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少女心事
成名後，蕭凡並沒有忘記他的啟蒙老師，一直託人四處尋找著當年那位耐心教他繪畫基本功，幫他開啟了繪畫這扇藝術大門的許老師。
無奈年歲久遠，三十年前的資訊本就留存不多，不少尋人的線索找著找著就斷了，因此這麼多年來，蕭凡一直一無所獲。
直到今天，本該是他飛回F國的日子。
可他的手下突然打聽到了許老師的下落，沒想到就在濱城，蕭凡便趕緊改簽了機票，趕了過來。
激動過後，蕭凡打量著老師的出處。
這套小小的老式公寓雖收拾得很整潔，但也難掩清貧的痕跡。
“許老師，如果生活上或者別的方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和我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蕭凡。”
“你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就是對我三十多年的教學生涯最好的饋贈。老師過得挺好的，如今外孫女也大了，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放心吧。”
說到外孫女，蕭凡的目光落到坐在許老師身旁的何小滿，看著有些眼熟。
“你就是何小滿吧？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蕭先生，是的，我現在是賀雲深賀總的助理，之前在您畫展相關的活動上打過照面。”
蕭凡會意，轉頭看向掛在牆上的一幅陳年舊畫，面露驚豔的神色。
“這幅畫是你畫的？”
客廳牆上隨意掛著的那幅畫，是何小滿讀小學時信手畫的塗鴉。
外婆看了心生歡喜，便裱起來掛在了牆上，這一掛就掛了十幾年。
蕭凡不禁站起身，走到畫前，細細打量。
筆觸雖然稚嫩，但正是這股天真率性，承託著畫者的想象力，即使多年之後，顏色有些褪去，紙張也有些泛黃，依然這麼奪人眼球。
“你現在還畫畫嗎？”蕭凡轉過身，看著何小滿。
何小滿笑著搖了搖頭，“早不畫了。”
對於家境清貧、手停口停的人來說，哪能繼續保持畫畫這種奢侈的愛好。
“可惜了。”
蕭凡走回來，坐下，依然看著何小滿。
“何小姐，如果你以後想重拾畫筆，歡迎隨時來我在濱城的畫室。或者就是有時間來玩玩，也隨時歡迎。”
“蕾歐娜會常駐濱城，幫我處理在這邊的日常事務，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找她。”
蕾歐娜開啟她的手機，對何小滿露出友好的笑容，
“小滿，我加你微信，我和你一樣大，剛來濱城沒多久，以後找你一起出來玩啊！”
不知為何，何小滿對這位今天剛認識的蕾歐娜，頗有些一見如故的好感。
見對方如此熱情友善，她也向蕾歐娜露出真誠的笑容，加了她的微信。
*
第二天週日，何小滿收到了蕾歐娜的微信，約她晚上一起出去喝一杯。
“抱歉啊，蕾歐娜，今晚不行，我有事。”
“啊，這樣啊……那我現在來找你，喝個咖啡怎麼樣？我在濱城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好無聊~”
“好的，沒問題！”
兩個女孩在市區的一家咖啡店碰了頭。
這一天，何小滿穿著件白色的針織衫，下面搭配了一條格紋百褶裙。
而蕾歐娜則穿了一條露肩連衣短裙，腳上蹬著雙過膝靴，略微緊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
兩位姑娘，一個清純，一個明媚，剛在這家咖啡店坐下便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點完單，蕾歐娜撩了撩她的長卷發，看著何小滿問道，
“小滿，你有喜歡的人嗎？”
“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何小滿心中條件反射地閃過一雙冰冷無波的眼眸。
蕾歐娜看著何小滿的反應，也發覺自已唐突了。
“不好意思啊，我們才剛認識第二天，就問你這麼私人的問題。”
“沒事的，蕾歐娜，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唉……”蕾歐娜嘆了口氣，何小滿溫和的聲音讓她卸掉了防備。
“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才剛分開一天，我就開始想他了……”
“你……”何小滿倒抽一口冷氣，蕭凡昨天和她外婆見完面後，今天飛去了F國。
“你喜歡的人，難道是蕭大畫家？”
“哇~小滿，你好聰明啊！”蕾歐娜拉住何小滿的肩膀，用力搖了搖。
“還是說，我喜歡得有那麼明顯嗎？”
“嘿嘿，確實有點兒……明顯。”昨天蕾歐娜側頭看向蕭凡那雙星星眼，可沒逃過她的眼睛。
接著，快人快語的蕾歐娜便將她這些年來的少女心事一五一十地向何小滿吐露。
蕾歐娜從小在F國長大，有一次她父母帶她去參加一個畫展，她便被蕭凡徹底吸引了。
她那時才十六七歲，尚未成年，而蕭凡也有妻子，和黃佑安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恩愛非常，蕾歐娜只得把她對蕭凡的這份愛意埋在心裡。
直到她長大成人，聽說蕭凡的妻子不幸亡故，她便不顧父母反對，去到了蕭凡身邊。
一開始是投入蕭凡門下，成為了他畫室的學生。可惜蕾歐娜在繪畫方面的天賦著實有限，在畫室裡混了幾年，也沒辦法成為一名獨立畫家。
眼看著在畫室裡再也混不下去了，蕾歐娜索性調轉方向，過五關斬六將，應聘成為了蕭凡的眾多助理之一。
可沒想到，蕭凡居然把她派來了濱城，幫助他處理在這邊的日常事務，蕭凡大多數時間都呆在F國，蕾歐娜和蕭凡便又是聚少離多。
“不過沒關係。”蕾歐娜喝了口咖啡，“只要能呆在他身邊，我願意做任何事。”
看著面前這個眼睛亮晶晶，深藏著愛意的女孩，何小滿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已，那個為了沈星辰，可以不顧一切的何小滿。
何小滿忍不住握住蕾歐娜的手，開口說道，
“你可以喜歡他，只要他值得。但無論如何，你不能弄丟了自已。”
“我知道，該吃的吃，該玩的玩。”蕾歐娜一邊說一邊朝著何小滿身後拋了個媚眼。
沒一會功夫，一個長相不賴的年輕男子跑到她們這桌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蕾歐娜和何小滿，說，
“兩位，能交個朋友嗎？我們晚上在附近的酒吧組了個局，歡迎一起來玩玩。”
何小滿臉色微紅，她向來應付不來這種場面，蕾歐娜老練地擋在前面，對那男子說，
“她還有事，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玩玩，在哪？”
看到這一幕，何小滿無奈地笑了笑，蕾歐娜情場上這麼一副收放自如的模樣，看來是自已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