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的鬼物
無所顧忌隨意動手，這顯然不是衛彥的作風，就算這兩人是毒蟲，衛彥一開始也沒有殺死他們的念頭。
而真正讓衛彥起了殺心的，是那身材矮小的男人。
【您已獲取對方部分資訊】
【目標單位：王凱（鬼僕！）
關係：敵對
狀態：陰氣入體，精元大損（已死亡）
威脅度：庸】
【目標單位：任志（凡人）
關係：敵對
狀態：失血
威脅度：差】
“我的手…啊…瘋狗…我怎麼會碰到你這種人…”
眼前的青年瞳孔泛起陣陣黑色漣漪，任志膽寒地看著他，一屁股癱坐在地，深褐色的褲襠內散發出刺鼻的尿騷味。
“那個矮子，你應該對他很熟悉吧。”
衛彥蹲了下來，指著旁邊的屍首，沉聲道：“跟我講講他的情況，只要講清楚了，等下我就放你一命。”
任志咬牙強忍著疼痛與恐懼，渾身止不住顫抖。
“他…他叫王凱，是外地來的，我上個月才在賭場認識他，只知道他是個網逃，為了躲治安官才藏到這裡。”
衛彥似笑非笑，盯著男人的臉，判斷他大概沒有說謊，想了一會兒，又問。
“你們說的平安大廈，最近他有沒有去過？”
“好像…是進過裡面。”
任志渾身暴汗，眼前一陣發黑，斷手處血水流淌一地。
“他去那裡幹什麼，探險？”
任志有氣無力地回道：“他欠了一大筆賭債，被逼得沒辦法，就想去撈些值錢的東西。”
“你們就不嫌晦氣？”
“都到那種地步了…哪會想這些…”
“呵呵，對你們來說，賭債比鬼還要兇悍。”
衛彥淡笑著感嘆了一句。
忽然，他眼中有狠厲之色閃過，左手一翻，一把水果刀瞬間從袖裡滑至掌心，刀尖朝任志的喉嚨撩去！
一條血線高高揚起，洶湧的血液從喉嚨豁口灌入氣管，任志一臉錯愕，撲通一聲躺倒在地，那不知何時摸到腰間砍刀的右手也無力地垂落。
衛彥嗤笑一聲，收起水果刀，轉頭走向王凱的屍體，把另一把折刀拔了出來。
接著，他拿出一雙手套帶上，從頭到腳，把王凱屍體摸了一遍，最後在鞋裡找出一個扁平的香囊。
扯開袋口，裡面盈滿了白色的不明灰塵。
衛彥用手指捻起一點白灰搓了搓，再放於鼻下一嗅，一股混合著香料和屍臭的味道頓時縈繞上鼻尖。
這是骨灰！
衛彥瞳孔驟然一縮。
“開啟窺伺之瞳。”
【許可權不足，無法解析物品屬性】
衛彥看著浮於眼簾的字跡，面色愈發凝重。
香囊是何物，衛彥不能確定，可如果連窺伺之瞳都無法將它解析出來，毫無疑問，必定不是凡物。
或許，王凱就是因此成為了鬼僕！
只可惜當時殺得太快，沒能將王凱留下活口拷問。
不過衛彥也無可奈何，他畢竟不是超人，面對兩個帶刀的精壯漢子，只能下手果斷，否則躺到地上的，就是他自已了。
衛彥拿起手機，開啟了定位和地圖，這才發現，平安大廈離自已現在的位置不過隔了兩條街的距離，這已經是很近了。
結合任志所說，王凱曾進入五福路的平安大廈翻找財物，那麼香囊極可能是他從樓裡偷拿出來的。
這個時候，衛彥突然想起那被錄魂殘片標識的鬼物，貌似它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而自已也是為了追它，才來到了這裡。
那麼，它和平安大廈會不會有聯絡？
香囊是它的嗎？
還是說，它僅僅是路過，與這一切無關呢？
“先回去，等三天之後，錄魂殘片重新響應，再去平安大廈看看，剛好在這段時間，我可以準備一下。”
衛彥一轉念，也不再糾結，而是照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雖然對於神鬼之事，衛彥不管是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具體瞭解過，可他對此並不擔心。
有錄魂殘片兜底，還用怕什麼？
現在衛彥需要考慮的，是專門用來對付鬼僕的東西。
至於鬼僕到底是什麼，探查之眼也沒有獲取明確的資訊，但顧名思義，鬼僕大概指的就是鬼物的奴僕。
大機率，鬼僕會在一定程度上遭到鬼物操控，從而對他造成威脅。
不過鬼僕似乎只能用物理手段攻擊，戰力並不強，他自已與王凱的打鬥，也證明了這一點，可就怕鬼僕的數量眾多，他雙拳難敵四手。
“鬼僕……鬼物…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商業街？”
衛彥沉吟著，漸行漸遠，背影隱於黑暗之中。
………
“混賬！”
隨著靈壇轟然落地，骨粉飄飛，形容枯槁的男人停下了打砸的動作，一下子癱坐在竹椅上。
狹小的密室裡，七尊猙獰的青銅神像環繞男人而立，或嗔或笑，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
西邊的牆上，一個方格木架接連著天花板，每個格子裡，都擺放著靈壇，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之數。
而那被丟到地上的罈子，正是男人從架子上取下的。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怪味，那是由屍油，香火混雜的腥臭味道。
男人仰著頭，胸口劇烈起伏著，面色青灰的厲害，就像是死去多時。
“嗤。”
炙烤焦肉的聲響在密室迴盪，一股灼燒靈魂的劇痛，讓男人猛地跪了下來，捂住手臂，低聲哀嚎。
男人踉踉蹌蹌地爬起，走到木架旁，拿出一個罈子開啟蓋口，將骨灰粉末盡數灑在自已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又是一陣焦糊之聲。
昏黃的燭光飄搖不定，男人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閉著眼睛，那痛苦扭曲的臉龐看不太真切。
背後的牆上，他的影子隨燭火跳動而不斷膨脹，輪廓逐漸臃腫，直到覆蓋住半扇牆面，幻化成了一隻怪物。
那是一隻長著雙翼，渾身披甲的怪物，它矗立在堆積如山的殘肢斷臂上，正做仰天長嘯狀，僅是看著，便有一股暴戾與兇狠的氣息撲面而來。
倘若側耳傾聽，那惡鬼淒厲的嘶吼彷彿跨越了漫漫長夜，攜帶著怒火從天而降，在這密室之中洶湧翻騰。
“我就快成了…誰也不能阻止我…無論你是誰！”
男人睜開眼，瞳孔放著幽綠的光芒。
他站起身，走到房間的角落，一個巨大的檀木木箱前，將它開啟。
箱子裡是堆疊的骨牌，每個牌子上都刻著一個人名，其中箱底那刻著王凱兩字的骨牌已經碎裂成渣。
他雙目圓睜，用指甲劃開手腕，腥稠黑色的血液淅淅瀝瀝地滴下，浸染了全部骨牌。
“全體後裔聽命，速速回歸，與我共同恭迎…
“王的降生！”
男人低吼著，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