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就是為了通知前輩,而非與前輩商量,若是前輩不願撤下結界,我們也不介意採取一些更強硬的辦法。”見對方已經不想跟他們說話,柳竹也是保留了最後的體面,告別後又與楚康樂回到了結界外。

柳竹輕觸剛剛的結界,現在已經消失不見:“剛剛樹葉進入結界的時候,那人應該就有所察覺了,待我們離開後,他把結界撤了,應該是不會再管這件事了。”柳竹不經意間往下一瞥,此處結界離她的住處不遠,她好似又看到了祁凌的身影,不禁皺了皺眉,祁凌在人間時,明明不會如此胡攪蠻纏,自那天吃了閉門羹之後,祁凌近乎每天都會來,為了避免生出別的事端,他一次也沒能進來過。

“我們先進去吧,他又來了。”楚康樂聞言,心下了然,點了點頭後與柳竹前往山林深處。山林深處有一小溪,小溪邊是一名少女。不知為何,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柳竹感到了她身上有自已相同的氣息,那少女也同樣看到了他們,卻直直盯著柳竹。

想必這個人就是剛剛竹屋那人說的人了,少女站起身越過小溪,朝著柳竹走來。還不等柳竹問什麼,面前的少女便道:“你們好,我是仲長瑾。”柳竹看了看身旁的楚康樂,又看著仲長瑾:“我是柳竹,花神殿下派我前來調查這裡的爆炸,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仲長瑾聞言沒有什麼神情,只道:“我就是爆炸的中心。”她頓了頓,而後又說:“你們跟我來。”說完這句話仲長瑾就自顧自走了,柳竹和楚康樂連忙跟上她,仲長瑾來到一片空地,然後開啟了一道門,然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自天地開蒙以來,妖就是世所不容,無容生之地,更無很強的攻擊性,所以,他們生來就只能被屠殺。”

“可我出生了,最初,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出生是為了什麼。”仲長瑾的神情有了一絲鬆動,似是看到了某種希望。“這··就是妖界。”說罷,她的身形就開始消散,柳竹終於知道了剛剛一直以來感到的不對勁是什麼,這個女孩,自從見到他們的第一面,就已經若隱若現了!柳竹瞳孔微縮,輸送神力強留住了她,可也僅僅是一刻,她就開始繼續消散,只是比剛剛要慢許多。

“你還不能死,你還有很多事情沒交代清楚。”楚康樂見狀想出手幫她,卻被柳竹攔下:“不用給她輸送神力了,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仲長瑾看了看柳竹,搖了搖頭。“所有該交代的東西,我都留在了新妖界,你不必擔心。”仲長瑾抓住了柳竹的手,直接截斷了她輸送的神力。“你就是新的花靈啊,只是·…道行尚淺啊。”

柳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就見她消散的手上掉下了一個戒指,與她的手串一樣,帶著一朵石花。“什麼……?”柳竹最後看見的,是仲長瑾的笑。明明要死了,為什麼卻像感到幸福一樣?花神要她處理的第一個事情,就是前任花靈的死嗎?不等她回去與花神稟報,花神就已經出現在了她面前。

“仲長瑾是個好姑娘,只是可惜。”柳竹不能理解,難道花靈的命運就是死嗎,連魂魄也不剩?像是為了回應她的疑問,花神開口道:“並非,仲長瑾為情所困,為弱者的弱而悲憫,為強者的搶而憤怒,可無論是何種情感,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我曾勸告過她,說這天地間弱肉強食乃是天地之法則,任何人不得違抗,可她仍然一意孤行,才落得如此結局。”像是明白柳竹的心中再無疑問,花神岔開話題:“好了,現在把手串和戒指給我。”柳竹把東西奉上,只見花神又拿出了一個帶著石花的項鍊,三樣東西,拼湊出了一個蓋子上帶著盛開石花的手掌大圓形盒子,這個盒子隨著神力飄到了柳竹面前。

“此物珍貴,切莫珍惜,以後我的花靈,僅你一人,你更要惜命,不要像前兩位一樣。”曾經,花神有兩個花靈,一直隨侍身邊,花靈不僅是她的

屬下,更是她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分別給的項鍊和戒指就是證明,當時只是覺得兩個人正好湊個雙,可沒想到,倆人都接連隕落,花神一時間失去了最重要的兩個屬下。

“言盡於此,你的事情還未完,繼續往下查吧。”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花神就走了,柳竹接著那個盒子,手有些微微顫抖,不知道在想什麼。須臾後,她看向那個盒子,收了起來。隨後沉默著走進了新妖界,隨後像是不經意道:“康樂哥哥,我聽說神都有自已的封地,而你是新晉的神,他們應該都在愁該封哪塊地給你。”

楚康樂沉默著,不知道柳竹要說什麼。“畢竟已經許久都沒有神飛昇了,封地近乎都在他們的手上,正好··這裡是新妖界,是一塊全新的地界,以後,你就是新妖王。”見柳竹這麼說,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好。”其實對於前任花靈的死,柳竹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新妖界很美,比人間還要美,擁有萬里春風,和一個人的全面傾覆。

