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方的觀眾席上有整個鬥技場內最好的觀戰臺,這是鬼帝的專屬座位。

鬼帝好武,尤其喜歡比鬥,故而幽冥界尚武成風,特別是此處鬥技場,更是偶爾能看到鬼帝親自下場的英姿,故而向來座無虛席。

鬼帝坐下,示意王老頭兒也別客氣。

他眼神注視場中王詡與他自已那具分身,隨後對身旁的王老頭兒問道:“王先生的武藝是學自何處?”

王老頭兒道:“早年為求仙道,四處奔波,路上學了一些防身。後尋仙無果,拜入俗世門派精進了一些。再往後宗門被滅,帶著詡兒逃到了鄰國,自此隱姓埋名,閒時便收集城中其他武館或江湖人士的武道秘籍參悟,挑選其精妙招式練習,長此以往,集百家所長,才有了些許念頭。可惜,當時年事已高,軀體老邁,血氣薄弱,無法將那些念頭實施,索性一股腦交給了詡兒,又將早些年搜尋的藥草寶貝統統餵給了詡兒,這才讓他有了不同。”

王老頭兒明白,鬼帝問的是自已,可真正感興趣的卻是下面沙場中間的王詡,於是便簡短的把事情經過都給說了遍。

果然,鬼帝聽後滿意點頭,他又語氣驚奇道:“你可知王詡先前使了一招回馬槍,那槍尖的勁道,超出他極限力量的兩百倍以上。”

“哦?”王老頭兒眼前一亮:“如此看來,詡兒已將武道修至大成境界了!”

鬼帝想聽的不是這個,他繼續說道:“且與孤說說,是如何做到的。”

王老頭兒也不藏著,反正理論而已,說了就說了,武道之徒,從來只在於練,而非饒舌兩句便功力進步神速。

他開口道:“此乃氣勁的運用罷了。人有肌骨之力,若是將透過練習將肌骨之力行至全身,此力便可稱之為氣。武者有了內氣,便相當於有了成倍的戰力。

打個比方,小民單指只可擊出百斤之力,但若將另一個手指的力也移動到這根指上,那便有了兩百斤力氣。再往上增加,可以將五指之力、十指之力皆匯於一指,這便有了五倍和十倍的指力。

十指常用,其力的轉用較好練習,再往後,可以將肩、腿、腳、腰、腕、脖等身體各處力量轉移。

詡兒能運用出兩百倍的力量,想來已經到了聚氣之極限,幾乎已經調動全身各處之力了。”

鬼帝聽的頻頻點頭,心中不免高看王老頭兒。

這小小魂魄,論實力,與自已相差何止兆億,可在力的技巧和境界上,卻是比自已還要高深啊。

他又問道:“如此高深的武學技巧,使用可有禁忌?”

王老頭兒點點頭:“軀體總有極限,不可能在某一點上長時間匯聚大量的氣,否則會對軀體造成極大負擔,甚至讓身體報廢。故而若我想一指打出二十倍的力道,這二十份力道不會全都聚集於指尖,而是排列在距離指尖極近的部位,例如一指分三節,可在每一節藏一到兩個氣。若是詡兒,應該能藏三到四個氣而不至於傷身。之後,在腕部再藏幾個,手臂再藏一些。而等到要將氣使出時,在那一瞬間把所有的氣都凝聚到指尖,再在那個瞬間將氣輸出。如此,才能保證身體的安全。”

“奇思妙想,當真是奇思妙想啊!”對於這樣的技巧,鬼帝也不得不佩服,他在心裡想到:“便是那王壽安,在使力的理論技巧上,可能也不如王天傲的這一套方法吧....也好在此人現在為我所得,待我掌握了這等技巧,再遇王壽安那混蛋時,定要把場子找回!”

鬼帝已經在心中YY了,沒想到這般有權勢之人,內心也是如此的活潑,與大多數男人沒什麼兩樣。

而在場中,王詡更是與鬼帝分身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鬼帝取其三魂塑身,將王詡的實力提高了至少百倍,當然,這還是不如鬼帝本身,甚至若是真的打起來,不論鬼帝如何壓制實力,都有可能在一瞬間把王詡給毀滅。

所以他創造了一個分身,他可以把分身的體魄造的與王詡一模一樣,這樣等到分身打完,他再將分身吸收,就能從分身的角度身臨其境的感受到與王詡戰鬥的暢快感了。

身為武痴,鬼帝這套與人比斗的方法早已醇熟,可謂是屢試不爽。

“只是些奇淫巧技罷了,帝君之分身即便不知曉此等技巧,仍可與詡兒鬥個勢均力敵。”王老頭兒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鬼帝聽的開心:“那是自然,孤自有孤的戰法!”

