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保隔著點距離趴在白狼身邊,此時疲累感又重新湧上身體。他感覺自已又倦又餓,白狼應該也一直沒吃東西吧,果然是耐飢的動物。

楚天保算計著既然當了人家的小弟就要有誠意,要不要去給老大抓點什麼表示表示呢,為了搞好關係楚天保覺得這個行為很靠譜,於是就摩拳擦掌竄了出去打算大顯身手。

北瑜耳朵動了動,腦袋搭在前腿上看著楚天保,好奇這個活潑的黑煤球一樣的小貓又要做些什麼。

楚天保瞎忙活了半天,蹦蹦跳跳暗中觀察並潛伏好久,可惜仍然一無所獲,連個螞蚱都捉不住,精疲力竭又灰心喪氣地趴在地上躺屍。

北瑜看了半晌,猜到楚天保要做什麼,慢步走了出來,楚天保呆呆地看著北瑜走出很遠,思索著老大是不是看他太弱了打算拋下他,猶疑著要不要拖著宛如半癱的身體追過去,沒想到不大一會北瑜就叼著一個兔子回來了。

楚天保眼淚汪汪地看著,給自已比了個贊,果然沒跟錯老大。

北瑜把兔子放在楚天保身前又體貼地撕咬開就又回洞裡趴著了。

楚天保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兔子內心複雜做著心理建設。貝爺去掉頭什麼都能吃,自已都是動物了,吃這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再說兔子這麼可愛,怎麼可以不吃兔兔。

楚天保鼓起勇氣下了嘴,吭哧吭哧地吃起來,要說是什麼滋味,有些一言難盡。楚天保只能說只要餓極了,吃什麼都是香的。之前還擔心年年是寵物貓,可能腸胃不大好吃不了這些,還好是他多慮了。

但他也沒吃多少,估計這個貓的胃也不怎麼大,剩下的被北瑜幾口吃掉了。

楚天保回到洞裡,看著閉著眼睛的北瑜,也緩緩睡去,心想最困難的都過去了,明天一定是美好的一天。

夜裡繁星璀璨,月光皎潔,森林裡的小動物們也有夜生活,窸窸窣窣地談論著那個突然而至長相奇特的來訪者。

森林裡的晚風巡視著自已的領地,不時帶來些冷意,威力不可小覷,足以讓小動物們打個冷顫縮緊身體。

北瑜看著不知不覺鑽到自已身下還打著小呼嚕的楚天保哭笑不得,他並沒有見過很多貓,所見過的不是警惕地亮出爪子,就是炸著毛遠離他。

而時隔多年再見到的貓卻大不相同,不知道是神經大條還是天真稚嫩,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主動親近一隻隨時會吃了自已的狼,這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小東西圓滾滾的,圓圓的小腦袋還有圓圓的身子,小小肉肉的,渾身都很柔軟,大大的眼睛像個玻璃珠一樣澄澈明亮,小巧的耳朵也格外可愛的扣在腦袋上,整體就像蜜糖一樣甜美惹人喜愛。就是太黑了又很圓,著實像個煤球,北瑜這麼想著心中有些好笑。

他想也許是因為一直養在家裡年歲還小不知外面的險惡吧。北瑜小心地把楚天保的頭從他身下撥出來,讓他靠在自已的身側,自已的背靠向洞口擋著呼嘯著要進來窺探一番的涼風。

它看著楚天保露出來的滿是傷痕的柔嫩肉墊端詳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湊上去舔了舔。

第二天,楚天保在鳥兒們八卦的談話中醒來,伸了幾個懶腰爬起來,白狼這時不在洞裡。

楚天保探頭探腦地走出去,看見白狼正趴在石頭上眺望著遠方。

楚天保心情大好,在草地上蹦躂,清晨的露水被被撲騰得滿身都是,在草地上休憩喝著露水的毛毛蟲慌忙逃竄。

草地上盡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奼紫嫣紅的也頗為別緻,引著蝴蝶慕名前來拜會。

楚天保饒有興致地看著,對貼在自已毛毛的腦門上的青崇稚氣地眨著圓圓的眼睛提問,

“蟲蟲,你會變成蝴蝶嗎?”

沒有料到青崇竟然僵硬地團成一團不理他,楚天保訕訕地用後爪撓了撓頭,心想自已莫不是戳中了青崇的傷心事,它可能是個殘疾蟲,只長出了肉肉的觸角,不像別的蝴蝶那樣纖長,連翅膀也沒長出來,但是它不應該是系統設定出來的嗎,怎麼還會這樣。

楚天保莫名有些抱歉不再騷擾青崇。太陽越升越高,草地不再潮溼變得暖洋洋,一隻蝴蝶好奇地落在楚天保的鼻尖,楚天保緊張地盯著它,快要變成對眼了。

他心底又有些癢癢的,控制不住地伸出了兩隻爪子捂住鼻子,卻撲了個空,啊,沒捉到……

楚天保找到了新的玩法,在草地上歡天喜地地撲著蝴蝶,蝴蝶們也玩心大起逗著這隻小貓咪。楚天保撲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翻來覆去,各種姿勢花式曬著太陽,露出柔軟的小肚皮愜意的不得了。