妖界應讓所有的妖都趨之若鶩,就像之前她還是“李煙”的時候一樣,那幾座山的妖,就是無處可去,只能攻打人類城鎮,畢竟若是他們不動手,動手的就會是人類,人與妖,一直都在互相傷害,許是為了阻止這樣的現象,阻止妖的失敗和死亡,仲長瑾才獨自創造出了這一方天地。

雖然柳竹能猜出緣由,卻也不知,竹屋那位前輩為何要庇佑她,在此特意設下結界,甚至還想為了她殺了自已,卻依舊無法阻止她的死去。“她的本源是花神,同為花神本源的我··可以讀取她的記憶,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只是這裡會比外面更安全。”話落,柳竹便施法,回到了最初的最初開始追溯··....

“其實我很弱,我一直都知道,能成為花神的下屬,為花神收集情感,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結局,而我就是災難本源,靠近我的,都會被我拉下深淵。”柳竹說這話的時候毫無表情,就像是在說今天好像下雨了,楚康樂抿了抿唇,更加握緊了柳竹的手。

一道聲音傳來,使得他們都往水鏡看去:“仲長信,好好撫養她,她能讓你找到你想要的。”漫天大雪中,有一人站在雪中,此人面前,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我只想死,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是除了他和麵前的嬰兒外,什麼都沒有,反倒顯得像自言自語。“死?你死得了嗎?”仲長信聞言抬頭看著面前的空白,他確實死不了,他身上還肩負著許多責任,而今,這樣的責任,又多了一個腳下的嬰兒。

像是見他預設了,願意將腳下嬰兒撿回去,花神也不願多嘴:“我的施捨不是免費的,百年之後,我會來收取我的報酬。”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空氣中就再沒她來過的氣息。仲長信眼底只剩麻木,糾結再三,還是將她抱了回去,在如此茫茫大雪中,不出一個時辰,這個嬰兒就會因為他的漠視而死去。

“算了,不過是一介凡人,區區百年,就會死去的脆弱生命,養著吧·…今後,你就跟著我,名……仲長瑾。”由此,仲長瑾就被帶回了門派中,只是仲長信時常會去處理某些事情,因此對仲長瑾自然也多了許多疏忽。

“師父,你又要出門了嗎?”尚且只有6歲的仲長瑾輕輕拽住仲長信的衣袖,眼裡隱隱有些淚光。“別攔為師,你知道的,需要為師去處理的事情,一般都很重要。”

“可是師父·…你說好要陪我去市街的。”仲長瑾忍不住落下淚來,年僅6歲,就已學會了收斂任性。“下次吧,下次為師一定帶你去,這次的事情解決完。”像是明白了她留不住仲長信,仲長瑾緩緩鬆開了袖子,眼淚卻依然止不住。“好·…好吧,師父下次一定要帶我去。”仲長信對此卻皺了皺眉,道:“不要哭了,有什麼好哭的,為師走了。”

仲長瑾的難過更盛,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而仲長信卻像沒看見般遠走。仲長信的爽約,已經不止這一次了,仲長瑾尚且年幼,不能理解為什麼他總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抽身離去,事後就將約定忘的一乾二淨的行為。

再長大些,那年,仲長瑾十歲。“你已經許久未下山了吧,為師今日可以帶你下山去。”仲長瑾聞言,像是有些錯愕和驚喜的回過頭:“師父?”難道他記得上次說好的事情?“凡間近年在準備比武大會,我這些年來,我只教你些武學,也到了時候驗收了。”仲長瑾的眼眸又黯淡下去,不過須臾,她就恢復了原樣,可這副樣子,還是被仲長信注意到了。

“怎麼,有問題?”仲長瑾搖了搖頭:“徒兒接受一切安排。”柳竹心下覺得奇怪,明明仲長瑾是前任花靈,為何像個凡人般活著,而且還失了記憶?像是覺得進度實在太慢,柳竹帶著楚康樂進入水鏡,直接調整到仲長瑾及笄的時候。

“師父,為何我不能修仙?明明與我小一個月的師弟都能···”仲長信高坐其位,卻像被這番話惹怒,全身散發出強者的氣場:“閉嘴。”仲長瑾成年後,仲長信的情緒波動似乎更強了一些,而仲長瑾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仲長信壓制著,臉色蒼白,沒再說話。“你乃妖與人之間的血脈,若放到任何地方,你都是遭人唾棄,沒人願意要你的,現今竟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來我是太慣著你了。”

在仲長信看不到的地方,仲長瑾的臉似乎比剛剛更白了些,原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原來這麼多年都偏向別人,是因為這個。“弟子...··知錯,往後不會再提。”

仲長信還以為自已的教導起了作用:“這樣最好。”其實是仲長信早早的就不想活了,不願百年之期延長,在仲長瑾認錯,仲長信收了氣場後,有意想扶她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自已起來了:“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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