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望月樓還要上幾百級的臺階。

楚天保的衣服下襬太長了,他要提著下襬一級一級地上臺階,不過一會便有些氣喘,那人臉看著蒼白,身體很不好的樣子,但是登樓卻也沒有壓力,而且明顯顧及著他放慢了腳步。

楚天保覺得有些挫敗,臉頰氣鼓鼓的,覺得不能讓人看輕,打算咬牙一鼓作氣上去,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時候還早,我們大可慢點登樓,途中風景也不錯,讓熙和見笑了,我身體不大好有些累了,不如我們歇歇好嗎。”

楚天保看他明顯一點累的樣子也沒有,也沒有戳破,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在心裡嘆氣,他自已是個宅男,身體素質不好就罷了,這個原主怎麼也這麼廢,楚天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埋怨著。

楚天保也沒歇多久,天已經越發昏暗了,他停了幾分鐘便提議繼續登,這次總算是一鼓作氣登頂了。

望月樓是一個兩層的樓閣,有些空曠,也沒什麼人,四面的牆壁被文人騷客題寫了許多詩句。

樓裡有些昏暗,只有簷下掛著火紅的燈籠,楚天保就著隱隱的光線勉強看了看,行書居多,狂放的草書也不少,這些他都沒看過,何況他語文也不好,就算認識字也看不懂。

楚天保站在牆壁前發呆,兀自思索他扒下來一首詩回去寫作文裡會不會很牛逼,但是據他所知這個世界許多名人和歷史事件都和現實世界是一樣的,還有許多著作也是,只是歷史程序不一樣。

他有些懷疑這牆上的詩其實現實世界也有,只是他這個文盲沒見過。

何況心中正義的小人義正言辭教育了他不可以剽竊,楚天保想想也是,雖然他對分數沒什麼追求,但拿別人的東西裝逼也不太好。

楚天保正自我教育著,身後又傳來聲音,原來那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看著楚天保身前牆壁上提的詩,念出聲來,

“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

那人神情有些不忍,眼中閃著光似有淚又沒有。靜默了片刻聲音又有些顫抖的開口,聲音低不可聞,

“倘若你知曉了一切定是會悔恨的。”

楚天保有些懵逼,一臉黑人問號。雖然聲很小但他還是隱約聽見了,那人說話時並沒有看他,仍舊看著那行詩,楚天保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已說的還是什麼。

不過不管對誰說的,楚天保都聽不懂,這都哪跟哪啊。要是真對他說的,那這人是自行腦補了什麼,他啥都看不懂啊,這兩句詩是什麼意思啊,還有他問的這句話和詩有什麼關係嗎,簡直不知所云。

難道都是他智商的鍋?一頭霧水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回話,最後他還是選擇揹著手錶情高深莫測裝深沉。

笑死,萬一讓人知道他是個文盲,啥也看不懂多尷尬啊。

楚天保一邊裝深沉一邊飛速運轉著大腦想著要如何不顯生硬的自然地換個話題,還沒糾結一會,外面就“砰——”的一聲響。

繽紛的火光映在楚天保的臉上,放煙火了。

楚天保也不糾結了,跑到欄杆前,抬頭看去,天上絢爛的焰火和地下的燈火交相輝映,遠山和湖水都染上了色,穿著靚麗的衣服。

人們歡呼著,雀躍著,蹦著跳著。

楚天保看著不自覺地咧開了嘴,真好看,可惜沒有照相機,不然真想照下來給爸爸媽媽看,不過就這樣專注的用眼睛看可能回憶起來才更加震撼吧。

那人站在楚天保的身旁,也沉浸在美麗的天地中,楚天保莫名就覺得這人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也說不上哪裡好看,就是想讓他總是想不自覺的盯著他看,就像分別了千年的人剛剛相見,捨不得少看一眼。

楚天保呆呆看著,看著那人轉過頭,看著那人點綴著煙花的亮亮的眼眸,看著他像面對摯愛般露出疼惜的淺笑,看著他張開嘴輕輕吐出三個字。

煙火的聲音太大了,哪怕近在咫尺聲音也聽不真切,楚天保猜測著那是哪三個字,好像能猜到,又好像猜不到。

美麗的瞬間總是短暫的,煙火大會結束,楚天保整個人也怠惰了,他起來的太早了,白天又經歷了太多事,現在有點累,很疲憊的癱在回去的馬車上,一句話也不想講。

還好那人自看完煙花後也很沉默。楚天保也沒有多想,全當是那人也累了。

楚天保強撐著精神不讓自已睡著,那人堅持要送自已回去,他推脫不了便讓他送自已到自已先前出來的那條衚衕口,馬車進不去。

楚天保跳下車道了句多謝,又客套了幾句說下次來找我玩啊,那人笑著說好啊。然後楚天保就跑進了衚衕進了拐角躲了起來。

馬車停了片刻才走,楚天保偷偷出來,看著馬車的背影有些不捨和失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那人了。

