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無慮的溫長煙開始有煩惱了。她想知道什麼是愛。

孟淼沒辦法告訴她,她就去問高山,去問河流,去問高空的鳥,去問水裡的魚。

可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愛。

孟淼說不知道也沒關係,可溫長煙就是不服氣。

某天,溫長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小女孩正從一朵水芙蓉裡面鑽出來。

溫長煙悄摸繞到她身後,趁其不備一把抓住了她。

女孩嚇得大叫,溫長煙笑嘻嘻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感慨道:“哎,還真是活的!活的怎麼從花裡鑽出來呢?為什麼我不行?你教教我唄!”

小女孩打掉她的手,立刻和她拉遠了距離,才說:“我叫菡萏!才不是什麼‘活的’!我是十二花神之一。你一看就是個剛成型的小神仙吧?那我原諒你的怠慢了......”

溫長煙“咻”一下又趴在菡萏身上了,還好奇地問:“我掉下來......生下來已經很久了,從來沒見過你,你還有是十一個孟淼麼?”

“孟淼?”菡萏一邊防備溫長煙的突襲一邊回答,“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有十一個兄弟姐妹,我們同屬於‘花神’,只是每個人所代表的花不一樣。你沒見過我們是當然的,我們不經常到處走。”

溫長煙聞言失望起來:“哦,那你會的肯定沒我多......”

“誰說的!”菡萏見溫長煙作勢要走,趕忙攔住她,“我降生可有百來年了!有什麼是我不懂的?”

溫長煙打量了一下她七八歲小女孩的模樣,語氣滿是不信:“那你知道‘愛’是什麼麼?”

菡萏皺眉思考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愛是一個很抽象的東西,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那你就是不知道唄。”溫長煙扭頭就走。

菡萏氣得紅了臉,堵在了溫長煙前面,說:“我知道!你要判斷‘愛’是什麼的話,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離開某個人或者失去某個東西的時候,你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孤單,會不會忍不住去找他、離不開他。”

“大師!”溫長煙喜上眉梢,對著菡萏就是一個叩拜。

菡萏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提醒溫長煙:“對了!你可不許和任何人說見過我這件事啊!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因為菡萏剛剛幫她解決了一個世紀大難題,於是溫長煙也答應她不會把見過她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也大大方方報出了自已的名字。

之後迫不及待地跑了回去,想告訴孟淼她知道“愛”是什麼了。

菡萏看著溫長煙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

溫長煙那人並不討喜,不僅在一開始嚇了她一跳,還喜歡扒拉她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菡萏不喜歡她。

甚至可以說是一見到她、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就打心底裡的厭惡。

但是溫長煙身上又有另一股好聞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菡萏打了個寒顫,鑽進水芙蓉裡溜走了。

溫長煙回到家,得意地向孟淼解釋什麼是愛。

“離開它會孤單、會難過、會忍不住找它、離不開它,這就是愛,對不對?”溫長煙湊在孟淼旁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孟淼在試著把從灌木叢上摘下來的果子搗碎,並把搗碎的果醬抹在曬乾的魚上。

溫長煙說完,孟淼還給她餵了一口小魚乾。他說:“是的,這是愛的一部分。”

溫長煙美滋滋地吃著小魚乾,她才不管是一部分還是兩部分,只要是愛,那麼她就已經找到答案了。

孟淼看著少女坐在木樁上晃著腿吃小魚乾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開始上揚,自已察覺到了之後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溫長煙舔了舔手指,說:“那我對小魚乾......不是,我對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有愛,離開它們我肯定過得很難過!不過我在掉下來之前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些好吃的好玩的,我當時過的好像也不開心......”

溫長煙說完就把這些話拋之腦後了,孟淼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兩人越來越適應彼此的存在了,溫長煙也不像最初遇見時完全的自我,她會把孟淼算在自已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孟淼也偶爾會生出“好像有一個人在身邊沒那麼孤單了”的想法。

世界安定而平穩地執行著,神之間也有了交流,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會聚在一起,但總算是打破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直到溫長煙有一天在山體邊緣摘小花,一不小心摔了下去,自已又默默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回了家。

孟淼生氣極了,一邊痛罵溫長煙一邊用神力替她療傷。

溫長煙樂呵呵地說自已沒事,被孟淼一記眼刀給懟了回去。

於是溫長煙在被訓了一整晚之後就被禁足了,她委屈巴巴地抱住孟淼的大腿嚎道:“不要啊!你真的好狠的心啊!”孟淼不為所動。

嚎了幾聲,溫長煙也發現孟淼確實沒有心軟的意思,更何況這次確實是自已不聽話,於是乖乖接受懲罰了。

就在溫長煙被禁足的這段時間,溫長煙受傷的那座山發生了很嚴重的山體滑坡。

遠近的神都趕過來救災。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僅有“天賜”“降福”,還有與之對立、與之抗衡的“災難”。

這次災難非常嚴重,有許多生物與遭遇不測,這些只有自然力量的神忙得不可開交。

孟淼和菡萏在踏入這座山的時候,都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因為這座山裡的不祥之氣和溫長煙身上那股力量簡直一模一樣,只是溫長煙身上的受到了神力的壓制,所以沖淡了氣味。

控制住災難之後,孟淼第一件事就是趕回去確認溫長煙是否平安。

“嗯?”溫長煙正拿著樹枝在沙地上畫畫,聽見聲音抬起頭來,“這麼快就回來啦?”

孟淼急急忙忙趕回來,呼吸還沒平復,問:“你,還好嗎?”

溫長煙畫完最後一筆,拍了拍身上的灰,問他:“什麼還好?我乖乖的待在家,一秒鐘都沒出去過哦!”

孟淼抿了抿唇,還是問;“你,知道山體滑坡那件事嗎?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溫長煙眨著茫然的眼睛看著孟淼。看來山體滑坡這件事不是溫長煙做的。

但是溫長煙身上為什麼會有那種恐怖的力量氣息呢?是那股力量佔據了溫長煙的身體,還是說溫長煙才是那股力量的源頭呢。

溫長煙前些日子剛在那座山受傷,結果這座山就發生了山體滑坡,會有這麼巧麼?

孟淼不是很相信這兩件事情沒什麼關聯,更何況他是地神,本應該對這些自然變動很敏感的,但是他在這件事發生前並沒有覺察到異樣。

“你,快跑吧。”孟淼轉過身去,對溫長煙說。

“為什麼要跑?你呢?”溫長煙看著他的背影問。

孟淼不答。

溫長煙扁扁嘴,說了句“快跑就快跑吧”,就走了出去。

孟淼見溫長煙走出去,剛鬆一口氣,溫長煙又折返回來。

孟淼皺著眉推她:“還不快跑?等死嗎?”

溫長煙拉拉他的手,帶著委屈的哭腔,說:“我們一起逃走吧,我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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