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對於來參加秋之國體訓練的所有人來說,以後再回想起來,應該都算是人生中一次無比難忘的經歷。

集訓已經過去兩天了,隊員們的心態就像是參演了一部正在連載的熱血漫畫。

每天除了令人熱血沸騰的強強對戰,就是期待著還會發生哪些精彩絕倫的番外故事了。

是以只要一想到要來籃球館,這群正處於青春期躁動多變的少年們不僅不會感到沉悶,反而還帶了點莫名的亢奮。精神不但沒有疲態,相反的每個人還都紅光滿面。

可對於教練組,特別是田崗茂一來說,就不止是磨練心態,而是在修煉脾性了。

田崗茂一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個走進籃球館大門的眾球員們逐個站好。他的眼睛恨不得能再張大點,脖子再長長些。

就算這樣,等到人群中最後面一個進來的流川楓都臭著個臉站到隊伍的邊上後,他還是沒有見到那個一直翹首以盼的人。

田崗茂一終於還是不淡定了。他極力的忍耐著性子控制著火氣問離他最近的相田彥一,

“你不是說仙道已經回來了?”

相田彥一一哆嗦。其實不用教練開口,他在數著人頭也沒看到他們仙道學長的時候,心早就惴惴不安了。他看了眼站在前面淡定如斯的安西教練,想起仙道彰昨天走之前的那副神情。有些訥訥地開口,“是……是啊。回來,又出去了。”

田崗茂一額頭上的青筋登時冒了出來,“什麼叫又出去了?去哪兒了?”

相田彥一抱著腦袋裝鵪鶉。

他知道啊,可是就昨天仙道學長表現出的那樣子他哪敢說啊。再加上現在安西教練就在旁邊,他都不知道仙道學長到底有沒有去驚擾這位患有心臟病的前國手。

這時就聽在一旁的安西光義溫聲開口,“田崗君,先別急,現在訓練還沒開始。再等一下吧。”

相田彥一狐疑的抬頭。看來還真是去找這位了啊。他仔細觀察了下安西光義的表情,見他還是一派祥和的模樣,臉上並沒有不好的神態。才稍稍安下心。只要沒觸這位主教練的黴頭就好。

安西光義轉頭看向門口。想到昨天晚上仙道彰突然來他家拜訪。在跟他談過後,他發現其實這個孩子的禮儀教養還是十分嚴苛的,也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雖然從骨子透出一些矜貴和傲氣,不過應該也是和成長的環境有關吧。人雖然是隨性了一些,可也絕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

田崗茂一又看了看手錶,就在即將暴走之際。仙道彰踩著點出現在了籃球館門口。

安西光義微笑著轉過頭對田崗茂一說,“田崗君,人到齊了,我們準備開始吧。”

田崗茂一剛想回嘴,還有一個。一扭頭就見到了正一臉歉意笑著小跑過來的仙道彰。

“你死哪兒去了?昨天下午翹了訓練,今天還敢遲到,忘記來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了嗎?你就那麼想讓我跟在你屁股後頭看著?”田崗茂一像是終於看到了發洩渠道,哇啦哇啦的衝著一臉訕訕的仙道彰就是一通輸出。

仙道彰斜著眼指了指他的身後。

田崗茂一回頭,就見大家都一副驚恐模樣的看著他,他的臉上逐漸漫上紅暈。他剛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衣服,就聽身後不知道誰在小聲抱怨。

‘陵南的教練真的好嚇人啊。‘ ’不過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田崗茂一收拾下情緒,平靜地命令道,“還不快滾去隊伍站好。”然後一本正經地回到教練組站定。

仙道彰快速走到最邊上的流川楓旁邊站好,有些深邃的墨藍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臉上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微笑。

流川楓冷著臉直接無視。

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宮城見到,懟了懟旁邊三井壽的胳膊小聲問,“他倆昨天不是打起來了嗎?”他怎麼看仙道彰那個樣,不像是被打了,倒像是被喜歡的人給告白了。

宮城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想到這個。可能他也受了前天藤真健司那話的影響吧。腦補著流川楓向仙道彰告白的畫面,不自覺的‘咦’了一聲,打了個冷顫。

三井有些懶懶散散的回他,“看他那樣也知道沒打起來了。要不就流川楓那個火爆浪子,仙道彰現在不是鼻青臉腫,今天也得起不來了。”他可是最清楚這個一年級小子的拳頭有多重的。