回憶起那人的一舉一動,楚天保感覺自已的心都漲了起來,裡面突然多了許多東西,他自已也看不透說不清。

馬車裡。

辰影看著自家殿下閉著雙眼疲憊的撥出一口氣,緩緩下出命令。

“辰影,查查擷花樓有沒有一個叫熙和的人。”

楚天保爬上窗戶,走了幾步,就看見洛雨坐在房門口打著盹,趕緊跑過去拍拍她,洛雨睡眼惺忪的睜開眼隨之瞪大,驚喜的不得了。

“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噓,小點聲,進去說。”

楚天保把洛雨拉進屋關上門,

“沒露餡吧,媽媽和夕月今天不是出去了,應該沒人來吧。”

“沒人,奴婢本來緊張死了,還好沒人來,就翠翠來了一趟跟我炫耀她要隨媽媽出去了,欸,公子你怎麼知道媽媽和夕月姐姐出去了。”

楚天保心道果然在畫舫裡的是她們。隨後便是躲過大劫之後的慶幸。

“怎麼知道,我碰上了唄,還好你公子我聰明機智躲了過去。”

楚天保悠哉的躺在在床上漫不經心的回著。

洛雨緊張地啊了一聲,

楚天保又跟她緩緩地解釋著,洛雨又追問煙花大會,楚天保有些詞窮只會說很漂亮,但洛雨還是很嚮往的樣子,楚天保看著她突然想到好像忘給洛雨帶禮物了,有些歉疚的向洛雨道歉又在心裡暗罵自已的記性。洛雨卻擺擺手不太在意的樣子。

“沒事下次出去玩能帶著奴婢就行。”

“沒問題!”楚天保利落地回答。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楚天保迷迷糊糊的都快睡著了,突然問外叩叩叩的傳來三聲響,楚天保把臉埋在枕頭裡,不耐煩的朝洛雨揮了揮手示意她去看看怎麼回事,

外面傳來模模糊糊的談話聲。

洛雨馬上便跑了回來,推了推正要會周公的楚天保,楚天保憤憤地抬頭,見洛雨眉飛色舞的同他解釋,原來媽媽和夕月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貴人。

“又是貴人哪來這麼多貴人。”楚天保嘟囔著。

楚天保無語地看洛雨把他推起來規整,納悶著,有貴人就有貴人,關他什麼事啊,還說召集所有公子和姐姐們 。

楚天保吐槽這哥們也太葷素不計了,幾十p啊還混合的,不過楚天保也不太害怕,他到時候圍觀漲姿勢好了,反正他是清倌還那麼多人,應該沒他什麼事。

洛雨帶著楚天保來到一扇門前表示只能送他到這了,楚天保一副要去長見識的神情甚至還跟洛雨輕鬆的說了句一會見,然後就準備推開門進去。

楚天保本來以為推開門會看見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紙醉金迷,還幻想著飽一飽眼福,卻沒想到屋子裡很安靜。

他猶疑地走了幾步,發現好像除了他沒人了,難道是他來早了?突然間身後傳來低沉戲謔的聲音,楚天保嚇了一跳回過頭。

“熙和,好久不見,不過你怎麼好像並不想看見我啊。”

說話的人身著玄色錦袍,衣襟袖口的金線若隱若現,金冠下的一張臉不算俊朗卻很是威嚴,高大的身軀逼近楚天保。

楚天保驚疑未定的往後退,有種泰山壓頂般的恐懼。

青蟲突然恢復工作狀態,不再偷懶,顯現出此人的身份。

是梁謹之。

楚天保更驚懼了,在心裡咆哮他還沒做好準備見皇帝啊!見皇帝都有什麼程式啊,誰能告訴他啊!皇帝都這麼恐怖嚇人的嗎!他能撂挑子不幹了,回家找媽媽嗎!

那人見楚天保的動作挑了挑眉,

“熙和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太久不見忘了朕。”

啊!他自稱朕了!好可怕!

楚天保在心裡瘋狂尖叫,完全停不下來,更沒法思考怎麼回話,只在腦海裡瘋狂搜尋古裝朝堂劇劇情,試圖矇混過關,但是太過緊張根本回憶不起來。

最後青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奈出聲,

“說怎麼會,熙和只是突然見到您有些驚訝,陛下怎麼會來。”

楚天保連忙照做,青蟲又叮囑楚天保若想問他什麼,心裡默唸就好,它也會聽見的,楚天保聽了簡直想罵娘,不早說,他之前廢了多少事,不過也無暇埋怨了,他得集中精神接招。

“我當然要來,等了許久的大魚,收網這天終於要來了,熙和難道不期待嗎,不,熙和你應該很期待,你今天已經見過陳雲起了不是嗎。

不過我倒是有些驚訝,怎麼,你打算親自上陣了嗎,陳雲起也不過是個廢物罷了,一個病癆鬼太子,手中毫無實權,也就他身邊的辰影還有些用處。”

楚天保聽他叨叨叨說了一堆,有點跟不上節奏,資訊量也太大了,什麼啊就魚啊網的,陳雲起誰啊,自已啥時候見過啊,等等,今天,是......他。

那人竟是陳雲起,辰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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