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色極寒VS修羅
神格，即神祇的位格。
它是神權、神性、神職的集合。
象徵無生無滅的絕對存在！
是超越一切的物質或能量體！
不同的神祇，其位格也存在極大的差異。
修羅，主掌殺伐。
是代表陰暗面的惡神之一。
其神格極具侵略性，瘋狂而又強大。
鹿一關的神相系異能——修羅，便繼承了其一切特性。
甚至說，展現出魔相後，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尊真正的修羅！
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具備了神的雛形！
然而即使如此，化身血獄修羅的他。
只是稍稍感知楚升身上的力量，便如同看見了大恐怖一般。
殘存的一絲神性，竟開始了潰滅。
身上的能量，暴動紊亂，不受控制。
這種詭異情況，只有一種可能的解釋。
便是鹿一關感應到那股神秘力量的來源，也屬於某位傳說中的序列神明。
並且，該序列神的位格，遠遠超出了修羅！
“我究竟是你的棋子？還是說這一切都真的只是偶然，你……其實並不存在？”
楚升神色莫測，心裡漸漸升起了一絲不安。
他口中的這個“你”，指的自然是賦予其「神權」的某位不可窺視的存在。
想到這，楚升的回憶，一下子閃回到了幾天前。
當時他審問吳彪等人，念起那些異端組織崇尚的邪神之時，心裡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氣。（詳情請見第八章）
像是有個聲音在耳邊迴盪，告誡、慫恿自已去殺了祂們！
楚升那會沒有多想，以為只是精神恍惚了一下。
如今再回首，才發現其中可能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只是，現在的他，還完全沒有那個實力，去追尋事情的真相。
“呼……一關，我也挺煩躁的啊……”
楚升嘆了口氣，讓自已儘量不去想這些事。
他望向眼前攻勢兇猛的血鏈，不再躲閃。
“凝冰之牆——聚！”
楚升手中寒芒乍現，對著前方一按。
頓時，一堵晶瑩厚重的冰牆具現而出。
血鏈在冰牆上瘋狂抽打，大小不一的冰塊四處飛濺。
“哥哥，我和你一起拿下他。”
一旁，江靈靈蠢蠢欲動，地獄之花釋放出凜冽的殺意。
楚升擺擺手，道：“不用了，其實我也挺想知道，同階的話，我與他誰更強，畢竟前世一直沒交過手。”
“S級元素系異能與S級神相系異能的碰撞，想必會非常精彩。”
他並不打算動用「神權」，而是隻靠「血色極寒」來進行對抗。
否則，這場對決就只是單方面的碾壓，毫無觀賞性可言。
“好吧，不過哥哥真遇到危險，我可控制不住自已哦！”
江靈靈語氣略顯失望，退到了一旁。
“去死去死！”
鹿一關完全沒了理智，此刻的一切動作，全憑本能。
他雙手抓住鎖鏈，瘋狂抽打。
那堵冰牆到處都是裂痕，彷彿隨時會爆開。
“嘿嘿，要的就是這股瘋勁！”
“不過我也得認真起來了，不然還真會翻車。”
楚升嘴角微微翹起，隨即腳步往前一踏。
“極寒領域——開！”
話音落下，無盡的寒芒從其身上爆發出來。
一片片冰霜，覆蓋住了全場。
血肉、斷肢、碎石等等，稍一接觸寒芒，就會在瞬息之間，被凍成晶瑩剔透的冰雕。
“好冷……似乎我身體裡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鹿一關嘴裡喃喃，整個人的動作都變得遲緩起來。
手中的鎖鏈也覆蓋住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遮掩住了上面邪性的殺戮氣息。
楚升抓住對方愣神的那幾秒，凝出一把無比鋒利的冰刀。
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
重活一世，雖然源能等階從六階巔峰掉了下來。
但楚升在前世艱難求生，在無盡殺戮中練就得格鬥技巧與意識，都深深的刻在了腦子裡，形成了一種本能。
每一個動作，每一步攻勢，都乾淨利索。
數秒之後，他便出現在了鹿一關身前。
冰冷透骨的刀刃頂在對方的胸口，用力一劃。
然而施展出修羅魔相的鹿一關，全身防禦點滿了。
冰刀縱使鋒利無比，也只能在其胸口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再難寸進半分。
