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招認
洛雲湄眼眸微轉，“侯爺，這丫鬟的話不可信，妾身怎知她是否被人收買了冤枉妾身。”
說著她眸光輕輕的掃向蘇婉音。
蘇婉音一點都不急，畢竟她還有後手。
但她的話漏洞百出，不需蘇婉音用後手。
見洛雲湄竟又妄想汙衊蘇婉音，溫氏震怒：“豈有此理！這侯府中你不冤枉別人就罷了，誰會來冤枉你？”
她指著煙兒道：“你說這丫鬟說的話不可信，那我問你，你身邊的丫鬟為何讓李姨娘身邊的蘭兒提前將藥給端走？”
正當洛雲湄猶豫著如何解釋時，溫氏就指著小桃肅聲道：“因為她下了藥，她怕被人發現，也怕出什麼差錯，所以讓蘭兒早些將藥端走給李姨娘喝下。”
“我說的對不對？”
小桃害怕的雙膝一軟，立刻跪倒在地，顫聲道：“是奴婢，奴婢以為李姨娘的藥熬好了……”
春梅這是反駁道：“你胡說，你來時我就說了，兩位姨娘的藥都還要一會兒才能好。”
小桃不知如何解釋，冷汗溼透了後背。
壞人通常死於話多，想來便是如此了。
洛雲湄微垂的眼簾蓄起一絲銳利的冷意。
心中暗道小桃是個廢物！
這等小事都做不好，還露出了馬腳。
她咬一咬牙，決定將這個蠢貨推出去，否則今日自已恐怕也逃不脫。
於是，她氣急敗壞的轉頭看著小桃，喝道：“果真是你給李姨娘下了藥？”
小桃大腦轟得一下炸開，愣愣的看著洛雲湄。
見她又道：“若不是你，你為何去動李姨娘的藥罐子，我可從未如此吩咐過你。”
見洛雲湄過河拆橋，小桃臉色如土，怔怔道：“姨娘，您……”
“你可別說是我讓你如此做的，你可知道冤枉主子是什麼下場？你的命就不說了，你家裡的老母親可就沒人照顧了。”
小桃微張的嘴在聽到老母親三個字的時候微微一顫，隨後緩緩閉上，欲哭無淚。
前世也有過類似的情景，蘇婉音又豈能在讓洛雲湄矇騙過關，也不能再讓楚硯有一絲維護洛雲湄的機會。
於是，她開口道：“洛姨娘這是在棄軍保帥麼？用親人要挾她？”
溫氏也明白了過來，冷哼一聲：“真是個毒婦！沒有一點良知。”
蘇婉音對著惶恐不已的小桃道：“你如今還要幫著洛雲湄嗎？我都可惜了你這一片忠心。”
小桃心中痠痛難言。
這也是她所沒有想到的，自從她跟了洛雲湄，便想著好好侍奉這位主子，忠心不二。
可萬萬沒想到，自已的一片忠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恍惚著，她耳邊又傳來蘇婉音醍醐灌頂的聲音：“女兒都不在了，身為孃親的活著又有何意義。或者說，身為女兒的你都不在人世，她又如何能夠安然度日？”
說完，她又冷笑：“洛姨娘說的也真是可笑，你都想置小桃於死地了，又如何能善待人家的孃親？”
洛雲湄沒想到，自已一句威脅的話能夠這麼容易被蘇婉音給識破。
她手顫抖不已，語氣卻甚是強硬：“夫人你的心思可真是齷齪，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蘇婉音依舊穩坐在椅子上，語氣平靜：“那就讓小桃來說吧。”
洛雲湄轉頭看著小桃，所有的話皆在眼神中。
溫氏連忙道：“小桃，你無需顧慮洛姨娘，我答應你，只要你如實招來便饒你一命，你的孃親我也不會動她分毫。”
這句話給足了小桃所有的勇氣和光明，她鼓起勇氣對著洛雲湄行了一禮，紅著眼眶道：“洛姨娘，是你先不仁，就別怪奴婢不義。”
洛雲湄一雙眼突出如核，惡狠狠的瞪著小桃。
“你此話何意，我告訴你，你……”
“將洛姨娘的嘴給堵上！”溫氏一聲怒喝，震得所有人都失了聲。
隨後，張嬤嬤便帶著一宮女走到洛雲湄面前，一人綁住她的手，一人往她口中塞紗布。
洛雲湄唔唔唔的說不出話來，淚汪汪的往楚硯看去，可他卻坐在椅子上，冷著個臉一言不發。
她從未見過楚硯那樣冷的目光，彷彿從頭到腳給自已凍住了，無法動彈。
她知道，這一次她完了。
徹徹底底的完了……
沒有了洛雲湄的聲音，小桃方才一五一十的道來：“是洛姨娘，洛姨娘嫉妒李姨娘得了侯爺的寵愛，還要替侯爺誕下子嗣。她便動了壞心思，給了奴婢一包藥下到李姨娘的藥罐中。洛姨娘說，除了她不能讓任何女人懷上侯爺的孩子。奴婢以為那藥只是讓李姨娘不能懷孕而已，所以才照做。可誰知道……誰知道竟還有一味毒藥。”
說著，她後悔不已，泣聲道：“若知道有毒藥，奴婢是萬萬不敢謀害李姨娘的啊……”
洛雲湄聞言臉漲得通紅，一直搖頭唔唔唔的想要解釋什麼，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想說，她沒有下毒。
她只下了傷身子的藥，可是她說不出來。
即便說出來，恐怕也沒人能信。
“洛姨娘性子跋扈，奴婢們都不敢有一絲怠慢，否則就是一頓打罵。所以奴婢這才幫著洛姨娘做了這些壞事，還請侯爺老夫人、夫人饒了奴婢。”
她拼命伏在地上磕頭不已。
蘇婉音決定再給洛雲湄致命的一擊，問道：“洛姨娘容不得旁人有孕，那之前麝香手串一事，是否也是她有意為之？”
小桃停止了磕頭，如今為了減輕處罰，她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也全盤托出：“是，那手串是侯爺送的，之後洛姨娘將麝香……”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楚硯此時出了聲。
“她做的這些壞事就別再侮了我的耳朵。”
楚硯語氣冰冷，可眼中卻帶了一抹心虛，不敢看蘇婉音。
他怕，他怕蘇婉音知道自已為了袒護湄兒說了謊言。
那日他說是給了洛雲湄手串之後第二日就給的蘇婉音。
實際上，他將手串給了洛雲湄足足半月，才到了蘇婉音手上。
此刻他對洛雲湄已經失望至極，從最初的心動，到難捨難分，再到一次次的失望，而如今……他心中只有痛恨，痛恨洛雲湄為什麼是這樣的女人，辜負了自已一片真心。
已經失去了一個很愛的女人，他不想再失去自已喜歡的女人。他怕蘇婉音得知自已這般傷她，會心碎會傷心，會埋怨和不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