不同於三井的評價,此時仙道彰眼裡的流川楓,倒是怎麼看怎麼軟和。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幼稚生其實才是脾氣最好的。就今天早上自已壓著他那樣褻瀆,他都沒生氣。

等下。這小子不會誰都不抗拒吧。

仙道彰這樣想著,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墨藍色的瞳孔也是逐漸黯淡。他的思維開始不受控制的不斷擴散。

除了自已誰還壓著過他。他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不在意。喜歡他的人那麼多。那個紅頭髮的一直都在調戲他。還有那個澤北榮治……他贏了這個幼稚生,流川楓是不是也在一直想著他。那他也會去找那個澤北嗎?

仙道彰越想氣血越翻湧。周圍的聲音慢慢消失,整個人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他聽到田崗說訓練開始,可是他的手腳麻木無法動彈。

他看著那個清田信長走到幼稚生面前去衝著他笑?他們在說什麼?幼稚生轉頭看他了。他為什麼要看著自已皺眉,他是不是開始厭煩自已了。

果然還是父親做的對?他也應該把幼稚生關起來,讓他除了自已誰都見不到……

仙道彰想到這裡。母親微笑著躺在地上,身體被血紅色浸透的場景再次出現。就在他的眼中逐漸失去光亮的時候。流川楓的聲音將他喚了回來。

“喂,你怎麼了?”流川楓走到仙道彰的面前,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正一臉呆怔的人。

教練已經分好組了這人還沒動靜。直到清田信長走到面前挑釁他們,都沒反應?他才轉頭看向這人,發現仙道彰的呼吸還沒開始動作就又變重了。

流川楓罕見的有些憂心。他總覺得這個白痴這兩天有些不對勁兒。不會身體真的有什麼隱疾吧?

此時仙道彰的眼中則是在聽到流川楓的聲音後,開始逐漸恢復色彩。他看著正一臉擔心看著他的流川楓。心裡的陰暗正像退潮般慢慢撤去。

他是在意自已的。他的心裡是有自已的。他不像母親總想著逃離父親。所以他不能。他不能折斷這個人的翅膀。安西教練說了,自已是引領他的人。他要帶著他一起飛。

想到這裡,仙道彰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他抬手拿過流川楓正抱在手上的籃球,聲音低啞的說,“你別走,我可以永遠陪你打球。”

流川楓直接愣住了。

直到身後宮城良田出聲叫他倆去站位他才回過神。看著仙道彰再次恢復從容越過自已笑著朝那群人走去。他臉上的訝色依舊沒有恢復。

剛剛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的感覺。流川楓覺得特別……不舒服。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誰問參加集訓的這群人,是怎麼看待仙道彰和流川楓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

那麼他們一定會回答。不說是斗的你死我活,也絕對稱得上是勁敵了。

雖然表面上是隻有流川楓像箇中二少年一樣,天天追著嚷著跟仙道彰決一死戰。反觀仙道彰吊兒郎當的能敷衍就敷衍。可要是真像集訓第一天下午那樣被惹急了,他也是會開始狠幹的。

但是今天卻是完全相反。不是說流川楓有了什麼改變。而是仙道彰的態度…突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

彼時,哨響。

跳球過後,流川楓依舊第一個衝出去搶球,等眾人反應過來跟著他剛轉身,就見仙道彰已經隨著他跑上去了。

在流川楓拿到球,被過來防守的人攔停再轉傳給仙道彰後,這位平時優哉遊哉的陵南王牌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直接單槍匹馬的就衝到了籃下……

就在眾人還在驚歎他竟有如此速度,仙道彰已經連續幾個堪稱神技的假動作晃過了牧紳一?然後身體直接跟花形透來了個空中硬剛,將籃球灌進了籃筐。

等到眾人剛回過神來之時,仙道彰直接徑直掠過所有人,小跑到了流川楓的面前?還用從未有過的類似宣誓一樣肅穆的神情還有莊重的語氣對著他說,

“我以後都會認真打球。我會一直陪著你變得更強。”

這頭仙道彰說完已經跑回去準備回防。那頭流川楓還呆在原地。其他人則是眨巴著眼睛相互對望。特別是在最近距離第一線上聽到這話的宮城良田。此時的心態已經不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這還真他媽是熱血漫畫啊!

