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話短說。”時間緊急,再加上高中生能發生什麼大事?我催她快講。不過看和尚的意思倒是沒必要講太快,畢竟這貨根本就沒上過高中,好奇那是正常的……

莫問點點頭,開言道:“我的母校是華師大附中。”

“可以可以。”我點點頭,跟和尚解釋道:“非常有名的高中,嗯…你可以理解成白鹿洞書院那種。”

“我在學校成績不錯,人緣也還好,高中前兩年都過得風平浪靜。”

“但平靜在高三被打破了。高三上學期十一月,班上轉來了一個轉學生。”哪怕時隔多日,莫問的語氣仍然咬牙切齒:“那是個官二代,被硬塞進我們班的關係戶。讀書一竅不通,蠢笨如豬,天天上課睡覺吃零食,下課溜出學校去網咖。總之你能想到的一切不該在高中生身上的醜態他都做得出來。”

“咳咳,上課睡覺挺正常的。”【不藥鬧】有些尷尬地說。

“上課吃零食也挺正常的。”我補充道:“學習是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消耗,你說你成績挺好,那我沒法理解你為什麼不餓。”我高一高二的時候在學競賽,上了太多課,又餓又累簡直就是我高中的常態。

“下課溜出學校去網咖也挺正常的。”和尚冷不丁也來一句。我倆“唰”一下轉過頭去:“這種事就不用幫腔了吧?”

“吃得多就不會餓了。一食堂的饅頭兩毛錢一個,米飯一毛錢一兩,華附真的很好。”莫問“哼”了一聲道:“反正我不能接受。他多威風啊,老師怕他,校領導怕他,我可不怕,華附也不可能全是沒骨頭的學生。”

“後來呢後來呢。”和尚催她往下講。

“後來也沒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自然和少爺玩不到一塊兒。”她輕描淡寫地說:“只要班上同學人人潔身自好,只當沒有這個人。那他有本事來,也沒本事待。”

我與正好站在旁邊的明教T陸子墨對視一眼,彼此都看見對方臉上驚訝的神情。她這話的意思誰不明白?團結全班同學孤立、霸凌一個插班生,期間發生的事可以想見。她說“當沒有這個人”,當然排隊、報名、發東西的時候沒他的份。又說潔身自好,當然不會有人與關係戶搭腔...他們的目的,是用自已的方式將其趕走。

“這和投票有什麼關係,那個轉校生就是王賀平?”刀宗也回過味兒來,覺得這事頗為難說:“真是的話,你們全班肯定不會給他投票吧。”

“我投了。”

天下士的目光從地上緩緩抬起,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歡欣意味:“我投了,全班沒有人投他的票,是我給他加了個一。”

“我們拍下這華麗的一幕,發到學校的表白牆和貼吧上,所有人都想見證這個自已給自已投票的有才哥。”她此刻如同降下天罰的神明,又如同回到犯罪現場的殺手,帶著不容辯駁的氣勢回味這一幕:“原票當然已經全部銷燬了,我是學習委員,組織委員是我閨蜜。”

“你說,我是惡意的嗎?”她徵求我的意見,將那把審判之劍猛然指向我。

“不是!”

她根本沒等我回答,轉頭對著火球吼道。我有點想阻止,但為時已晚。隨著火焰文字炸裂開來,天下士消失在原地。

我開啟團隊面板,她頭上的業力並無變化。

“我明白了,這個考驗就是要考驗她是否堅守本心。”何橫波作恍然大悟狀:“如果她在考驗面前畏懼了、動搖了、真的同情起她一直痛恨的關係戶了,那才是真正的‘妄語’。”

“說得對。古人云:‘亂世先殺聖母’,殺的就是那種首鼠兩端的。”刀宗果斷點頭:“看來這個達摩洞的考驗真的很友好,不如下一個讓我來吧。”

“不行,按團隊面板順序一個個來。後面的加快進度。”我打發他們儘快透過,自走到隊伍最後找到神棍師兄妹,問道:“不鴿你之前是不是測算過這個莫問?你把推算出來的東西詳細說說?”

何不鴿嘆了口氣,灰粉色的雙馬尾喪氣地耷拉在腦後:“推演只能知道大概,哪能精確到具體事件呢?”

“不過,你覺得她這件事究竟怎麼樣。”此非盾也是聽了全程,向我問道。

“以惡戰惡,無可厚非。”我說:“如果他們能有別的方式阻止關係戶進學校,他們就不會採用這種方式。苛責他們的‘霸凌’行為,不應當無視更大的惡。”

說話間,又有幾位隊友安然透過了石門,提的問題無非就是“你是否有兄弟姐妹”、“你大學的班號是什麼”這一類毫無威脅也毫無秘密的內容。不過有些問題也確實很有意思...

石門問:你昨天新得的臨清獅貓叫什麼名字?

【明昭】說:白的還是花的?白的叫雪奴,花的叫糖酥兒。

石門又問:你去年的大學物理期末考試及格了嗎?

【不藥鬧】:及格了。這都什麼問題?

石門接著問:豆腐沉降的過程應該用滷...

【瀛洲卿】:石膏!

石門委屈:我還沒問完呢?

...

就在我已經基本放鬆警惕的時候,團佇列表走到了外功小隊,也意味著快到我了。

當然,我是團長,得留下來斷後。因此我自動跳過了我的位置,招呼排在後面的蒼雲【卷血刀】上前。

他的神情有些異樣,怎麼說呢,就像是隱約害怕這扇門問出什麼大秘密那般。但他越是畏縮,我們就越想知道實情,一行人隊也不排了,都跟上前去。

“當心些吧。”說話的是霸刀【霜鋒醉雪】,我想到他曾經出手謀害卷血刀,此刻又提醒我小心,我竟不能確定他們二人誰更加危險。

瀛洲和明昭都已經過去了,門這邊也只剩了半個團。好在T奶都在,真出什麼變故也不是完全應付不了。我用眼神示意和尚走在我身邊,明教T保護其他輸出,和這兩個人都保持一定距離,讓蒼雲走到火球的路徑上。

火焰熊熊燃燒,赤紅的光球膨脹到前所未見的地步。周圍的空間好似都為之扭曲,漸漸焚燒出一片黑洞。熟悉的火焰文字從黑洞中現出,每一筆畫都像有鮮血滴落。

“你在衛河新城的專案中,剋扣的工程款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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