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彰見過安西光義以後再回到宿舍已經是後半夜了。他輕輕推開宿舍的門,不出意外的,流川楓已經裹著被子睡的香甜。

仙道彰放輕手腳走到這個幼稚生的床邊站定,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眼中像是浸滿一汪被撒上月光的溫泉水,柔光盡現。

這個倔強的幼稚生。

仙道彰注視著床上的人。想起安西光義跟他說的話。

“仙道同學,我一直認為你是能夠引領流川同學前進的人。他的籃球太好勝了。鋼過硬易折,人過剛易傷,有些時候超過限度,就會過猶不及了。希望你對待籃球的態度可以感染一下他。”

“我是可以引領你的人嗎?”仙道彰低聲說著,彎下身湊近床上還在睡夢中的人。

看著他白瓷般細膩的面板,長長的眼睫鋪在臉上打下陰影,平時冷冽銳利的眼睛此時閉起來後,讓這張對於男生來說過於精緻的臉竟還顯出幾分柔美。

睡著的時候倒是意外的乖巧。怪不得平時總是面無表情的擺出一副冷臉。如果不是這副兇惡的模樣,應該會有更多人對他趨之若鶩吧。

仙道彰這麼想著,將臉慢慢向著床上的人貼近。感受著流川楓鼻息間輕輕撥出來的溫熱氣息,啞聲說道,“如果我並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你還會來找我嗎?”

聲音消散,他緩緩蹲下身,就這麼湊近著流川楓的鼻尖,讓這絲他從未體驗過的暖流一一撫過他的面頰。直到流去他心裡的那個破洞。

仙道彰今晚難得的夢到了母親。那個被他父親折斷翅膀養在一棟白色三層小洋房裡的金絲雀。

夢裡,在他每週擁有的探視權利這天,他幫著這個美麗的女人支開了如影隨形的保姆,然後看著她去到樓頂的閣樓。當他興致沖沖的跑上頂樓找到她,他的媽媽卻是溫柔的摸了下他的臉,跟他笑著說‘彰,媽媽馬上就自由了。’然後就當著他的面從上面跳了下去。

當他扒在窗戶邊緣向下看,就見到已經聞訊趕過來的父親,正抱著他那隻已經沒有了生息的金絲雀,用最怨毒仇恨的目光向上看著他。

從那以後那個他稱作父親的男人,就一直在給他灌輸著一個觀念。

彰,有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已的能力去得到。不抓在手裡的,永遠不會是屬於你的。

他教他劍道,散打,射擊,一切跟家族生意相關的事。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他。直到那次在美國的交易過後,他回來提出了想去學校打籃球。

他還記得在他說完以後,那個男人用無比探究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然後跟他說有想要的就靠自已的能力去爭取。然後他就被直接丟去了東京最大的黑拳場。

當他拖著破破爛爛的身體從拳場上下來的時候,就迎面對上了正一臉興味的等在臺下的父親。看著這個男人的表情,他知道他贏得了這個機會。

在他修養身體的時候,外院建了個小型籃球場。有專門從nba請來的黑人教練教他籃球。那段時間他像上癮或是期待著什麼一樣。整個人興奮的除了吃飯睡覺以外的時間全部都用來練球。直到他興致勃勃的被送去到東京的某所國中打球。才發現原來現實跟他想象中的一切完全都不一樣。

這裡沒有夥伴沒有隊友,沒有他灌籃後一同慶祝的擁抱。只有嫉妒,冷眼和不斷用盡手段爭取利益的敵人。

剛好那段時間也正趕上族內動盪。他的父親大刀闊斧的做清理。直到家裡族譜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姓仙道的。

當他有天找到這個男人跟他說要帶著福水伯去神奈川上學的時候,他看到了父親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

是以為他已經放棄籃球了吧。他沒有了愛上的東西,這個男人也就無從下手讓他失去。

呵呵,仙道彰在心裡冷笑出聲。暴戾還有怒氣隨著心裡的洞口逐漸擴大流散。

流川楓從衛生間收拾好出來,就看到這個難得還在床上睡著的人。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人睡覺時候的樣子。

