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什急忙調低了音量，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一旁睡熟的奶奶，她長吁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吵醒！
可是怎麼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那我先……幫你儲存，你哪天需要了我再給你！”沈什小聲道，她語氣很輕，軟軟糯糯的就像只剛睡醒在伸懶腰的小貓。
沈什點開了那份獨有的311紅包。
“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沈什巴不得快點結束通話。
奶奶年紀大了睡眠本來就不好，要是再吵醒了就不好了！
“怎麼？過年了也不知道說句祝福話？”
“哦對——學長，新的一年就祝你學業有成，開心快樂每一天！”沈什轉了轉眼珠子，隨意說了句。
學長？
景晚資不高興道：“沈什你好敷衍！”
“我哪裡敷衍了？”沈什被冤枉，極力想為自已辯解，可一想到奶奶在身邊，她不得不壓抑住內心激動地情緒。
“你就是敷衍！”
不是沈什你說話怎麼那麼小聲啊？”景晚資委屈起來。
“我這是因為……”沈什想要調低點音量，誰知不小心把電話給掛了。
景晚資：……
原本想要打回去，卻不曾想景晚資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算了，還是等明天再解釋吧！
沈什長舒一口氣，翻了個身剛打算睡覺。
“奶奶？”沈什一驚。
奶奶怎麼醒了？
“囡囡還沒睡啊？”
“奶奶你怎麼醒了啊？”沈什沒有回答，笑著問。
“剛才是在和誰打電話啊？”
“我……剛才……”
“囡囡交男朋友了？”奶奶笑彎了眼，眼角的魚尾紋更加明顯。
沈什茫然的搖搖頭，示意自已沒有談戀愛。
“也是我們囡囡這麼漂亮，誰家小夥子見了不喜歡啊！”’奶奶似乎還挺高興。
“不是……”沈什慌張了：“奶奶，我沒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想要力挽狂瀾。
“什麼，一個學校啊！”奶奶道。
“一個學校好啊！在學校還可以經常見面。”
“那小夥子多大了呀？”
“奶奶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比你大啊——比你大好啊，會疼人！你爺爺就比我大，感情面前，年齡不是問題！”
奶奶說起爺爺時就滿面春光的。
沈什強行擠出個笑。
不是，她記得她奶奶聽東西還是聽得挺清楚的啊！
“奶奶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沈什嘟著嘴，翻過身去。
再說下去，她奶奶不知道又要往哪扯呢。
“好好好，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奶奶給沈什掖了掖被子。
沈什：……
~
“呦——囡囡醒了呀！”
次日清晨，沈什是被雞鳴聲吵醒的，她不緊不慢地從床上緩緩坐起，走到窗前，映入眼簾的是奶奶正站在灑滿陽光的院子裡，手中拿著穀粒，慢悠悠地撒向雞群。
奶奶一邊撒著穀粒，一邊蔡愛地微笑著，似乎在與雞兒們輕聲細語的交流著，雞群在奶奶的周圍歡呼地蹦躂著、啄食著，揚起一片片塵土。
“哎呀媽，你怎麼喂起雞了！”沈立明也起來了，他看到奶奶的舉動趕忙上前勸阻。
“我這不是起的早，喂個雞又不會累著！”
奶奶甩開沈立明。
“媽，這種事你就交給麗麗就行，您年紀大了，萬一再磕著碰著怎麼辦？”
“額……”
奶奶不高興地說：“你那個新媳婦，我可不敢使喚她。”
沈立明把苗麗麗當成個寶貝似的，捧在手裡還怕摔了。
沈什走了過去，接過奶奶手裡的瓢。
“奶奶我來吧！”
“你也不行，小胳膊小腿的，萬一再摔壞了怎麼辦？一邊玩去。”奶奶睖了眼沈什，又奪了回來。
“媽——”
“你叫我媽也不行，我這一輩子只認張舞一個兒媳婦！”
沈什呆住，鼻子一酸，扭頭髮現奶奶正在衝著她笑。
關於沈立明出軌這個事，起初奶奶是反應最大的一個，就連沈立明再婚，她都沒有去，硬生生把自已鎖在家裡不見人。
“今天你們一家子就趕緊走吧！你們在這，我這個老婆子跟個廢物一樣，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是老了，不是癱了！”
“媽（奶奶）！”
“你也走，你也回去！”
奶奶突然推搡著父女二人。
儘管沒有用力，沈什還是不禁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
拗不過奶奶，沈立明一家子只能離開。
“奶奶？”沈什正在收拾東西。
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正慢慢向自已靠近，一抬頭，看到了奶奶那個瘦弱佝僂的身影。
“奶奶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捨不得我走了？”沈什笑著小跑過去，小鳥依人的貼在奶奶身邊。
奶奶慈祥的點了點沈什的額頭：“想什麼呢！”
“這個給你那個男朋友帶回去！”
“啊？”沈什上一秒還在疑惑她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該死的記憶湧上了心頭。
沈什不由得紅了臉，奶奶真是的……
亂說話。
“奶奶你裝了什麼？”
沈 什掂量了下手裡的那個小盒子，還挺重。
“奶奶，你怎麼裝了那麼多的茶啊？”
“還有紅包！”沈什瞪大了眼睛。
奶奶沒有理會她，立刻把盒子蓋好。
“你把這些東西給他，記住一定要給他，不可以自已偷偷喝了！”
沈什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奶奶你真要趕我走嗎？”沈什楚楚可憐的問。
“奶奶，我要是走了，你上哪去找這麼乖的好孫女？”
沈什拉著奶奶的衣袖。
可縱使沈什磨了奶奶好久，奶奶仍舊執意趕他們走。
~
到家後，沈什打算離開回自已的小窩。
“沈什——”沈立明叫住她。
“你大過年的還要窩在你那個豬窩裡嗎?”
“那又怎麼樣？我樂意！ ”沈立明的話讓沈什聽了不開心，她以牙還牙還了回去。
“你……”
“怎麼大過年的你還想打我呀？”沈什囂張的衝沈立明扮了個鬼臉。
“詩詩，你爸的意思是想讓你今天晚上回家，和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苗麗麗插話。
“你說這過年的一家人就應該高高興興的聚在一起吃個飯，多熱鬧是吧！”見沈什不為所動，苗麗麗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