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立寒挑著能落腳的地兒,往府裡回了。

左右這也不是他的差事,他先去換了衣服,交代了下人好好清洗下襬上的血漬然後往主屋裡去。

昨日沈蓴精神緊繃,晚上又和琚立寒鬧了一通,早起的時候見了風,燒起來了。

“去把主子的藥端上來,再熬一劑濃濃的薑湯,預備著駙馬回了喝,可別過了病氣。”琚立寒還沒進門,就聽見袁翁在差使奴婢。

“袁翁,誰病了?”

“回駙馬,昨個兒天冷,約莫是在外邊呆久了凍著了,主兒有點燒起來了,不是什麼大事,現下正叫他們預備著薑湯,您待會兒喝一碗去去寒氣,別過了病氣。”

話語間,奴婢就端上來了,琚立寒站在門口幾口就給咕咚了,然後就要往裡進,袁翁擋了一下。

“主兒如今病著,說是讓駙馬搬出去避避。”

“有什麼可避的,哪有自已家夫人病了,丈夫反而往後退,避起來躲著樂的呢,那不是豬狗不如了?”說完從侍婢手裡接過了藥,揮了揮手讓他們回了,自已獨個兒進去了。

瞧著一點不在意。

沈蓴窩在被子裡,迷迷瞪瞪看見他來了,撐著胳膊往起坐。

琚立寒把藥放在床邊小桌子上,把她撈在懷裡試了試溫度。然後回手把藥端在手上,準備餵給她喝。

“不喝,太苦了。”沈蓴探過來嗅了兩口就要躲。

“夫人不喝,我喝…”她一抬頭,看見琚立寒目光沉沉,盯著她含了好大一口。

“做甚這樣看我?”沈蓴覺得他不懷好意,也可能是她今日病中沒有上妝,面色蠟黃,看著難看。

琚立寒沒管她,直接把碗放了,鉗著她的下巴渡過去。

“唔…”沈蓴本就有些鼻塞喘不上來氣,被他一堵,整個臉漲的通紅。

好在也是喝進去了。

“可願意喝了?”琚立寒拿起帕子幫她擦了擦,把藥遞過去。

“你沒個正形兒!”

“前些日子看的話本子上不就是這般寫的嗎?還是說為夫沒有還原?要掐著夫人的細腰,撫著夫人的臉頰,廝磨著度過去?”他說著又要湊過來。

沈蓴白了他一眼,沒跟他辯,接過了他手裡的藥,一勺一勺嘬,越嘬越苦,乾脆大口嚥了求個痛快。

然後琚立寒伺候著漱了漱口。

兩人靠在榻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覆盤昨天的事。

“你今早去了大理寺,可有什麼發現?”沈蓴懨懨地,不大有精神。

“翻來覆去就那些事,吳大人聯合了三司共同稽查,南勝街燒了一半,該有的證據都沒了。再加上那個黑兒就是個未開靈智的孽畜,當場就伏誅了。大理寺也查不出什麼,只能從昨晚的守備入手,總指揮使劉燁現在還跪著呢。”

左右也是閒著,琚立寒手指翻飛,給她編了幾個小辮。

“京都守備軍統領不是齊國公手底下的餘廣哲嗎,事情發生在南勝大街,也是守備軍圍的街道,怎麼輪到了一個殿前指揮使請罪了。”

沈蓴聽了他的話倒覺得怪奇怪的,餘廣哲從五年前擠上來之後就一直在這位置上沒動過,按理說應該抽調餘廣哲,怎麼動到了劉燁身上。

“昨夜動亂鬧到了宮門口,皇后娘娘連夜下了旨質詢劉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昨晚事發突然,劉燁哪有機會上摺子?皇后咬住這件事不放,認定他是知情不報,翫忽職守,說到底,還是因為忌憚齊國公,不敢治餘廣哲的罪,敲山震虎。”

這話倒是不錯,餘廣哲和曹然都是齊宏座下大將,齊宏如今激流勇退,把手洗了個乾淨,可到底是他們頂上的天,掌著實權,皇后忌憚是正常的。

沈蓴閉著眼睛捋了捋,她內裡有一股火氣,逼得她有些口乾舌燥。

她迷迷糊糊開口,“這都不重要,我疑惑的是,昨夜大臣親眷都在宮中赴宴,你我一時興起,去了南勝大街賞燈,所以恰好在黑兒暴動之時就在現場,自然首當其衝。如果是衝著你我而來,怎麼會有人能夠預料到我的一時興起?若是不是,那麼昨晚暴亂的真實目標和動機又會是什麼呢?”

沈蓴腦子還不算混沌,這個問題,從昨夜回府開始他就在思考,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讓她覺得,或許,昨夜他們並不是目標。

琚立寒道,“這些我也想過,那個老道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後來才鎖定的。也許我們身上有什麼是有異於昨天在場眾人的,能夠讓他臨時改變了目標,衝我們而來。”

“這個範圍就太大了…”沈蓴攪著袖子開始把昨日身上的東西一樣一樣過,她往琚立寒懷裡鑽了鑽,他涼涼的,怪舒服。

琚立寒也隨了她鬧去,一雙眼睛就盯著她的肩頸,那塊還有一處小小的嫣紅,昨日他留下的,她還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來老道手裡的東西。“我覺得,倒也不難猜,昨夜黑兒衝我們撲來之前,那老道撒了一把什麼東西,也許問題就在這上面?”

“香?”琚立寒想起來昨天最開始被黑兒追著的欽天監小公子,他腰上的香囊是月華堂的手藝,他們家的每個款式的香囊特調的有固定的香料。

“世家大族每日都要沐浴焚香,就連你我也是如此,想來也許是因為氣味濃郁才誘使野獸發了性子。”琚立寒到底做過幾年浪蕩公子,深諳此道,一下就道出了關鍵。

沈蓴對老道有別的想法,“昨日齊威帶走了老道,卻不甚在乎黑兒的生死,說明他並不在意。那麼又為什麼要放任他們出來呢,只是為了製造混亂,以此洩憤?又或者是在轉移目光,圖謀別的什麼事?”

“你可能真的說對了,記不記得昨日我說的,齊威身後的副將捧著的是什麼?”其實琚立寒心裡早就有了預估,只是一步一步的在引導沈蓴去剖開這件事情背後藏著的東西。

他對齊威的瞭解和剖析遠在沈蓴之上。

“眼珠子?他是在為他做這件事爭取時間?”沈蓴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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