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雲舒玉調整好表情,讓自已看著沒那麼崩潰,回到護城河邊繼續撈水祟。

撈到日頭偏西,雲舒玉就讓看著比昨天更疲憊的師弟師妹們回客棧休息。

兩天過去,他們幾乎撈完了護城河裡一半兒的水祟,剩下的似乎很快就能撈完。

回到友來客棧,雲舒玉琢磨著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現在除了他和元鶴安,其他十三個都被矇在鼓裡。

元鶴安算半個蒙鼓人。

他的這些師弟師妹,可是還在等著撈完水祟回宗門呢。

思索了一下,雲舒玉拿出靈石開了一間天字房,又讓店小二把飯菜都送到房間裡,帶著十三個師弟師妹就進了房間。

天字房的房間比玄字房大了大概有三倍,裡面還有張巨大的圓桌,上面已經擺好了靈食。

確認沒人再過來後,雲舒玉掩耳盜鈴一樣開啟了結界——管他幕後之人能不能聽見,開啟了就全當那幕後之人聽不見。

花雨凝挽著個圓眼少女看著雲舒玉的動作,有些奇怪:“雲師兄開結界幹什麼?”

圓眼少女是藏劍峰的弟子,名為林月歌,她也不太清楚:“師兄是要和我們說什麼悄悄話嗎?”

雲舒玉率先坐下,笑了笑:“先吃飯。”

沒準聽完他說的事情就吃不下去了。

搞不好,這飯是吃一頓少一頓。

趁著其他人吃飯,雲舒玉隨便扒拉兩下就開始一個人接一個人看過去。

醫修有元鶴安、白思雨、柳絮和陳平江。

器修有花雨凝、秦微影、易未染和冷葉庭。

劍修有盧今渺、楊驚濤、孔飛、奚辰洲、趙日凡、林月歌和他自已。

一共有兩個練氣圓滿,五個練氣九層,七個練氣八層。

修為最高的是他自已,築基期圓滿。

這點戰力實在是有些不堪了,雖然在同齡人之中他們已經很牛了,可是他們現在面對的可不是同齡人。

而是一群未知的敵人。

不知道他這些師弟師妹們帶沒帶什麼法寶,要不然隨便來幾個金丹期的都能把他們團滅。

更別說暗處的人還可能是上界的。

“吃完了嗎?”

眾人基本上都吃完了,聽見雲舒玉的立馬正襟危坐。

雲舒玉清清嗓子:“接下來我要說一件事情,你們聽了之後要冷靜。”

“我昨晚和元鶴安親眼看見臨安城街道上百鬼夜行。目前的情況是既聯絡不上宗門,也飛不出臨安城外。”

元鶴安一臉絕望,他就知道,晚上都百鬼夜行了,白天肯定也沒好事。

盧今渺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好半天才第一個開口:“雲師兄,你別開玩笑了,是不是宗門讓你考驗我們才這麼說的?”

雲舒玉攤手:“我可沒那個心情騙你們,你們也有傳訊的法寶,可以拿出來試試。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先見見百鬼夜行,然後明天不去撈水祟了,改成去城外找出去的路。”

眾人一陣沉默,然後紛紛從納戒裡取出通訊法寶和傳訊符——無一例外都沒有用,

柳絮是甲字班裡年紀最小的,才十三歲,聽了什麼“百鬼夜行”眼圈都紅了,扯了扯白思雨的衣襬:“師姐,真的有鬼嗎?可是鬼不是冥界才有的嗎?”

白思雨一把把小師妹摟進懷裡拍拍她的背:“阿絮不怕,有師姐在。”

花雨凝滿臉崩潰和不敢相信:“師兄,你們看錯了吧……冥界不是傳說裡的東西嗎?怎麼可能出現在浮生大世界,再說了城主都沒……”

城主或許不是沒發現,而是根本沒打算告訴其他人。

又或者城主和百鬼夜行有著直接聯絡。

還有一種可能,幕後之人就是城主。

花雨凝不說話了,靠在秦微影身上一動不動。

氛圍有些凝重,眾人在九玄宗待了兩年都不是傻子,雲舒玉不至於拿這麼要命的事情騙他們。

“鬼”這種傳說裡冥界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臨安城,聯絡不上宗門也離不開臨安城。

關鍵是聞晏道君昨天還說給宗門遞了訊息,說他們會晚幾天回去。

這麼看下來,聞宴道君有問題是必然的,他們只是恰好趕上日子的倒黴蛋。

眾人紛紛出現一個荒謬的念頭——這聞宴道君不會是想把臨安城和冥界聯絡在一起吧。

奚辰洲皺著眉,言語暴躁:“老子就知道那什麼城主不安好心,要不然憑什麼把咱們在這裡多留幾天!”

