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兒,你可不能再心軟了……”溫氏道。

楚硯抬眸往洛雲湄看去,見她淚眼婆娑的凝望著自已,眼角晶瑩的液體閃爍著悲傷的光澤。

她無法說話,只是一味的搖著頭。

楚硯知道,她在說自已錯了,說做這一切都是愛極了自已,可不可以原諒她。

可這一刻,所有的愛意和感情唯剩失望二字。

楚硯冷漠的撇過頭去,不再看她,冷聲道:“我已經給了你一次又一次機會了。”

“洛雲湄,你真讓人失望和氣憤!”

他氣憤,氣憤自已唯一愛上的女人竟是這般蛇蠍心腸,氣憤她辜負了自已一番信任和厚愛。

這一刻,洛雲湄心中的恐懼驟然冰裂貫入,她想要上前抓住楚硯的衣袍,可卻被人緊緊拉著,無法掙扎,也無法說一句話。唯有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

她知道,自已的眼淚是唯一讓楚硯心軟的好東西。

可她不知,這眼淚早就令楚硯無感了,只因看多了。

楚硯一番沉思後,開口道:“你傷及人命,本應該一命換一命,但念及你曾救過我,便免了你的死罪,去西郊別院好好禮佛懺悔吧。”

說完,他望向溫氏:“母親,你覺得這樣可好?”

見楚硯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溫氏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道:“也好,讓別院的人好好看著她,莫在做什麼出格的事。”

這無疑就是圈禁了,不得外出,有人看守。

洛雲湄臉色霎時變的蒼白可怕,無力的掙扎著。

東郊別院,她聽說過。

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從未有人住過,破爛不堪。

從前就住進去了一位犯了錯的妾室,不到兩個月就被逼成了瘋婦。

倘若她去了那荒郊野地,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楚硯了,她再也不能回來了。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地位全都沒了。

她竭力的搖頭反抗著,一直唔唔唔的求著楚硯。

楚硯卻冷血無情的招了招手,讓下人將她帶下去。

洛雲湄就這樣被下人拖走了,是那樣的狼狽,那樣的不甘和仇恨。

她死死的盯著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楚硯,眼中的怨恨如叢林野獸一般猙獰。

她會記住這裡所有的人。

記住楚硯的無情,記住溫氏的惡毒,記住蘇婉音的陷害。

若有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看著洛雲湄的身影漸行漸遠,楚硯神色微微恍惚,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他和洛雲湄初次相識的情形。

不過也是僅僅片刻,他便搖搖頭,暗示自已要清醒。

洛雲湄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去喜歡,如今更不能再懷念半分。

“母親,侯爺,妾身有一事相求。”

溫氏看著蘇婉音:“何事?”

蘇婉音眼眶泛紅,滿面哀傷:“李姨娘是個很好的人,妾身雖同她相識不久,卻聽她說過,她很愛她的孃親,自她孃親去後,李姨娘不止一次的想要去天上陪她。她說她孃親和她一樣,皆嚮往大千世界,山川湖海,所以死後便讓她孃親水葬了。”

“所以,妾身想讓李姨娘也水葬,可以去陪她孃親,如此,她應該和她孃親能夠團圓了。”

溫氏悲嘆:“李姨娘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是咱們楚家虧欠了她。”

“她既有所向往,便足了她的心願吧。”

蘇婉音微微哽咽:“多謝母親成全李姨娘。”

楚硯黯然:“婉音,李姨娘的後事便交給你來操辦吧。”

蘇婉音正想要說此事,沒想到楚硯直接交給了自已。這倒讓她心頭一喜,頷首應下:“是,妾身會好好操辦李姨娘的喪事。”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妾身方才本事想將李姨娘的後事辦得隆重一些,畢竟正如母親所說,是咱們楚家虧欠李姨娘。可李姨娘生前便不喜歡熱鬧,只喜歡靜靜的待在房中。”

這點溫氏也知道,李妙桐溫柔體貼,最愛安靜。

她點了點頭:“那便一切從簡吧。”

“這孩子可憐,多給她放些珠寶首飾陪葬,莫虧待了她。”

蘇婉音連忙道:“這是自然,兒媳身為李姨娘的姐姐,定會為她多添些首飾。”

這一天,蘇婉音一個人忙上忙下親自操持著李妙桐的喪事。

待天黑之時,方才把李妙桐便移入了棺木中,但並未封棺。

夜半時分,月亮隱去。

永寧侯府中唯有柳院燭火通明,香菸繚繞。

“你們都下去吧,姐妹一場,我同李姨娘說會兒話。”

下人們聽著蘇婉音的吩咐,都紛紛頷首退下。

蘇婉音對著織月使了個眼色,織月會意便在門口守著。

待所有人退下後,蘇婉音一個人坐在靈堂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棺木中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蘇婉音連忙上前,看著眼神尚還有些模糊的李妙桐道:“你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李妙桐緩緩起身,看著周圍的靈堂,棺木便知道此事成功了。

沒錯,這一切都是蘇婉音的計謀。

李妙桐從未喝過什麼坐胎藥,每每藥送到她面前時,她都以各種理由藉口將下人支出去,隨後將藥倒在了盆栽中。

昨日蘇婉音來時,她剛將藥倒掉。

聽了蘇婉音的計策,她毫不猶豫的服下了所謂的停脈藥,製造假死的脈象。

實際上,她有想過,中間可能有什麼差錯自已會醒不過來。

或者蘇婉音的計謀有疏漏自已也沒有好下場。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便知道,她們成功了。

“夫人,我沒事。”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蘇婉音淺淺一笑,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溫柔:“我就是等著你這句話。”

“我有個驚喜給你。”

“驚喜?”李妙桐甚為不解。

蘇婉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將信遞到李妙桐眼前,“你且看看。”

李妙桐依言拿過信,在看到“魏懷清”三個字時她心強烈的一跳,彷彿死去了很久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活過來了。

她壓抑住心頭的驚訝又往下看去,正好那幾個字她都認得。

魏懷清,年十八汝南縣丞,未娶妻。

李妙桐久久未反應過來,只聽到自已心臟在撲通狂跳,幾乎要破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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