討好人的時候定然要投其所好,王老頭兒這句話可謂是說到鬼帝的心坎裡去了,他現在看這個老頭可謂是越看越順眼。

然而就在這時,下方又是“叮”的一聲巨響,接著沙浪爆開,湧向旁邊的觀眾席。

細紗之中蘊含的威力令鬼帝皺眉,他連忙伸手布了個結界阻攔,若是真叫沙浪擊中那些觀眾,則十成之中要被打死九成九!

這麼快分出勝負了?

鬼帝站起,雙眉緊皺,那叮的一聲後,沙場之中再沒了動靜。

他再一揮手,場中黃沙立刻倒飛於鬥技場上空匯聚,成了一個沙球。

沒了沙塵的遮掩,王詡與鬼帝分身此時的模樣也再次落入眾人眼中。

只見青傘槍前半邊已經深深插入地面,而在這一槍的行進路線上,鬼帝分身站立於此,他手中銀槍已斷成了兩截,同時右邊大半個身子被青傘槍絞爛。

他回頭看了看王詡,又抬頭看向最上方觀戰臺的鬼帝本體:“孤,慢了....”

說罷,分身倒下,化作塵煙飛起,迅速飛回了鬼帝這裡。

吸入這道塵煙,鬼帝面色一怔,片刻後他搖晃著後退了兩步,腳後跟碰到了身後的椅子。

顯然,分身迴歸後,他感同身受的接收到了王詡決定勝負的那一次攻擊。

“僅以武藝來說,令孫同階無敵!”

長久的沉默後,鬼帝如此評價。

王老頭兒連忙道:“不敢,帝君只是化出一具小小的分身而已,若是真正的戰鬥,只怕帝君都不必動手,將收斂的威嚴散放,詡兒就會被這股威嚴給磨滅神魂和軀體。”

帝君之威,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身為一界之主,與天帝同級的選手,若有誰以為他就這點本事,那可太可笑了。

鬼帝微微一笑:“你不必怕,孤的分身不是第一次在這個鬥技場上輸掉。多年前,那傢伙還沒成為稚水河神時,孤就在他手上敗過一回。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王詡動怒。”

“帝君心胸寬廣,有如寰宇之浩瀚,小民佩服!”王老頭兒立刻跪了,跪的積極,跪的得意,也跪的鬼帝大笑。

“好了,起來吧。”他又回頭對空無一人的身後道:“去把王詡帶過來。”

眨眼間,六曹陰陽中的一人在下方王詡面前出現,隨後再一眨眼,王詡來到了觀看臺上。

“好一個少年英雄。”鬼帝看向王詡,怎麼看怎麼滿意。

王詡也沒露出什麼驕傲的模樣,鬼帝將他魂體改造之後,他的體魄瞬間強大了百倍。

這絕不是鬼帝的極限,他遠比自已所想的要更加的厲害,甚至,可能已經強到超出了自已的想象極限。

他靦腆的笑了笑:“多謝帝君誇獎,在下不過僥倖而已。”

鬼帝點頭:“今日你能來孤的幽冥界,此乃緣分。本帝欲收你為四方大將,你可願意?”

幽冥界有東西南北四名大將,各掌握著鬼帝五十萬陰兵,替他管理四方四域。

不過在三個千年之前,北將長煉出了些意外,自此陷入長久的閉關,已經很久沒有露面,故而北將之位實際上已經空缺了三個千年之久。

王老頭兒雖來幽冥界不久,但是對於這些訊息還是知道的,於是連忙站起,按著王詡的腦袋就要磕頭謝恩:“多謝帝.....”

就在這時,一股尖銳的聲音從遠處席捲而來,眨眼間便到了面前。

“王詡,我餓了!你快點回來!”

這是.....良秀杳?