可是怎麼就一下子從運動板塊,突然穿越到情感專欄了呢?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面面相覷的時候。只有剛剛被仙道彰晃過的牧紳一,已經怒火中燒,拳頭緊握著去準備下一次攻擊了。

接下來就是仙流這二人一次比一次堪稱詭異的?單方面的默契配合?

單方面,就是隻有仙道彰單方面無條件配合著流川楓在球場上所有行動,才展現出的那種所謂的默契。

“喂,你們仙道是不是昨天被流川楓給打傻了?”站在場外的長谷川滿臉驚訝的轉頭,問此時正站在他旁邊的陵南幾人。

相田彥一已經說不出話了,福田和越野也是滿臉錯愕。

因為他們更想問湘北的啊。他們流川楓昨天到底對仙道做了什麼啊?

陵南三人齊齊再轉頭看向正與他們並排在一旁的湘北兩個女經理。

赤木晴子像是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眼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只看得到流川楓。此時正一臉陶醉的看著他防守清田信長。

只有彩子的眉頭越皺越緊。

現在她的腦袋裡不斷的回想起那天在食堂藤真健司無意間說過的話,再結合這兩天她一直覺得兩人不對勁兒的地方。這時她就像是終於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突然茅塞頓開了。

其實第一天看到兩人一對一的時候,仙道彰的所作所為,她就已經覺得怪異非常。那樣子不像是對待球場上的勁敵,倒更像是發現一直暗戀喜歡的人同別人親近從而有的遷怒?可她觀察流川楓的樣子,肯定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除了籃球,目中無他人的。

不過流川楓竟然會跟仙道彰叫學長?這就很詭異了。就那個一根筋的籃球白痴,如果一個人在他的心裡沒點地位,他是絕對不會擺出那樣乖巧認可的態度的。流川楓本身就不是個聽之任之的人。他對仙道彰的容忍程度之大,湘北這幾個同他一起並肩苦戰過的前輩們都沒有過這待遇。

彩子仔細觀察著此時球場上的仙道彰。從他的神態到動作再到行為。

在她看到仙道彰直接用身體接住由於被花形蓋了帽而重心不穩的流川楓後,那個擔憂又帶點心疼的眼神。還有流川楓冷著張臉一巴掌拍開了仙道彰扶在他腰後的手,毫無留戀的跑走後仙道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無奈又帶點寵溺?看著流川楓的背影的表情。

她就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甚至心情還有點沉重。

直到一場比賽結束後,彩子還在憂心忡忡。

其實此時不只是她。所有人的心裡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看看,此時正坐在流川楓旁邊,給他又遞毛巾又遞水的仙道彰。還有一臉傲嬌高冷雖然怒瞪著仙道彰,但卻把東西一一接過去的流川楓。

宮城良田小幅度的拽了拽三井壽,倆人躲到一邊小聲嘟囔。

“他倆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這種突然從死對頭進化到熱戀中的氛圍也太嚇人了。”三井壽摸了摸胳膊上已經慢慢爬上來的雞皮疙瘩。

宮城良田更是一臉驚悚的回他,“你這算什麼呀?剛剛你是沒聽到仙道開場的那段宣言,如果當時他手上拿個戒指單膝跪地的說那話,我都準備要隨禮了。害得我後邊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打球啊。”

這時宮城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陵南的三人也在一邊小聲議論。

“你說昨天晚上仙道跟你要了地址去找安西教練了?”越野驚訝。

在他眼裡仙道根本就從來不是這麼積極轉圜的人。要不然他們田崗教練也不會因為每次無緣無故的找不到人就衝他們發火問責了。

福田吉兆摸著下巴思索。

相田彥一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回道。“是啊,你們說是不是安西教練跟仙道學長說了什麼啊?仙道學長真的太反常了。”難道是讓他照顧流川楓?不可能啊……他們仙道學長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還是說……安西教練抓到了他們仙道學長什麼把柄?

相田彥一想著一臉驚恐的看向正站在場邊中間的安西光義。

安西光義這時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同田崗還有高頭說著什麼。

相田彥一看他‘哦呵呵呵’的笑了笑。自動帶入了田崗教練跟他們說的這位日本的前國手‘白髮鬼’的形象。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魔鬼教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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