見這一記攻勢沒用，楚升將冰刀旋轉一圈，反握在手裡。
同時左手也凝出一把冰刀，緊緊握住。
兩手呈十字交叉狀，抵在對方身上，以極高的頻率震動薄刃。
剎那間，兩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溢位了絲絲鮮血！
“啊啊啊——”
鹿一關感受到一陣劇痛，哀嚎不止。
“我要殺了你！”
他咬緊牙關，扭曲的臉龐上，怒氣乍現。
纏住鎖鏈的雙拳向前轟出。
即使其整個人的動作，都被極寒領域放緩了。
但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還是能夠精準命中目標。
楚升見勢不妙，收回雙刀，抵在身前。
拳頭與冰刀碰撞，爆發出轟鳴。
修羅魔相的威勢太甚，須臾間冰刀炸裂。
楚升整個身子不斷向後撤去。
鹿一關抓住這個空隙，背後血翼撲動，整個人脫離冰面。
沒了極寒領域延緩，他整個人輕鬆多了。
身子往前躬，手指關節冒出鋒利的骨刺，在冰芒中閃爍出血色的光澤。
崇崇——
鹿一關化作一道血影，速度極快，發出破空聲。
楚升心中微驚，在後撤的同時，凝出一副冰之鎧甲，瞬間籠罩全身。
刺啦——
鋒利的骨刺抓撓在冰鎧上，迸濺出好幾塊冰塊。
“哈哈哈……去死去死！”
鹿一關不斷重複“去死”兩個字，理智全無。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楚升身上，嘴角咧開到了耳根，一直怪笑。
堅硬的骨刺一次又一次落下，將這副冰鎧撕裂得破破爛爛的。
楚升白皙的面板暴露在空氣中。
鹿一關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頓時，骨翼血光大放，每一根骨柱上都冒出尖刺。
他身子一旋，雙翼所有骨柱往前突刺。
若是被擊中，楚升當場就會被捅成篩子。
“桀桀桀，我要弒神！”
鹿一關彷彿看到了一秒之後的慘淡畫面，提前發出勝利的宣言。
然而，就在骨柱尖刺離楚升不到半寸之時，異變發生了。
一座無比沉重的冰山，從半空中墜落而下。
壓在了鹿一關的頭頂，使其身子往下一沉，骨柱的位置也偏離了。
楚升從中脫身，立刻拉開距離。
“可惡！可惡！可惡！”
鹿一關感覺自已被玩弄了，很想破口大罵。
然而沉重的冰山壓在他身上，擠出幾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額頭冒出豆大的血珠，身子不斷下陷。
直至跪伏在地上，也不見冰山有停下來的趨勢。
“皮糙肉厚、力道勁猛、速度猶如魅影、手段多變，不愧是S級的神相系異能啊……”
楚升稍微整理了下衣裳，露出和煦的笑容。
“但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沒腦子，太愚鈍了！”
“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灌注在我身上，卻忽略了周邊的環境變化。”
“我故意露出破綻，讓你以為有機可趁，實則這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在你對我發動猛烈攻勢時，我暗中操控散落在各處的冰塊，凝聚成冰山，悄然立於你的頭頂，居然連這都沒發現，誒……”
楚升搖了搖頭，像是一名老父親在表露自已對孩子的不滿。
“好了，這一切就到此結束吧。”
他緩緩走到鹿一關面前，蹲下身子。
掌心寒氣匯聚，凝出一朵冰晶蓮花。
楚升將這朵冰蓮貼在對方胸口。
冰蓮似乎並無實形，一點一點的沒入其體內，沒留下絲毫痕跡。
緊接著，就看見鹿一關的身形開始變小，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面容變回原有的模樣，消失的理智重新迴歸。
血色骨翼化作粒子，慢慢虛幻。
封鎖住祭臺的鎖鏈，也悄然撤去。
“睡一覺吧，醒來之後，便是新生……”
楚升打了個響指，冰山化作漫天寒氣，歸於虛無。
而透支了全身力氣的鹿一關，此刻再也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這一戰，是楚升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