可是再不起床,訓練就又要遲到了。他想了想這兩天那個陵南教練的大吼聲,真的很煩。如果這個人今天又遲到,估計又要浪費訓練的時間了吧。

流川楓坐在自已床上看了會兒,正想著怎麼叫醒這個人的時候。就發現這人連睡覺都是那麼規矩的。

被子蓋到胸口,兩隻胳膊搭在胸前。流川楓想想都覺得這樣睡覺肯定不舒服會很累。怪不得平時總是裝模作樣的一副沉穩和善的長輩樣。原來本身就這麼死板。

就在這時他見床上還在閉著眼睛的人突然眉頭越皺越緊,呼吸也是越來越粗重,但卻一直還沒有要醒的趨勢……

流川楓伸出一根手指上前,戳戳這人搭在胸前的手臂。見他沒有動靜,蹙起眉想,這白痴不會真有什麼病吧?

就見床上的人冷汗都出來了,他趕緊上前用力搖晃,低聲叫道,“喂,喂……醒醒,白痴。”

夢裡在仙道彰即將控制不住體內暴起的凶煞情緒想要破壞毀滅的時候。就感到有人輕輕撓癢了一下他的手臂。那個力道不重,就像他心裡一直出現的那個小爪一樣抓癢。然後他就聽到了那個幼稚生焦急喚他的聲音。

是啊……他其實一直有人在意的。

仙道彰想著睜開眼睛,見這幼稚生難得的露出有些驚慌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一把將人摟進懷裡,就勢壓在了身下。

流川楓好不容易看到這人醒了,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就一個天旋地轉再次被這人給壓在了床上。而且這白痴還是雙手像個套環一樣將他箍在懷裡。

“唔,你個混蛋……快給我放開。”流川楓的臉直接被埋到仙道彰的胸口,憋的他差點氣悶。說話只能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往外蹦。

仙道彰感受著身下跳動溫熱的身軀,聽著他有些綿軟清潤的聲音。心裡的洞口被慢慢收緊,同時他懷抱著人的力道也在逐漸加重。

這時的流川楓卻是憋悶的要死了。

是真要死了……這個混蛋,他快被憋死了。

流川楓用被夾在兩側的手臂不斷向外掙,發現他越用力反而被摟抱的越緊。雙腿也是被緊緊的勾住不能動彈。只能伸出些發麻的手抓撓壓著他這人的側腰。

仙道彰被身下人的兩隻手劃拉著結實的腰腹,真正體驗了一把被小爪抓癢的感覺。整個人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神也是慢慢蒙上了一層情慾的水光。

流川楓感受著身上人正在輕輕上下的聳動起伏,像摩擦地板一樣。在這人終於微抬起上身的時候,抓到空氣,大呼,“滾開,快憋死了。”

仙道彰聽到身下人這句比小貓仔大不了多少聲的嚎叫,終於回籠意識。強壓下慢慢冒出來的慾火,將頭向下埋到了流川楓的脖頸處不斷嗅聞著。

流川楓的頭終於被放出來跟空氣接觸。他大口的呼吸幾口。然後就感到脖頸癢癢的,身上這人像個大型犬一樣在他耳朵邊蹭。

流川楓被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本也不是會吵架的人,比起動口他更願意動手。可是這會渾身都被壓著,他想動也動不了,只能來回幾句的。“白痴,滾開”“混蛋,快下去”的重複。

直到他終於忍受不了的,大吼,“學長,王八蛋,訓練要遲到了。”身上人才停下動作。

流川楓皺著眉,見他終於慢慢放鬆了力道,趕緊趁機用力推開他,翻身下了床。

流川楓站在床邊是真想再給這個混蛋一腳。可是看著此時床上人正抱著頭,像是平復著什麼難受的情緒,他想了想。這人有病的。再動手估計又會打起來了,那就真的沒完沒了了。還是快點去訓練的好,他還沒吃早飯呢。

最後只得深吸口氣,憤憤然的丟下一句,“沒事了就快點起來。”末了還洩憤似的加上一句,“混蛋,白痴”。才怒氣衝衝的摔門走了。

床上的仙道彰抱頭聽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開始大笑。他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直到眼淚出來才停住。

他的眼中慢慢失去溫度,逐漸變得暗沉,陰寒,偏執甚至帶了點瘋狂在裡面。

仙道彰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他要把這個人抓在手上。他要這個人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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