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包裹嚴實，看起來著實不是什麼好人。
但或許只是容貌醜陋，不好意思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闆秉持著一點善心，期待著張傲凡露出廬山真面目。
張傲凡上前一步，湊近老闆。
老闆眉頭微皺，微微後半分。
張傲凡手指輕輕移動，掀開帽子一角，掀到了眉毛位置之後，張傲凡出手如電，迅速又將帽子拉下。
老闆微微一怔。
在那一瞬間，老闆只看到面前這人，眸子亮的嚇人。
但容貌如何，倒是一點都沒有看清楚。
“唔呦，你幹什麼。”
張傲凡掀開帽子迅速蓋上這個舉動倒是嚇了老闆一跳。
“怎麼樣老闆？”
“我就讓你看這麼一點，你看行嗎？”
“你放心，我絕對是正人君子，正直陽光，心中坦蕩……”
“滾滾滾。”
老闆急忙揮手。
“去別的地方看看，我這人手滿了。”
“別別老闆，要不然，咱們去後廚，我讓你看個夠。”
“什麼看個夠，你不是腦子有病，趕緊走，別耽擱我做生意。”
……
“怎麼老鄭頭，給人家個機會，好好看看吧。”
“對啊老鄭頭，在廚房裡，好好看看唄。”
旁邊上翻門跟著起鬨。
“看看看，看你奶奶個腿，你們要，你們要吧。”
老鄭頭指著看熱鬧的店鋪。
“去去去，去他們幾家那邊吧，他們要人，跟著他們去後廚看。”
張傲凡頂了個大紅臉，訕訕離開。
“好小子，你當你是什麼了不起的美人，讓人家到後廚看？”
戒指當中，稚嫩的聲音再度傳來。
“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你扔，誰不扔誰是孫子。”
“你。”
張傲凡無奈嘆了口氣。
這是父親留給自已的東西，也是父親叮囑過無論如何都不能丟棄的東西，不然張傲凡早將這東西扔了。
……
“誒，勞駕，你們這裡招人嗎？”
一處工地旁邊。
一箇中年人在旁邊豎起“招工”的牌子。
中年人頭也不抬。
“以前幹過工地？”
“沒，不過有把子力氣，能吃苦，肯出力。”
“嗯，來這邊登記。”
“證件拿過來看看。”
“證件？”
張傲凡微微一怔。
“怎麼沒有？”
招工頭嗤笑一聲。
“我不要工錢，只要管飯就行。”
“哦？行。”
招工頭倒是爽快，也不登記。
“去去去，跟著那個大車走，到地方了聽安排就行。”
“誒。”
張傲凡壓低帽簷，緊跑兩步跑到一輛麵包車旁邊，隨著人潮上車。
……
“哎，小子，刷水泥，刮膩子會吧。”
工地當中，工頭看著張傲凡，指了指地上的工具。
張傲凡微微一怔。
“嗯。”
“好，這面牆交給你了。”
“好，我幹活，您放心，包您滿意。”
工頭面露微笑。
“呦，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
“好好，幹好了，給你加雞腿，多給二十塊錢。”
地面之上，水泥已經有人和好了。
像這樣的工位，一共有四個，張傲凡偷眼看了下別人。
手中提著水泥桶，放到旁邊，有樣學樣，拿起鐵鍬，往水泥桶當中鏟水泥。
“嗯，你小子，挺麻利的。”
工頭十分滿意，點了點頭，繼續對別人分配工作。
“嘿，您就放心吧。”
張傲凡自信開口。
不就是拿著個板子，將水泥放上，然後，往牆上糊，嘿，簡單。
張傲凡蹲在牆角，不斷地將手中的水泥糊在牆上。
“誒呀，還掉了。”
“我在使點勁。”
“嗯，這樣就好了。”
“等它幹了就行了。”
糊水泥原理十分簡單，張傲凡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大致上總結出來幹活的規律，就是將桶裡的水泥，糊到牆上，完事。
“你小子真是個天才。”
“學的還挺快。”
張傲凡戒指當中，稚嫩的聲音說道。
“那你看呢。”
“告訴你啊，我現在也是能夠靠自已的力氣生活的人了。”
“還有啊，別一口一個小子小子的，我聽你聲音也是個小毛孩子而已，放尊重點。”
“哦，這就長本事了？那叫你什麼？”
張傲凡蒯了一大捧水泥放到水泥板上，用力地糊到牆上。
“叫什麼，叫大哥唄，反正不能叫爸爸。”
“嗤，爸爸，你看你子嗣宮飽不飽滿？”
……
“哈哈哈。”
“哈哈哈。”
“這小子在幹什麼？”
“嘿嘿，搞藝術創作嗎？”
“有這小子好瞧的了。”
周圍人，扭頭看著張傲凡工作，一個個露出看戲的神情。
張傲凡察覺，回頭打著招呼。
“嘿嘿，一般一般，你們別光顧著欣賞我的工作，你們也幹啊！”
“早幹完，早收工。”
“哈哈哈，你小子，找你這麼幹，我們今天就別想收工了。”
“嗨嗨嗨，那個誰，你在幹什麼！”
張傲凡四下張望。
“說誰的，聽著口氣不善。”
“就是你，戴帽子的那個。”
張傲凡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已。
“你在幹什麼！”
遠處，工頭滿面含煞，大踏步朝著張傲凡走來。
“我，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
工頭嘴唇微微發抖。
站在張傲凡身邊。
張傲凡微微縮頭。
工頭指著牆壁之上，凸凹不平的水泥，手指發顫，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誰找你過來的。”
“我我我……”
張傲凡意識到大事不妙，心中緊張，舌頭打結。
“滾！”
“滾！”
工頭眼眸當中幾乎噴火。
“我我我，給我個機會……”
張傲凡拿著水泥板，朝著牆上抹去。
但是還沒有夠到牆壁，水泥板便被工頭一把奪了過來。
“滾！”
“禍害我沒夠是吧。”
“來來來，來幾個人，把這颳了。”
“這不純純耽誤事。”
張傲凡微微發懵。
早就來了一群人，一人一個，將張傲凡手中的工具收了過來。
“哎呦，小哥，藝術創作暫停了。”
“哈哈哈，這哪是幹活的？”
“走吧走吧，別到時候還要賠誤工費。”
一幫人不斷說著，將張傲凡推出工地。
……
工地之外，張傲凡站在原地，雙手揪了揪衣襬，嘆息一聲。
眼下，還是走了的好，萬一真的要賠誤工費，那可真的大事不妙了。
“咕咕……”
經過這一番折騰之後，張傲凡只覺得自已肚子當中，更加飢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