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比我年長好幾歲,她不光年紀比我大,她長得成熟,也比我叛逆。

我母親時常嘮叨,感嘆我姐姐是個女兒身,咋就瘋長成這樣的野小子。

我母親埋怨我父親,埋怨我父親一門心思做學問,疏於對我姐姐的管教。

我姐姐愛玩。我母親說玩不是不可以,玩要有度。要有要求的玩,比如和誰一起玩,這是有講究的。

王教授家的二小子,趙教授家的小女兒,劉校長家的三姑娘,以及某某某教授家的孩子們,是我姐姐找他們玩的最低標準。

一開始,我姐姐也找這些教授家的小朋友玩。玩著玩著,不知道怎麼了,我姐姐特覺得沒勁。

可能是都貼著標籤,有著各種各樣的圈子。圈子太小,玩得不盡興,我姐姐受不了此類的約束,乾脆不和他們玩了。

我母親氣得不行,罵我姐姐是爛泥扶不上牆。每次罵我姐姐的時候,我母親不像一個大學教師,完全就是一個不懂世事的鄉下女人。

“你真是我生的嗎?”

我母親不止一次問我姐姐。

我姐姐倔強的搖搖頭,然後瀟灑的擺擺手,意思是說“是不是您生的,您應該問問您自已。”

我母親隨手抄起腳上的拖鞋,甩手就打在我姐姐的屁股上。我姐姐不哭不鬧,笑嘻嘻的看著我母親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父親這會像個和事佬,拉著我母親的手進房間,勸慰我母親:“跟個孩子計較什麼呀,怎麼說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早知道她這樣呀,還不如生下來就掐死她。”

我母親這話說的,一點都不明智。

“你去跟她談,她這樣下去怎麼辦呀?”

“我跟她談,你消消氣好不啦?”

“誒喲,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

我母親還在嘀嘀咕咕,我姐姐卻甩甩頭,早就溜出去找她的狐朋狗友們玩去了。

“這個叛逆玩意,找回來,找回家狠狠揍一頓就好啦!好漢都怕三頓打,一天打三頓,保證兩天就打過來啦。”

“毛教授呀,再不打,她上房揭瓦,指不定哪天要鬧什麼么蛾子。”

我母親的壞情緒,一點都沒影響到我父親,我父親反而笑嘻嘻的看著我母親。

或許在我父親眼裡,我母親氣呼呼的小模樣更激起我父親對我母親的憐愛。

“你笑什麼啦?毛教授,都怨你把她慣壞啦。”

“都怨我,都怨我。”

我父親的好脾氣,惹得我母親噗嗤一笑。

對我姐姐,我父親的原則是,只要沒學壞,她就是父親母親的好孩子。

我姐姐說過,我父親揹著我母親找她談過。談的還不止一次,每次都是我姐姐勝利,我父親以失敗結束。

我姐姐跟我父親說過,她找清大餐廳的孩子們玩是有目的,有條件的。

第一,清大餐廳的孩子們沒有時間約束,玩的時間充足。不像某些孩子,做完作業,還要學琴,學完琴還要學這學那。

第二,她還可以享受到她們家在清大餐廳享受不到的美味佳餚。比如吃西蘭花,她們家只能吃西蘭花的花蕾。

她就可以享受到西蘭花的花莖,小蕊就說過,真正懂得吃西蘭花的人並不多。只有吃西蘭花的花莖,才是吃準西蘭花的精華。

我父親問我姐姐,“怎麼吃西蘭花的花莖呢?花莖吃的是精華,他怎麼不知道。”我父親覺得,他孤陋寡聞了。

我姐姐說,起先她也不信,後來小蕊請她品嚐過。小蕊說西蘭花的莖部剝除外皮,露出裡面脆嫩的花莖。

將花莖切成小細絲,搞點芝麻油,來點鹽水和蒜末,淋點辣椒油。涼調著吃,那滋味,爽口又舒心,實在是太令人回味。

我父親算是開了眼界,對我姐姐多了份理解。在我母親和我姐姐之間,父親極力和稀泥,算是為我姐姐進一步開拓玩的空間。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清大餐廳的孩子們對我姐姐言聽計從,馬首是瞻。我姐姐說東,清大餐廳的孩子們不敢說西。