楊驚濤眼睛一瞪:“師弟慎言。”

奚辰洲只好閉上嘴。

雲舒玉其實想告訴楊驚濤不用慎言,因為很可能他們一切舉動都在幕後之人的眼皮子底下。

話到嘴邊還是作罷了,又換了句話:“大家不要回自已房間,都在天字房待著。一會兒入夜的時候儘量保持清醒,時刻注意外面的動靜,實在是撐不住了可以輪班睡覺打坐。”

“今晚我會出去探查一番,你們就待在客棧裡,帶法寶的身上多套幾個法寶。”

盧今渺不是很同意:“師兄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要不再帶幾個人去吧。”

雲舒玉搖頭:“不必,我一人足矣。現在還不知道臨安城究竟有什麼貓膩,人太多了反而顯眼。我能讓那些遊魂發現不了我,你們就未必了。”

隨後又叮囑道:“你們切記開窗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響,那些遊魂只能根據聲音辨別物體,而且他們無法突破客棧的牆壁進入屋內。”

“臨安城背後的水很深,不僅僅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必要時候保全自已才是最佳選擇。”

花雨凝眼中波光粼粼:“所以師兄你知道些什麼,對嗎?”

雲舒玉嘆了一口氣:“我確實有些猜測,但只是猜測罷了。我既然是你們的領隊師兄,就要對你們負責。這個結界法寶能抵抗渡劫道君的攻擊,我將它留在此處,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抵禦遊魂的攻擊,但是要是來了修為高深的修士,它能保證你們不被瞬間擊殺。”

元鶴安眼淚汪汪的對著雲舒玉說:“師兄你真好,可是師兄你真的不需要……”

“不許哭,多大了還哭哭唧唧的。”雲舒玉敲了一下元鶴安的頭,“我是出去探查又不是出去送死,別像哭喪一樣,你們一個個的都有築基期嗎?帶你們出去還不是拖我後腿。”

話糙理不糙,眾人瞬間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雲師兄說得對,他們就算跟著去了也是拖後腿,既然雲師兄說他有法子躲過那些有遊魂,他們就要相信雲師兄。

雲舒玉這才滿意:“驚濤,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看著他們,絕對不允許他們亂跑。”

楊驚濤頷首道:“是,師兄。”

之後眾人沉默地坐在房間裡,雲舒玉叫了店小二過來收拾殘羹冷炙。

當最後一絲太陽隱入地平線,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夜晚開始了。

眾人在雲舒玉的建議下把所有注意力和靈氣都集中在雙眼上,緩緩推開木窗——

川流不息的百鬼緩緩出現在街道上。

在場除了雲舒玉和元鶴安外,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因著這種方法不像是雲舒玉的菩提骨和元鶴安天生的陰陽眼,所以很快眾人就看不見了,街道重新恢復空蕩。

關上木窗之後,盧今渺搓了搓胳膊:“這也太邪門了,這城主是要把整個臨安城做成鬼城嗎?”

說完打了個哈欠。

楊驚濤一個巴掌拍在盧今渺腦袋上:“別犯困,誰知道咱們睡著之後……會不會變成遊魂裡的一員。”

盧今渺瞬間臉色扭曲。

雲舒玉見眾人聽話的按照他的吩咐行動,放心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的一瞬間,雲舒玉抽出松柏劍,動用九尾靈狐的天賦能力——迷心。

這個天賦能力可以迷惑任何有靈智的生物,讓他們把他當成最親近的人,對他說的一切話都言聽計從毫不懷疑。

這下只能賭一把了,如果那些遊魂毫無神志……他就跑回客棧。

想到這裡,雲舒玉感覺心在滴血,早知道不讓沈嵐雪去找雲清歡了,要不然這時候心裡還能有點底。

這下倒好,自已根本聯絡不上沈嵐雪,面對臨安城這巨大的謎團只能自已單打獨鬥。

所以……幕後之人讓冥界重現到底有什麼目的,會是仙界的人嗎?

聞宴道君究竟是幕後之人本人還是隻是個幫手?

雲舒玉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下到一樓大堂,他不禁腳步一頓。

大堂裡的帳臺,掌櫃坐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的清點著靈石。

靈石的瑩潤燈光照在掌櫃臉上略顯詭異。

雲舒玉感覺很奇怪,他沒聽到掌櫃的呼吸聲——可是掌櫃明明是個凡人,不可能不呼吸。

他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就是這種感覺……逃不走也躲不過的恐怖感瞬間湧上心頭。

但是這掌櫃看起來也不像外面的遊魂,和白天相比只是臉色白了一些。

等等,白天……夜晚。

既然夜晚會有遊魂出來,那麼晚上臨安城裡的人呢?

雲舒玉額角流下一滴冷汗,猛地抬頭髮現掌櫃站在他半米之外!

雲舒玉:“艹……!”

硬生生把後面的罵聲憋了回去,這踏馬怎麼修仙小說突然變恐怖故事了!

只見掌櫃目光呆滯的站在他對面,似乎看見他了又似乎沒看見他。

“同類——”

嘶啞機械的聲音從掌櫃嘴裡發出。

雲舒玉鬆了一口氣,看來掌櫃有神志。

掌櫃又站在對面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緩緩走向櫃檯。

雲舒玉看著掌櫃機械僵硬的動作想到一個詞——傀儡。

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過來了結他,於是雲舒玉決定大膽一點。

他緩步走到還在數靈石的掌櫃面前,敲了敲帳臺:“你是什麼?”

掌櫃依舊在一遍又一遍數著靈石,過了一會兒才抬頭對上雲舒玉的眼睛。

“我是,人、儡——”

雲舒玉瞳孔微縮,靈石柔和的光亮也打在他臉上,可以讓人看見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錯愕。

“砰”得一聲過後——

掌櫃的腦袋當著雲舒玉的面炸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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