我所知，應該沒有，至少我沒看見過有人能用這玩意轉化成其他鬼軀。”
“這麼說起來，你曾經的隊友有過命定？”這下倒是輪到李明吃驚了，命定這玩意不用想都知道稀有的一批，失敗者的隊友竟然曾經有過。
不對！李明表情驟然變化，他從椅子上彈起來，快步來到失敗者面前，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見到過擁有命定的人，那你有沒有得到過命定。”
輕輕拍了拍李明微微顫抖的手，失敗者的笑容變得格外恣意，見此，李明的臉上也揚起了一抹笑意。
“沒有。”
“？”
“？”
“？？？”
“(˵¯͒〰¯͒˵)”
“你說你沒有得到過命定，是嗎？”
“是的。”
“那你笑得那麼狂拽酷炫屌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是故意的。”
“啪～”
“嘶～好痛。”
失敗者臉上全是無語的表情，他看著李明表情由張揚到收斂再到黑鍋般的深沉，最後一巴掌抽到自已的臉上，緊接著捂著手蹲在地上慘叫，純純的丟人現眼。
“你TM怎麼那麼硬。”對，是這樣的，這個理直氣壯的嗷嗷叫的傢伙是出手揍人的那個，而捱打的人卻是冷靜的一批，畫面看起來一時分不清誰是受害者。
“我一個死人，硬點不很正常。”
這理直氣壯的回答讓李明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要開罵：“你媽，不對，你大爺，不對，你你你，我，，，”
“嘖，罵啊，我無所謂的。”淺笑掛在嘴角，失敗者仍然坐在他那張椅子上，欣賞著李明那無法選中的謾罵。
“算了，我真是服了。”
氣鼓鼓的回到自已的座位上，李明真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行了行了，彆氣了，雖然呢我沒有得到過命定，但是畢竟見過嘛，所以呢，命定的執行邏輯還是略微知道一點的。”恢復了那商業化的微笑，失敗者抬手抹出了一個螢幕，螢幕上列舉了命定的部分資料。
淡藍的光線灑落在長桌上，李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螢幕上，呼吸聲都變得緩慢起來。
“鐺～”
……
“啪嗒。”
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倒在李明面前的是閒雲村的村長，趙臨淵的弟弟，當代鬼眼的擁有者——牛三虎。
“嘶～”
空氣中迴盪著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縱然是李明，一睜眼就看到這麼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也有點遭不住。縱然他早就知道輪迴的日子會保留上一次的經歷，也知道今晚會宰了牛三虎和他的兒子實現靈媒全家桶的成就，但是吧，這個開始的時機屬實是有點繃不住。
“發生甚麼事了？”
不出李明的預料，楊大少爺在放倒牛三虎之後醒了過來，不過也不礙事。
幽幽的長嘆一口氣，李明離開了房間，走向了楚晚寧的那間，幾秒鐘後，楊楓扛著牛三虎的屍體走向了村長家的大門，他單手推開門，門口站著幾個中年男人，光著膀子，拿著鋤頭，沒有多餘的交流，幾人快速離開了這裡。
與此同時，牛顯豪正忙著將楚晚寧五花大綁，講道理，以楚晚寧那較好的身段，再加上牛顯豪那詭異的綁法，一切都顯得頗有情趣，哪怕這樣的場面哪怕已經看過好幾回了，李明還是不由得感慨，老叔，會玩。
“怎麼沒殺掉？”
蒼老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滿。
“沒有必要殺她，還不確定她對我們有沒有惡意。”牛顯豪瞥了一眼自已的父親，身上的血跡讓他眉頭緊皺：“那還是兩個孩子，你就那麼殺了？”
“沒殺，放了點血，不放心你自已去看看。”聲音漸漸靠近，楚晚寧鼻青臉腫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起來害怕極了。
“我去看看，你最好別動她，有什麼事等大伯回來處理。”
言畢，牛顯豪越過床上的楚晚寧走向房門。
“噗呲。”“啪嗒。”
李明再次發出了一聲嘆息，不管經歷了幾次，他都不怎麼願意殺掉牛顯豪，縱然這個男人堅決的站在閒雲村一方，可在某次輪迴中，他實實在在的為自已提供了幫助，更別說他一直恪守著不傷害無辜之人的信條，可以說是這個村子裡為數不多的好人了。
只是，趙臨淵這朵烏雲太大了，他不僅僅遮住了月亮，還覆蓋了整片天空，為了對抗他，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力量，包括你！
“對不住了，楚老師。”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楚晚寧的嗚嗚聲越來越大。她完全沒搞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怎麼帶來的高中生就好像和揍了自已一頓的壞逼很熟，不對，他把他給刀了！原來不是一夥的嗎，那就好，快來給我鬆開，嗯？你那是什麼表情？對不住我什麼？
軍刀越來越近。
“不要啊！你要幹嘛！”
利刃接觸到了滑嫩的肌膚。
“等等！等等！你要對我的耳朵做什麼！！？”
“嗚～”
房間裡迴盪著極力掙扎的壓抑慘叫，楚晚寧的眼眸快速失去光澤，最後的話語也沒能說口，不過李明都知道，鬼眼之下沒有秘密，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李明走到窗邊的小桌旁，那裡擺著一本小小的筆記本，娟秀的字型記載著楚晚寧的各種少女心氾濫的小秘密，上面甚至還有對李明二人的評價以及一些奇怪的玩意，整的和諜戰片似的，只是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楚晚寧沒這方面想，李明自然也懶得考慮這無關緊要的事情。
兩道人影無聲的出現在屋子裡，她們默不作聲的扛起地上的屍體，徑直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