王詡自然不會忘記這個跟了自已十幾天的大饞丫頭,只是,這裡怎麼會出現她的聲音?

還不等王詡想明白,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背後傳來。

鬼帝連忙伸手:“停下!”

他的話有種魔力,王詡身旁的空間立刻凝固,但那股吸力卻沒有停止,王詡繼續被吸走!

察覺到這一點的鬼帝驚訝不已,在這幽冥界,居然還有能與自已抗衡的力量?

他在一念間現出全盛狀態,威壓展開,儘管幾乎同時便被鬼帝控制,但還是一不小心弄死了幾名鬥技場中的觀眾。

此時的鬼帝無比可怕,任何對於恐懼的形容都不足以完整描述他的恐怖之處。

察覺到這一點的鬼帝心中暗自詫異,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在這幽冥界之中,竟然還有能能與自已抗衡的力量?”

他不再有有絲毫怠慢,心念一動之間,全身氣息猛然爆發開來,瞬間進入到了全盛時期。

強大無匹的威壓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而去,周邊的空間已經在無意識之中被撕開了數道口子。

鬼帝不忘控制好自已的力量,然而鬥技場中還是有不少觀眾遭殃,死在了偶爾洩露的幾絲威壓中。

此刻的鬼帝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向世間展示什麼叫做從地獄深淵走出的魔神。他的眼神冰冷無情,充滿了無盡的殺意和威嚴;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勢,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任何言語都難以準確描繪出此時鬼帝所展現出來的恐怖景象。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只有親身體驗過才能真正理解其中滋味。

可就是這般的鬼帝,他還是沒能制止王詡被吸走。

“好滑溜的力量....”

王詡的魂在他面前被吸入漩渦,漩渦中的那股力量不如鬼帝的萬分之一,可卻滑溜無比,讓鬼帝無法抓住。

也就是這性質上的小小優勢,在那一瞬間拖延了片刻時間,令鬼帝沒來得及改變自身力量的性質以作針對,然後那吸力才成功將王詡帶走。

“孤的青傘槍也....”

王詡消失後,鬼帝才注意到,自已的最喜歡用的武器也隨著王詡被帶走了。

他與身旁的王老頭兒對視一眼,隨後釋然的笑了:“罷了,看來雖有緣份,卻只夠支撐片刻。至於孤的青傘槍,就當是他打贏孤分身後的獎勵吧。”

說著,鬼帝一揮手,一道令言飄出,朝著通往人間界的通道飛去。

王詡是人魂狀態前來,他鬼帝又對魂體做了改造,他忽然回到人間,重新擁有軀體後可能會極不適應,而且生魂穿梭幽冥界與人間界,偶爾也會發生其他意外,鬼帝這道令言,便是萬一出現各種意外之後的一個保障。

做完這些,鬼帝踏出觀戰臺,他面前有龍輦出現,踏入其中後,他不忘揮手:“王先生,一起與孤乘坐吧,正好還有些問題向您討教。”

此時的鬼帝已經恢復了先前尋常人的模樣,雖貴為一界之主,但他在對待下屬時卻向來溫文爾雅、禮遇有加,很少擺什麼帝王架子,這等做派時常令下屬們覺得如遇春風,又有些受寵若驚。

王老頭兒推辭了幾句後還是上了龍輦,八匹幽冥界的麒麟馬踏步於虛空,傳出了陣陣馬蹄聲,帶著龍輦離去。

............

人間界,老河神廟。

“咳!”

王詡咳嗽一聲,睜眼就看到了一對閃亮水靈的大眼睛。

“王詡!你終於回來了!”

良秀杳一下抱住了他。

蹭蹭。

她拿小臉蛋蹭王詡的臉頰,隨後不客氣道:“王詡我要餓死了,你快給我做飯!”

在十幾天前,良秀杳是沒有做飯這個概念的,但在吃過了王詡做的東西后,她現在再也咽不下那些生食了。

王詡從地上坐起,他覺得腦闊兒有點痛,隨即又看到了一旁觀察自已的謝老道,隨後問道:“這位道長是?”

謝衝正準備自我介紹,良秀杳小手一揮:“不重要的人,不用管他,王詡快給我做飯吧!”

謝老道:“.......(微微咬牙切齒),這小丫頭片子好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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