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憲有點佩服沈棠了,手底下有如此多的能人異士。

銀屏、追風武功高強,這個中年男人功夫也不弱而且心狠善謀。

關鍵是他們每個對沈棠都忠心耿耿。

傅明憲看著沈棠遠去的身影出神。他已經派人去徽州,他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這樣的小娘子。

有時候比管家小姐還要嬌弱,有時候卻是堅韌過人。

週三畏派衛兵一面處理著火的貨船,一面收拾戰鬥殘局。

一刻鐘後,場面得到控制。

週三畏的侍衛彙報完戰況後,一臉驚喜對著他說,“大人,這次平亂不只大敗倭人還抓住了汪植這樣的大海賊!消除了寧州之亂,制止了海賊北上禍亂通州。摺子遞上去大人您恐怕要被拔擢,官加一等呀!”

週三畏看了眼傷痕累累的傅明憲,苦笑一聲,“只求聖人看在我奮力殺敵的份上,輕些責罰,哪裡還敢奢求加官晉爵。”

說罷他走向傅明憲,“主子,剩下的交給屬下處理。您傷的不輕,先行回府吧,屬下已安排大夫去府裡候著。”

傅明憲肩胛的傷一直用內力封住穴位,不再流血,但確實需要處理。

他拍了拍週三畏的肩膀,“此次戰役上報朝廷吧,寧州會大受嘉獎,你也功不可沒!”

週三畏欲哭無淚,“讓您身陷險境還受了傷,屬下哪裡有顏面求恩賞!”

傅明憲知道他擔心什麼,勾唇一笑,有幾分看熱鬧的表情。

週三畏向來知道這位主子惡劣性子,自已不敢頂撞,只小聲嘀咕,“哼,反正挨罰得不只屬下吧,若是王爺王妃知道您如此頑劣,又要拿鞭子抽人了!”

傅明憲表情頓了一下,用胳膊勾住週三畏的脖子,“你敢再說一遍?!”

他想起母妃的鞭子,自已皮也要緊一緊的。這個週三畏居然直接說出來,他不要面子的嗎?!

週三畏十分識時務,“屬下的意思,就算不彙報您受傷的事兒,還有錢恩呢,他死了,屬下恐怕也會受罰的!”

傅明憲狠箍了週三畏一下立即放手,“錢恩死了,太后那邊定然不會輕易罷休,寧州船舶司恐怕要是變天。”

週三畏有些著急,“大晉海禁以來只有寧州、福州幾個船舶司能夠溝通海外,已經很嚴格。錢恩又魚肉寧州久已,他死了百姓拍手稱快。

主子,太后難不成還要為他完全禁止出海不成?”

傅明憲從前沒有接觸過海外貿易,這幾天的觀察讓他深感暴利,有幾分觸動,“我會親自向聖人陳情,為寧州盡力爭取。”

“是!”

週三畏回得輕快,他知道聖人最偏寵主子,他說得話一定會做到。

傅明憲走到汪植跟前,踢了踢他的斷臂,“你抓緊將汪植押解回京!”

遲了怕他死在路上,那就可惜了。

汪植犯下滔天罪行定然是死罪,死前讓他去刑部走一遭,受盡折磨也不枉他來大晉這一趟!

週三畏再次俯身稱諾,“只可惜沒有將全部餘孽捉住!”

傅明憲跨上馬,一撩韁繩,滿臉傲氣,“放心吧,總有一天會踏平海賊窩的。”

*

“黃牙還說他有救兵,難道還有比汪植更強的海賊窩?”

銀屏始終對於放走黃牙耿耿於懷。

沈棠帶著她仔細看了看船上的絲綢,拍拍手上的灰塵,“無妨,搬來救兵最好。到時候一網打盡,蕩平海波,豈不是正中下懷!”

轉身吩咐追風,“務必要看好這船貨,我跟大伯父誇下海口,要賺回銀子去的!”

追風蒲扇大的手掌狠狠拍了拍絲綢堆,“小娘子放心,就是我丟了也不能讓船丟了!”

沈棠俏臉微沉,正色道,“千萬不能這麼實心眼兒!貨丟了丟了,船沒了還可以再造,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去哪裡哭!

還有你銀屏,還有譚叔,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有危險打不過就得跑!加上躡影也說著,你們好好學學黃牙!”

銀屏立即將手舉過頭頂,“娘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有沒有危險我都去的!”

追風一臉驚恐,“娘子可別哭,你小時候一哭就像龍王降雨一樣,堵都堵不住的!”

沈棠:……

她自從十歲以後就沒在哭過好嘛!這難道是重點嗎!

罷了,指望追風能準確理解她的意思,還不如等躡影來了,自已再多強調幾遍。

“好了,寧州平亂告一段落,追風躡影暫時留在船上繼續假裝船員,譚叔趕緊回去跟父親稟報汪植的事兒。”

“是!”

譚綸行禮,護著沈棠下船。

邊走邊說,“娘子,今夜我看到的那大人,聽你稱呼他為傅大人?你可知道他的全名?”

沈棠正愁怎麼查傅明憲的底細,“知道呀,他說他叫傅明憲,是臨洮郡王府上的侍衛。”

“老奴看他器宇不凡,不像是區區侍衛。”

“我也懷疑,市舶司提舉對他禮遇有加,週三畏也對他言聽計從。”

沈棠提裙慢慢走下甲板,“前期我派人查過,但沒有查出。譚叔,素來都是你跟阿爹回京述職,有沒有法子查查這個傅明憲。”

“自然,老奴儘快查出來,不過需要三五日。這幾天老奴還是在寧州吧,知道訊息才能第一時間告訴娘子你。”

沈棠驀地轉身看到譚綸臉上還沒有收起的奸笑。

她一瞪眼,“這才是譚叔你的目的吧。幫我查人是假,替阿爹監視我才是真。”

譚綸尷尬地放下唇角,一臉正氣,“哪裡!我只是看他似乎對娘子你有些齟齬,況且徽州那邊剛傳來訊息,說有人正在探聽沈家小姐。我這不是擔心你得罪什麼大人物?”

自家這位小祖宗平地都能掀起三尺浪,譚綸怎麼敢放心讓她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寧州。何況後面還有是兇殘的海賊後患。

若是今日都督沒讓他帶人來,憑藉銀屏一人,如何能護住她!想想就心焦,還是跟在身邊比較放心。

沈棠用她的髮梢想想就知道是傅明憲在查她。

不過她相信譚綸辦事能力,既然知道有人探聽,必然已經替了她圓場了。

沈棠換上鮮豔的笑容,挽上他的手臂,“譚叔辛苦了!您想在寧州玩兩天,我一定陪你!”

譚綸失笑,“娘子還是依照自已的計劃行事吧。此間事了,我們儘快回金陵罷。”

沈棠乖巧點點頭,“好!我也想家了。譚叔留步,我先回去了。”

眾人行禮,目送沈棠上馬,由銀屏牽著慢慢往回走。

剛走到港口中段,就聽見了週三畏說傅明憲挨鞭子的事兒。

她心裡得意,知道傅明憲在郡王府裡日子不好過,她就舒服多了。

只是前仇舊怨如何能報,還得她仔細琢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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