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立即將話岔開,“前幾日倭人作亂,諸位夫人恐怕被訊息嚇得不輕罷。”

通判夫人拂胸嘆息,“可不是,寧州安定了幾十年,哪裡經過動亂。”

她轉身對著趙夫人道,“我知道訊息立即派人去你家探聽,幸好你家提舉大人沒出門!船舶司與錢恩關係好的幾位,全都在這場禍事裡沒了性命!”

趙夫人一臉後怕,“好妹妹,還未多謝你的關心。那日我家郎主腹痛難忍,沒有去參宴,誰知........”

原來趙夫人是船舶司提舉趙敏的夫人。

實則是趙敏疲於應付錢恩,每次宴客都會找藉口推脫,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躲過一劫。

她這幾日焚香吃齋,又是禮佛還願,又是道觀求籤,忙得不可開交。

周夫人和通判夫人紛紛寬慰她,“該當有福報,以後自然會遇難呈祥!”

“知府夫人到!”

門外一聲通傳,知府張夫人進了門。

“諸位夫人,原諒我來的這般晚,待會我要自罰三杯。”

張夫人梳著慵來髻,頭戴身銀鎏金鑲玉步搖,穿一件大袖羅衫長裙,貴氣十足。她一雙丹鳳眼十分犀利,面上卻掛著笑,說是原諒,一點愧疚也無。

趙夫人悄悄衝著身邊通判夫人撇撇嘴,這裝扮比主人家還要喧鬧。

通判夫人性格直爽,直接開口道,“張夫人上次壽宴不見你,這是又回孃家了?這一身裝扮莫不是南邊新興的樣式?”

張夫人微笑回應,“只不過略住幾日罷了,這是我嫂嫂新得的繡樣子,只給我拿來做試驗罷。”

趙夫人不以為意,張夫人每次回孃家都要拿一些兄嫂的孝敬,呵呵,有幾分真情在就不說了。

忽地,通判夫人像是才發現張夫人身旁站著一位膀大腰圓的女子,面容似圓盤又有幾分熟悉。

“呀,這不是張小娘子嘛?!”

眾人驚愕,這個體形超過一百八十斤的胖娘子居然是張尚柔!

周夫人忍不住仔細看幾眼,“張小娘子幾日不見,怎生如此……圓潤了。”

趙夫人掩帕遮住嘴角的笑。

張夫人丹鳳眼含了幾分滿意看向女兒,“府中新尋了一位廚娘,這幾日小孩子貪嘴一直吵著鬧著要吃,這不才胖了一些。我倒覺得胖些更加惹人愛。”

通判夫人忍不得,“噗哈哈,這不是胖了一點,衣服見著都有些小。姐姐莫要光為自已打扮,也為張小娘子多費費心思,多準備些衣衫吧。”

默不作聲的張尚柔臉上假笑實在維持不住,看了看自已粗壯的腰身,被束腰勒出了上下兩截,十分怪異,終於忍不住泫然欲泣。

周夫人一瞧,立馬招了侍女,“快請小娘子去花園玩。”

侍女立刻行禮,帶著張尚柔下去。

張尚柔離開了眾位夫人的視線,立刻攥緊了拳頭,回去她就將那位廚娘打出去!幹什麼做飯這麼好吃,讓她吃了一頓想下頓,吃了主食想加餐。

可恨那廚娘什麼都會做,還多出很多花樣。比如什麼撥霞拱,將羊肉切成蟬翼般的薄片,用酒和醬醃佐好。用銅盆裝水支成鍋子,將肉片放入滾水中燙熟撈出,再沾芝麻醬和椒做的汁水,那味道她一下就愛上了!

羊肉吃膩了換兔肉、鹿肉,都是十分可口!讓她不知不覺才幾日就胖成這樣,連新作的春衫都塞不下她!

*

周府果然是百年望族,連園子都廣闊無比。園內一池湖水勾通運河,上面幾隻畫舫停泊。湖旁一邊是亭臺水榭,一邊是竹林幽篁。

僕婦早早地在竹林裡設了幔帳,地上鋪了錦繡席子。

席面上擺設透花餈、酪櫻桃、金乳酥等各種菓子,另有三勒漿、梨花春等美酒,眾小娘子盤腿而坐,正在行令品春。

沈棠放下一樁心事看著諸位小娘子活潑可愛,也被帶動情緒。

行令贏了就為大家賦詩,內容是別有機杼。輸了就跟大家講故事,故事別有新意,都是這些足不出戶的小娘子沒聽過的,各個伸長脖子瞪著眼睛聽她講。

一時間她們打成一片,自是沒有人不喜歡這位長相甜美腹有詩書的沈小娘子。

就在這時,週三畏帶著傅明憲從長廊走來。

看到諸位女娘嬉笑,週三畏臉色微紅,他被母親叫回家只說有急事,並未說有客人在,這樣闖入有幾分失禮。

傅明憲遠遠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清脆悅耳地念了一首詩,又被央求講著故事。!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沈棠。

幾天不見,她臉色更加紅潤,淺黃色襦裙襯得顏色更加鮮妍,看出她過得很好。

他嘖了一聲,反觀自已真是辛苦呢。他安排人押送汪植回京,又寫急報上奏聖人,還為了防止黃牙反撲仔細布防。

明明倭亂那日她看起來十分能幹有魄力,怎麼到頭是自已親力親為呢?

想到這兒他沉下臉,星眸瞪了眼沈棠。

沈棠立馬接收到這一不善的眼神。

回望過去,居然是傅明憲,瞬間好心情被破壞,她可還記得追風那筆賬還沒有結!

眾位小娘子順著沈棠的目光也看到風流倜儻的二人,尤其傅明憲一身緋色圓領襴袍、腰跨蹀躞金帶。

尋常男子穿不得紅色,他卻更顯意氣風發,一看便是個昂揚向上的少年郎。再看他面容似玉,眉目精緻,更讓小娘子們臉色飛紅。

趙九娘雖也看著傅明憲臉紅,但她還記得自已的任務。

她與週三畏比較熟悉,七拐八拐有著親戚關係。也正是如此,剛才周夫人悄悄傳話,讓自已找藉口介紹週三畏與小娘子們認識,還讓她觀察一下週三畏相中哪家小娘子。

剛剛還發愁週三畏怎麼還不來,就看到人過來。只不過敗筆就是帶了這麼一位俊俏郎君,看,滿園子娘子們都只顧著看他,誰還會看到週三畏呢。

趙九娘想到什麼,開始糾結,“找什麼藉口讓他二人過來呢?”

“九娘你說什麼?”沈棠看她一副遇到難題的模樣。

趙九娘與沈棠投緣,自已也是藏不住事兒的人,就悄悄與她說了。

“這好辦,我看湖上幾隻畫舫,不如請主人家帶你們遊船吧。”

“你們?棠兒姐姐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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