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讚歎了一聲好名字,楚天保有些害羞,但轉念一想這又不是他自已的名字,害羞個屁……

他自已的名字土氣得要死,想來便有些鬱悶,他媽媽把他名字的由來說得倒是挺邪乎的。

說當年她們夫妻倆醫治了許久也生不出孩子,求子心切用了各種法子最後由人介紹去當地的善澤寺拜佛求子。

本來夫妻倆也沒抱什麼希望了,但寺裡的一個大和尚開導了他們許久,建議他們廣結善緣不久一定會有孩子,夫妻倆將信將疑,卻也身體力行做起好事,沒想到沒過多久竟然真的懷了孩子。

夫妻倆驚喜異常,找到大和尚說要還願,大和尚搖了搖頭說:“善緣結善果,我這裡正好有棵樹苗,施主不如為孩子種棵樹吧,寓意成材,寄託希望。”

夫妻倆欣然同意,後來在孩子出生那天在善澤寺種了一棵樹,而楚天保的名字就是那棵樹起的,那時夫妻倆還在猶豫起什麼名字好,猶豫不決中又去善澤寺請教大師。

大師笑而不語看了看那棵樹,倆人一頭霧水沿著大師的視線看過去也不是很理解,最後大師說那棵樹早已經為之起好了名字。

以上就是楚天保這個土了吧唧的名字的來歷。

直到現在他爸他媽還時不時去廟裡拜拜上上香,楚天保卻從來都不去,一棵樹起名字?滑天下之大稽,還什麼大師,純粹是唬人的,他對這種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他一直都懷疑他爸他媽是維護他們自已的面子加上不讓他去改名字才編造了這麼一個荒誕的故事。

此時,一道柔和的聲音打斷了楚天保的回憶。

“熙和可是要去望月樓觀賞今夜的煙火大會。”

“對啊,你也去嗎,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如期進行。”

“應該是可以的,我的朋友告訴我雨不會下太久,煙花大會不會有耽擱的。”

“真的!那太好了。”

那人含笑點了點頭,楚天保由著那人的話頭順利接著話,漸漸放心了。

他想自已剛才的內心戲未免太誇張了些,這裡的人真是熱心腸,他又感嘆和溫柔的人相處還是很容易的,如沐春風應該就是這種感覺。

“雨勢雖然不大了,但是山中土溼路滑,且離放煙火還有些時候,熙和不如隨我乘舟過去,途中也可欣賞湖中景色。”

楚天保自然沒什麼意見,他正好也不知道望月樓在哪,如此一來也省了他不少事,他已經完全不糾結之前的異常了,現在想想也許是熙和的身體有什麼毛病也不是不可能。

楚天保道了聲謝,和那人做了些簡單的交談,又知道了那個此刻駕著車的黑衣男子叫做辰影,是那人的護衛,楚天保暗道確實挺像保鏢的。

那人又向楚天保賠罪,詢問剛剛在酒樓裡辰影是不是失禮了,隨之又解釋辰影只是樣子兇,其實並無惡意,希望楚天保能不要見怪。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那人態度又這麼誠懇,楚天保當然不會在意。對那人也越發有好感了。

接下來馬車中再無交談的聲音,但氣氛卻很舒緩祥和。

微微搖擺的馬車停了下來,辰影掀開車簾,

“少爺,到湖邊了。”

那人先下了車,楚天保跟在後面,被他扶著下了車,雨已經停了,天上還是陰雲密佈。

楚天保向那人道了聲謝,扭頭便看到了停在岸邊的小船,也不能說小,只是剛好能容下三個人不顯擁擠的活動。

辰影扶著那人上了船,那人對著楚天保伸出手,楚天保卻搖了搖頭,他一不是小丫頭,二不是老大爺,哪還要讓人下車上船扶來扶去的。

他提了提下襬,大步邁了上去,船晃了晃,那人的手終究還是扶在了楚天保的身上,待他站穩便放開。

楚天保朝他笑了笑,那人便領他進到了船艙,船艙正中有個小几,几上擺著一個別致的紫砂壺和兩個小巧的茶杯,楚天保和那人對面而坐,那人提著茶壺將兩個茶杯填滿茶,遞了一杯給楚天保,楚天保接過,抿了一口,熱氣帶著茉莉的清香撲面,那人開口道,

“是茉莉龍井。茉莉,主溫脾胃,利胸膈。解清座火,去寒積。我聽熙和方才在車上輕咳了幾聲,可是染了風寒,如此可以多喝一些這茶。”

楚天保記起洛雨那時確實說他染了風寒,回了個是。心道這人可真是細心,不過聽他前面說的那幾句,他在心裡默默無語兩眼淚,那人果然聽到他打嗝了。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這種事如果是別的什麼人聽到,他肯定不會當回事,但是被這人聽到就讓他有點羞赧。不過好在那人心地好,沒有明說。

