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軒轅問道:“天道律法到底是什麼?”

軒轅只是搖了搖頭:“抱歉,既然葉楓老弟認我這個老兄,還請老弟不要為難我。”

我也是回應道:“好吧,我不會對外說你的身份。”

軒轅拱了拱手:“感謝,以後有事只要我能夠做到,我一定幫助葉老弟,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軒轅往門外走去,步伐很快,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刻也不想待。

“所以我討厭和聰明人說話,大意了,想著人家只是個十七歲少年,栽了個大跟頭,不過他的氣運……,強得可怕,明明不是氣運之子。”軒轅之前盯著葉楓看就因為他的氣運可以與天道守護神比肩。

軒轅扶額瞬間消失在天香樓門口。

我們幾人也是準備回宗討論了,同時把葉植帶上。

此時的問天宗內發生了大事。

問天宗的廳堂內,掌門坐在廳堂之上,各長老位於左右。

掌門摸了摸那垂下的鬍子,皺了皺他那地中海的眉頭沉思一會兒還是做出那個決定:“我覺得我飛鴻該卸下這掌門之位了。”

下面沒有一人發聲,都陷入沉默。

為什麼陷入沉默?這問天宗之所以在這片大陸赫赫有名,不是因為宗門內掌門的修行都突飛猛進,而是因為問天宗是真的“問過天”,而答案只有歷代掌門知曉。

之所以沉默正是因為這份答案需要選擇合適的人傳承。

飛鴻掌門甚至不是上一任掌門的真傳,他只是一位長老的弟子,因為上任掌門都化神了,結果弟子還沒結丹,掌門親傳都逝世了,自已才快壽命終結。

長老們也頭疼,這掌門之位可是燙手山芋,沒見哪一任掌門輕鬆的,這是精神上的折磨。

問天宗有規定,長老應監督掌門作風,這就是長老的責任,同時也是傳承,至今掌門仍履行著這份責任,這沉重的責任讓每一任掌門都喘不過氣。

問天宗上下萬年曆史,是世上最悠久的宗門,歷史並沒有記載前三任掌門的事蹟,宗內弟子和掌門只知道他們真的問過天,這也是問天宗的起源。

事實上這段歷史只有掌門知道,這也是一代代掌門口口相傳的歷史。

第三任掌門成仙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那一日,宗內記錄被一掃而空,所有弟子長老全都死亡。

接著就是老掌門重建宗門,重設制度,在自已死後將這個秘密口口相傳下去。

飛鴻沒有一天不受折磨,這天道律法並不完美,一個人功德和氣運掛鉤,做善事氣運上漲,作惡則氣運下降。

但是氣運是有一個閾值的,如果低於這個值就會受到天道懲罰,也就是人們認為的天魔噬體,靈力從體內爆出,死相極其難看。

這律法極其公平,如果一個人出生不幸,那麼他氣運就不會差 一個人出身優越,那麼他氣運就不會高。

這律法又極其不公,出身優越的人有更多能力行善,從而很快積攢氣運。

如果只是這樣將律法告知天下其實還沒有什麼大影響,但是天道律法不完美的地方正是在它的“功過相抵”,最直觀的例子就是這個世界可以存在一個行善的殺人魔。

一個有能力的人,可以透過實力強迫所有人,也可以殺死任何人,但是天道律法存在阻止了這一切。

可是天道律法在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開了一扇窗,這扇窗相當於變相容許惡行,知道這一切的掌門不僅要時時刻刻容忍,防止自已亂用權力。

人與野獸唯一的區別就是有著人性,人性本惡還是本善這些不得而知,但最重要的是如果將這個告知天下,那麼天下必然大亂。

掌門也頭疼,他何曾不想放下這些責任去過那腐爛的生活,有時想著不如就告知天下,自已這化神實力能有多少人能奈何自已。

可是又想到宗門那血淚的歷史和每一任掌門對下一代的信任,他還是選擇扛起這份責任。

飛鴻想到自已問老掌門的問題:“你說為什麼都沒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呢?那樣不就輕鬆了。”

老掌門教導飛鴻:“這是一種高尚的品質,這件事如果外面知道了一定會大亂的。”

“那為什麼又要留下呢?”

老掌門嘆了口氣:“因為傳承,這種歸屬感啊,你以後就懂了,不過責任比這份傳承要重要得多。”

有時候飛鴻都吐槽:什麼狗屁傳承,就是想折磨下一代掌門。

不過飛鴻又想了想,這麼多年,確實自已是對宗門有了歸屬感,自已能力有限,這輩子算是沒有給宗門帶來任何好的改變,希望下一代掌門能夠帶領宗門越來越好。

所以他還是選擇繼續傳承,活了六百多年,也活夠了,說沒遺憾是假的,但是人生值了。

廳堂裡沉默了許久,大長老還是發話了:“明年春舉行傳承宣誓吧,你打算……?”