也正因為如此,養成了我姐姐說一不二的個性。我父親背地裡跟我姐姐說起過。

“你和你媽媽一樣的性格,你們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我姐姐笑得肚子疼,她捂著胸口學著我母親的樣子:“大毛啊大毛,你沒得救了呀!沒得救了呀!”

我姐姐說,她的好朋友小林,後來被我母親狠狠訓斥了一頓。

頭天晚上,我姐姐說作業寫完了,她想出去玩。

我母親問我姐姐,“寫完作業你檢查了沒有呀?”

我姐姐繼續學我母親的腔調:“檢查啦,檢查啦!”

“你沒有敷衍我?”

“沒有!”

我姐姐態度怪怪的,聽語氣明顯有了不耐煩。驚得我母親捂著胸口,忙不迭寬慰自已:“不怕,不怕,不怕啦。”

“真不相信你是我親生的……”

“又來了,又來了……”

“還不是被你氣的。”

“我走啦,走了你老人家眼不見,心不煩。”

“這麼晚去哪瘋!早點休息呀!”

“我就去!您管的真寬。”

“混賬玩意,氣死人不償命呀。”

“懶得多說。”

我母親氣得咬牙切齒,我父親有事忙不在家。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

“休息啦!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床。”

我母親試著放低姿態,說話語氣緩和了不少。

哪知我姐姐天生傲骨,一雙眼睛始終看向門外。

她早就約好了小林和小蘭,晚上要去荷塘邊的亭子間玩丟手絹遊戲。雖說是過時的小兒科遊戲,但對於我姐姐這個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具有一定的誘惑力。

“我只玩一會,玩半小時也行。”

“和誰玩?去哪玩呀?”

我母親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和小林,小蕊,還有小蘭。”

“玩什麼啦?”

“玩就是玩,又不是瞎玩。”

“怎麼就不是瞎玩啦?”

“媽媽,我們玩丟手絹。”

“你都多大呀,還玩丟手絹?”

我母親將信將疑。說白了,她不喜歡我姐和清大餐廳的孩子們在一起,淨玩一些低階無聊的小遊戲。這也太貶低我們教授家的智商了。

“多大都能玩,我不過剛讀初中二年級。”

“你也知道你讀初中呀,你是個初中生,你不是一年級的小學生。”

我母親懷疑自已的耳朵聽錯了,或者說,我母親懷疑我姐姐的確不是她親生的。

她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還是個教學經驗豐富的清大數學系老師。

而這個老師教出來的女兒,竟然連自已讀初中意味著什麼都不清楚,這也太可笑了。

我姐姐不願意聽我母親嘮叨了,再嘮叨下去,她想出去玩,黃花菜都涼了。她要抗爭,沒錯,是她和我母親的抗爭。

“我走啦!您若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誰准許的呀?”

“沒誰准許,您不是經常說,自已的事情自已做,自已做自已想做的事,OK!”

我姐姐一邊說,一邊拔腿離開了家門。

我母親氣得渾身發抖。

我姐姐吹著勝利的口哨,以勝利者的姿態,向著自由飛翔。

我母親恨鐵不成鋼,嘟嘟嚷嚷,胸口堵住了,難過的一宿沒睡。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洪荒:大勢得改

神馬東錫

各小說小故事:前傳篇

莫想莫看莫問him

破曉之光:逆境中的希望之旅

雪域墨客

穿書後,我在娛樂圈整頓戀愛腦

愛爬樹的西瓜

遊戲:我在龍域成了法神

莫問風雲

古劍奇緣之歐陽少恭

霜降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