楚天保沉浸在丟臉的打擊中不可自拔,只能狂飲茶水。

他對茶並不瞭解,只能嚐出是苦還是不苦,再好的茶讓他喝也是牛嚼牡丹。

此時他喝著茶也無心細品是何滋味,他只覺得這茉莉的香味很熟悉,像他桌邊窗上的那盆。

在這個隔絕了時間和空間的世界裡,這茉莉香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他想家了。

可能看楚天保發怔,神情傷感,那人細心的詢問楚天保是否有何心事。

楚天保莫名地有些傾訴的慾望,但最後只是懨懨的說他有些想家。

對面半天沒有回話,楚天保疑惑的抬頭,卻看到那人彷彿感同身受,十分痛苦內疚又帶著疼惜的神情,但只是一瞬,神情便又恢復如常。

楚天保有些懷疑是自已看錯了。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那人過了許久又溫和的問,

“不知熙和現今住在何處。”

楚天保聽來緊張地趕緊在腦海裡搜尋,也沒有疑惑為什麼那人不順著問他家在哪。不過他哪知道哪是哪啊,只好打個哈哈說在擷花樓附近。楚天保覺得那人還想說些什麼。

不過還好辰影打斷了對話,那人便沒有深問下去。

原來湖中央到了,那人提議不如去艙外看看,楚天保不置可否跟著出去了。

涼絲絲的霧氣拍在臉上,對面瑤山上雲霧繚繞,半山腰的望月樓若隱若現,碧波盪漾的映月湖環抱著瑤山,青山綠水近在眼前,楚天保深吸一口氣,心情大好。

似有靡靡之音從遠處飄來,四處看看,原來湖上並不只有他們這一艘船,還有一艘很大的畫舫,舫中似有琴音傳出,婉轉悠揚,如環佩之音,泠泠作響。

楚天保盯著畫舫,頗為好奇,景雲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畫舫,出口解釋,

“那是擷花樓的船吧,聽那琴音莫不是有人在彈奏焦尾,早就聽聞擷花樓藏有名琴焦尾,音色絕妙,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楚天保聽到前幾個字已經無心再往下聽了,只差模仿世界名畫做吶喊狀來表示震驚了,擷花樓!他沒聽錯吧,擷花樓不是忙著給夕月排練節目呢嗎,出來遊湖算什麼事啊。

不管船裡的是誰,最重要的是自已一定不能被發現,要不然就慘了,誰知道里面的人認不認識熙和。而且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洛雨被連累。

楚天保戴上兜帽,往那人身後躲了躲,那人察覺到楚天保的動作,回頭看了看他。楚天保緊張的想對策,誰知對策還沒想出來,又打上嗝了。

“......。”

楚天保欲哭無淚捂住臉想不知道現在跳下湖還來不來的及挽救他的形象。他尷尬的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沒料到那人接下來的動作。

那人道了一句失禮拉過了他的手,細長乾燥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摁壓著他的手心,那人低下頭看著楚天保,漆黑的眼睛沒有楚天保想象揶揄嘲弄,只有擔憂和寬慰。

楚天保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有些燙,不再慌張了,又美滋滋的感覺自已像被腳下的湖水輕柔溫暖的包裹住,盡情的舒展著身體的每個部分在裡面遊弋,愜意極了。

“聽人說按勞宮穴會有用,看來並非謠傳。”

那人眯著眼睛像證實了某件大事開懷的笑言。楚天保也驚訝的哇了一聲,果然是不打嗝了,暗自決定要記住這個法子謹防日後尷尬。突然靈機一動又想到了什麼。

“也許是站在這裡受涼了,不如我們回船艙吧,也好早些上岸。”

那人聞言斂下笑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他,握著他的手放下,雙臂擁著他快步回到了船艙,末了還把艙門的簾子放下了生怕進風。

楚天保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動,對於萍水相逢的人還這麼溫柔細緻,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心中又很竊喜,這下不會露餡了,他看那畫舫停在湖中不動,應該不是去望月樓,那人剛剛還吩咐辰影快些划船,楚天保又可以繼續悠哉了。

楚天保在船裡頗為放鬆的同那人攀談起來。他想到什麼說什麼,那人卻都能順著聊下去,順便還能細緻又耐心的給楚天保答疑解惑。

楚天保意識到眼前的人學識淵博且通古曉今,又驚訝於那人的聰慧和善談。

而且那人一副儀表堂堂,溫潤如玉的樣子,肯定來頭不簡單,楚天保一時間有些懷疑那人的身份,難道是梁謹之?不會吧。

從他千方百計從青蟲探出來的口風來看,如果是劇情中熙和見過的人,青蟲一定會顯示出那人的身份的,可現在青蟲卻並沒有,可見這人熙和並沒有見過,那應該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吧,楚天保一番思索過後漸漸放下了心。

沒過多久辰影便告知船已經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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