大長老話還沒說完就被飛鴻打斷:“我的二弟子,煙然。”

九長老清雅聽到這裡鬆了口氣,心裡想:“還好,還好,煙然可是掌門的養女,雖說天賦極差且年輕,現在才17歲,起碼不是逆天宗的人。”

清雅覺得自已真是為這個宗門操碎了心。

這時下面的二長老發話了:“我不同意,他才17歲,能管好宗門嗎?”

除大長老齊雄和九長老清雅以外的長老都點頭表示同意。

掌門平靜地問道:“你們認為誰合適?”

二長老說出了那個人名字:“蕭凡。”這兩個字的語氣還有加重。

蕭凡,結丹修為,掌門的親傳弟子,為人精明,極其會洞察人心。

蕭凡不僅能力出眾,而且在宗門內聲望極高,被譽為最好大師兄,極其受到宗門內長老青睞。與煙然相反的是,他在百姓心目中評價不高。

清雅帶著吃驚的語氣連忙喊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能是他。”

二長老生氣地說:“你這丫頭,就喜歡針對我是吧,我咋說啥都不行。”

清雅臉上一臉驚慌,有點不知所措,她很想說出來逆天宗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哪幾個長老是逆天宗的人。

清雅不想打草驚蛇,掌門和這個宗門都對她有恩情,自已是被這個宗門撿回的孤兒,這個宗門給她的感覺更像一個家,直到逆天宗干預之前,她都十分幸福。

可不知道為何,宗內極端的弟子越來越多,一個一個開始比較實力,一天天都以修仙為已任,弟子間的互幫互助越來越少,下山幫助百姓的義務也開始懈怠。

如果說看修為選擇長老,元嬰真傳弟子也不少,清雅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能成為長老。

宗內的長老選拔就是觸控山門的鎮山石,這石頭是初代掌門設定的法陣,保證宗門內四季如春,沒人知道原理,但是有緣人觸控如果亮起就選為長老。

掌門則是由掌門親自選擇,其實這讓清雅有很多疑惑,但是從來如此,便沒有多問。

這裡只有大長老和自已是透過鎮石選上來的,另外七位長老都是宗門缺人管理所以提拔上來的。

說來也怪,鎮石選人隨著時代變遷,竟然越來越少,這讓掌門也困惑,不過沒有多想這是為什麼。

掌門也是看了看齊雄和清雅,他當然清楚選他們的原因。鎮石是第三掌門留下的一把鎖,不是用來守護宗門,而是毀滅宗門,只有選中之人才能使用,而選中之人必是氣運之子。

這個世界,氣運之子就是出生就氣運加持,氣運又會反過來影響機遇,說明清雅和齊雄未來必不可能普通。

清雅說對二長老說道:“黃宏,我不想與你爭,不過掌門真不能讓蕭凡來。”

黃宏生氣地問:“原因?”

清雅很正經地說:“現在我不能說。”

黃宏氣得跺腳:“你丫就是故意的。”

掌門看著爭吵的人不禁發笑。

清雅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掌門。

掌門又看了看兩人說道:“看你們像一對父母吵架,我想到煙然那孩子可憐,白天下山幫助百姓幹活,晚上還在修煉中入睡,可惜了。”

各長老自然是知道掌門的意思,按理來說如此勤奮的孩子定然修為不低,但是呢?她才煉氣中期,而有些同齡天才已經築基了。

其實掌門飛鴻自然是知道原因,她的機緣並不在修煉一途上,只有讓她繼承宗門之位才能告訴她真相了。

長老們也知道掌門想讓自已的這個養女當掌門,可是她真的能管好這個宗門嗎?

掌最終門只好終結這個話題:“這事明年開春再議,我會尋求他們的意見。”

夜晚,清雅推開房門,進房門後,她發現房間裡的花香淡了許多。

她想這是昨天剛摘的白香花,這種花香味極其濃郁,更何況今天一天不在家,房間緊閉。

清雅又看了看窗戶,發現窗戶敞開,清雅釋放靈力感受周圍物品,突然感到一個受靈力加持向她飛來的物品。

她猛地往旁邊一跳,一把匕首插在她手臂上,鮮血直流。

清雅沒有任何防護用的東西,和平日子過久了,沒有考慮過如何殺人,更沒有考慮過別人會殺自已。

“啊,啊!”兩聲慘叫,房裡只能聽出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天色本就昏暗,加之男人在房間深處,突然男人被一團黑火包圍發出痛苦呻吟。