黑色的皮毛正好吸熱。

楚天保感覺自已作為一隻貓咪好像極容易滿足。他想這是不是就是最自在又開懷的生活了呢。

不一會楚天保的注意力又被湖上的天鵝吸引了,之前沒注意到原來湖面上有幾對天鵝浮在水面上體態優美地遊著,偶爾鳴叫就像吹起了響亮而憂鬱的號角。

每對天鵝身後還領著毛絨絨灰色的小天鵝。

有一對帶著小鵝靠近湖邊走上岸,楚天保躡手躡腳地過去跟在後面學著一扭一扭地走,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醜小鴨嗎,看著小鵝毛絨絨的翹屁股,楚天保爪子欠欠地摸了上去,小鵝被這隻灰色的大傢伙嚇到了驚叫出聲。

它的父母伸著脖子跑了過來怒目而視伸著脖子就要去啄楚天保,對楚天保失禮的調戲行為進行了嚴肅的批評。

楚天保被天鵝夫婦撲騰著翅膀攆得落荒而逃,不禁回想起被奶奶家大鵝支配,啄得嗷嗷叫的恐懼,原來只要是鵝戰鬥力就不容小覷,天鵝這麼優雅的物種也不能瞎招惹。北瑜看不過去對著天鵝夫婦道了聲抱歉就叼著楚天保的後頸跑遠了。

天鵝夫婦在身後怒吼,

“沒禮貌的小崽子,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楚天保被叼著整隻貓都蔫了,被北瑜放在地上後抽動著小鼻子委屈地辯解。

“我就是想摸摸小天鵝,又沒想幹什麼。”

北瑜理解地開口。

“護子心切而已,不關你的事。”

楚天保沒想到北瑜竟然安撫他,眼睛亮晶晶地抬頭看它,北瑜又從容開口。

“既然沒什麼可玩的了,我教你怎麼捕獵物吧。”

楚天保忙不迭地點頭,跟著北瑜學著捉蟲子老鼠,還有兔子。好像一切在北瑜那裡都很容易,他總是很從容不迫,雪白的毛髮英武又美麗,身形敏捷又矯健,黑漆漆的眼睛冷靜又睿智,根本就不像一頭單純的狼。楚天保讚歎著的同時邊學邊玩還邊吃,一天就又過去了。

傍晚,楚天保滾到北瑜懷裡仍舊打著小呼嚕,從遠處傳來淒厲綿長的狼嗥聲卻驚醒了他,楚天保揉了揉眼睛就看見北瑜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裡倒映著月光,溫柔又平靜。

楚天保被安撫下來,打了個哈欠又朝北瑜懷裡拱了拱心滿意足地睡去。北瑜也趴下頭靠著楚天保的小腦袋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北瑜一直都在教楚天保捕獵技巧,楚天保玩得不亦樂乎也大致學會了些,和北瑜也混得更熟了些,白天會一起曬太陽,北瑜會耐心看著楚天保同蟲子玩,同蝴蝶玩,轉著圈追自已的尾巴玩,神色比月光更柔和,晚上他們會一起站在大石頭上看月亮。

那時月亮圓圓的好似銀盤,北瑜就站在石頭上,楚天保靜靜地看著北瑜仰起頭嗥叫,微風吹拂著它的毛髮,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它的身上,它好像就站在月亮中間,在月亮裡面閃著著柔和的瑩白的光,悠長深沉的狼嗥中隱隱帶著些哀傷。

楚天保聽著聽著便會莫名的低落。

又一天,楚天保睡著懶覺,他厚臉皮的習慣了早上起來發現睡在北瑜懷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小動物之間互相取暖嘛。

北瑜也習以為常了,會叫他起來去練習捕獵,而今天北瑜卻沒有叫他,楚天保往旁邊撲了個空驚醒。

身邊沒有北瑜。

他走出去,發現北瑜站在上面眺望著遠處,見他出來低下頭道,

“這裡食物充足,你可以待在這裡。”

楚天保眼神透露出不解,不知道北瑜為何突然這樣說。

“我要走了。”

北瑜的眼神變得像初遇時一樣淡漠,不復溫柔,楚天保有些慌亂,跌跌撞撞地跑到它身前揚起小腦袋,小貓臉上滿是焦急。

“你要去哪裡,我不可以跟著嗎?”

北瑜搖了搖頭。

“我要到更北的地方去,那裡並不適合你生存。”

楚天保大眼睛眨了眨,不是很理解。

“為什麼不留在這裡,這裡食物充足又安全。”

北瑜嘆息。

“因為這裡不是我的家啊。”

楚天保靜靜聽北瑜訴說著自已的身世。原來北瑜也是被偷獵到這裡的,他的家在更北的地方,聽說那裡是世界最荒涼的地區,有著無邊的冰雪,漫長的冬季充斥著寒冷和黑暗,有接近半年都看不見太陽 ,但那裡就是它的家。

它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偷獵者從媽媽身邊偷走,買下它得人很喜歡它,也沒有壓抑它的野性,從小就訓練它的捕獵技能,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北瑜。意為北方的美玉。但是它嚮往自由,機緣巧合之下偷跑了出來,一直到達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家,回到那片白色的世界,或許還能再見到自已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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