瞬間,男人就連灰都不剩,肆意行兇傷害大氣運之人,被判處天道反噬。

清雅左肩上的衣服全都染的鮮紅,他只有拿起房裡的備用佩劍快速御劍去草藥峰。

草藥峰上一間大屋內,男人用靈力灌注法陣,一團火焰燃起,他開啟書本,用羽毛筆沾著墨水寫著今日對冬日藥草的記錄。

火光照在臉上,那精緻的面容讓誰看了都會動心,他身著棉衣,這是從壽陽大批購得的新衣服,外面披了一件長袍,盡顯書生氣質。

一旁,一位佝僂的老人擦拭著櫃檯,今日也該關店了,老人是年輕男子的師傅,這個年輕男子對藥材非常痴迷,希望能研究出更多的特效藥,這一點和他師傅年輕時一樣。

宗內,這個藥草峰是最少人光顧的山峰,雖然沒什麼人光顧,但是卻沒有人希望它不存在,甚至還有許多人會帶一些山下的野藥材給這個山峰,因為人總歸還是會受傷的,特別是那些喜歡舞刀弄劍的弟子,受傷了還得往這藥峰跑。

在老人關上門還沒走出兩步,急促的敲門聲襲來。

老人轉過頭加快步伐去開門,連那位在書桌旁的年輕男子也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他清楚這是急事,人命關天。

老人一開啟門,清雅就緩緩側身倒了下去。

“何意,快,把人搬臺子上去。”

何意發動靈力,雙手托起清雅,輕輕放在木製板子上,上鋪墊有棉質床墊。

何意催動靈力把周圍所有法陣點亮,無數火光亮起,房間如同白天一般。

看著少女左肩乃至整個左邊的衣服全都紅色一片,不得不讓人心驚。

老人快步走到櫃子前一邊抽出抽屜裡面的藥材一邊說:“何意,先拿布條,然後給她上衣全脫了,拔出匕首,按住出血位置,順便看一下傷口有沒有發紫。”

何意也管不了那麼多,傷口很深,還在快速往外滲血,更何況對方這樣撐了半個時辰,已經暈厥過去了。

何意拿來布條,快速給清雅脫去衣物,只剩下一個肚兜,他也沒有時間害羞,拔出匕首後趕快用布條按住傷口。

“師傅,傷口有發紫,嘴唇也開始發紫了。”何意的語氣有點驚慌,他是第一次見受傷還中毒的。

老人快速開啟靈藥的抽屜,這是高貴的靈藥,十幾年都難有一株,每一株都寶貴無比。

他拿出止血的藥材和一株靈藥丟到旁邊藥罐子裡直接搗碎,抽了一條旁邊的絲和布混織的高階布條,這是一件低階靈物,可以強化靈藥藥效。

老人拿著這布條給清雅的左臂上纏了一道又一道,然後鬆了口氣:“命是保住了,就是失血有點多,再晚一會兒就得準備後事了。”

“師父,這?發生了什麼?”

老人說道:“我哪裡知道?你看著,我去準備藥材,這還得靜養很長一段時間。”

今天又少一株解毒靈藥,老人都快忘了上一株靈藥是怎麼用掉的了,不過藥就是用來救人的,他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在意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直接刺殺問天宗九長老,這還是在宗門內。

第二天清雅睜開眼,發現自已蓋著一床被子,但是衣服卻沒了,開始有點害羞,不過看了看左肩上的布條,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何意託掌門帶幾件適合清雅的衣服來,並且將事情告訴了掌門。

所以清雅一醒來看著掌門飛鴻和何意兩人有點害羞。

掌門把衣服放在清雅一旁,然後兩人就出門等清雅換衣服。

清雅並不埋怨他們,一個是醫者仁心,一個如同自已父親將自已帶回宗門,兩個人她其實都不好說什麼。

不一會兒,老人端著藥湯進屋。

“清雅姑娘,你傷剛好,先把這藥湯喝了恢復氣血。”

清雅一臉嫌棄,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喝了,苦味讓她回憶起自已剛上山生病喝的第一碗藥,太痛苦了。

飛鴻眼中滿是關切,這一幕更像是爺孫。

“清雅,這是怎麼回事,這好像是針對你的刺殺,不敢想象天道律法的存在下還有人能如此險惡啊。”

清雅回答:“我之前還沒有什麼切實證據,只是偶然偷聽,所以沒告訴您,我宗已經被逆天宗滲透徹底了,並且包括我的三個弟子和您的大弟子蕭凡,這些只是我暗中調查得來,可是苦於沒有拿的出手的證據。”

這個時代沒有錄影錄音,哪怕是親眼所見,對方只要不承認又能怎麼辦呢?

飛鴻陷入深深沉思,這麼一來就說得通宗內風氣的改變了,並且一下明白這是有長老參與,大長老和九長老一下被排除在外,明顯二長老嫌疑最重。

飛鴻說:“我會把宗門禁忌告訴煙然,明年開春你帶他下山,我沒有親口喊你們回來你們就不要回來。”

清雅明白,掌門這是要清理門戶了。

飛鴻十分生氣:狗屁逆天宗,真當我問天宗好欺負,我不答應聯盟合作就來這一套。

飛鴻用那枯槁的手撫摸長長地鬍鬚,他思考著該怎麼清理這些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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