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虧的某人垂頭不語,撿起那條魚,口吻試探。

“剛才不太熟練。”

“要不,我再來一次?”

南棲之的嘴角抽搐。

再來一次?

到時怕是敵我不分的把她們都順道砍了。

“你可得了,收手吧,放過可憐的鍋。”

說完,她痛心的加入了收拾殘局的大隊中。

南棲之收拾的間隙,身後似乎傳來了一道清亮的男音,有些耳熟。

她以為又是顧澤彧在嘴碎,沒理。

身側的春月卻拉了拉她衣袖,“公主,有人來了,好像是蒼玄宗跟太子殿下相識的人。”

南棲之回首望去,只見不遠處正緩緩走來一群身著水藍色長袍,銀線渡邊的男女。

為首的男子卻是身著一身月白長袍,繡著金鶴,長得十分高挑清秀,而手裡正拿著她的那隻傳音紙鶴,身側是帶路的幽蟬。

目光對上那白袍男子時,他恭謙的笑了下,“公主,望舒與眾師弟師妹們近日下山來歷練,今日剛巧來到皇都與師兄敘舊,突然收到了公主的傳音鶴。”

“師兄本是要來的,可突出意外,牢裡的陳氏被人夜襲帶走了,師兄要去追查,無力分身,便讓我們來幫忙。”

南棲之原本還在疑惑這個人是誰來著,但當男子說完名字那會兒,南棲之瞬間想了起來。

這是原著裡一個路人甲,顧景軒的師弟,蒼玄宗宗主親傳二弟子——望舒。

雖說是路人甲,可人氣卻挺高,有不少女書粉。

人如其名,高雅逸緻。

若是男主是耀眼訣塵的太陽,那這望舒便是個如月一樣的清冷男美人。

但讓眾女書友著迷的不僅是他高顏值的外表,更是形成強烈反差的內在。

誰能想到眾人面前清冷的男美人,其實內裡是個逗比,不僅是個器修,更是個隱藏的刀修。

光是他在後面宗州大比上面對眾器修時,突然不講武德的抗出一把大刀,喊著罪過饒命卻怒砍幾十人,事後還賤兮兮的搶了人法器的那個賤表情……

南棲之實在很難不想笑。

“啊,望師兄啊,太子哥哥被收徒那日,我們見過的。”

“你們能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望舒原本還冷靜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南棲之的這番話喚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那日的收徒大典上,南棲之雖是皇家子嗣又有玲瓏心,但缺了一角。

每一境界關卡進步艱難,渡關所耗天材地寶龐大,且南棲之的心性不佳,惡名遠揚……

由此,沒有一位長老願意收她為徒,反而態度強硬的收了非皇嗣的白嫣。

所以,南棲之由此記恨上了白師姐,還纏上他,各種哭鬧威脅問他要有沒有什麼後門走,讓他幫忙在收徒大禮上朝白師姐的衣服上動手腳,讓白師姐出醜……

望舒對於她的印象更差了,覺得果真如傳聞所言。

因此,望舒態度堅定拒絕了南棲之。

南棲之卻依舊不依不饒,他煩了,偷偷在南棲之身上放了個小法器,讓南棲之在眾人面前一路打嗝放屁的哭著跑出了大殿……

想到那日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望舒有些覺得自已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如今,南棲之這副客人熱情的模樣,愧疚感更深了。

思來,望舒卸下了冷淡,勉強扯出一個看起來比較友善的笑容。

“師兄懷疑宮裡出了內奸,那裡的天牢已經不安全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哪也不去,就守在這裡看管住這些人,明日押送至堂做證。”

“至於這些女孩兒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師妹們會集中起來送她們去休息,並設陣保護的,蒼玄宗的獨家陣法一旦有人試圖破開,我們馬上就能趕過去抓人。”

聽了,南棲之露出一個果然的表情。

她就說,陳氏明明全族都被收押天牢,怎麼還能派出這麼多修真者來刺殺她們。

宮裡定然有隱藏的更大的勢力在保護陳氏!

南棲之腦中一掃而過一個人,但她卻又覺得這不太可能,原著裡的林尚卿可從未插手過這種事。

況且這是她蝴蝶效應帶來的,不符合原著,原著人物受規則之力束縛,這個人就更不會做這件事了。

除非,也和顧澤彧一樣產生了自我意識。

但這麼重要的事,就算系統暫時不在無法告知,身為攻略者的她也會多少收到副系統的提醒的。

沒說,就等於沒有這事,看來是她多想了。

那究竟是誰呢?

南棲之想得腦子疼,索性不想了。

“謝謝望師兄!”

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

望舒一時不好意思的回了句不必客氣。

怎麼辦,南棲之現在對他越客氣,望舒就越發覺得自已那日那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就覺得不好意思。

這比受師父訓斥還讓他坐立難安。

而一旁目睹兩人全程交談的顧澤彧卻有些不樂意了。

嘶,南棲之不是最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愛拉著他一起嘛?

現在把他晾一邊算什麼情況?

顧澤彧莫名的覺得胸口有些悶,直接用劍使勁了拍了拍鐵鍋碎片,語帶不快。

“公主妹妹還吃不吃東西了?”

顧澤彧的聲音很大,一時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南棲之見狀趕緊介紹,“望師兄,這是我三皇兄,顧澤彧。”

顧澤彧早在察覺他們來到院外時,就把身上的魔氣一絲不露的都收了起來。

因此,此時的望舒看到的只是一個似乎有些許微弱靈氣波動的少年,提著那把他們宗門眾人都未能收服了浮笙劍。

一時,面帶驚訝,卻又極快的收斂起來。

這東西師父既給了皇家,那便是皇家的東西,皇家之事少問才是。

“公主還沒吃東西嘛?”

望舒問。

南棲之委屈的點了點頭,指著顧澤彧一臉憤怒。

“我三皇兄把我的鍋給炸了!”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做個菜都能把鍋炸了,又不是讓他煉器。”

望舒看著少年腳下踩的一地鐵少,沉默的閉上了嘴,不敢回應。

哦,其實他覺得也還好吧,畢竟他在宗門也經常煉器失敗,炸鼎炸房的……

甚至把師父的一隻當路過飛來的寶貝靈獸毛都給燒光了……

“若是覺得我蠢,那公主殿下自已來試試看啊。”

一側的顧澤彧不服氣道。

南棲之怒氣也被點燃了,擼起袖子說了句來就來。

臭病嬌花,本姑娘只要不抱著一心攻略你的心思來討好你,懟你那是隨隨便便的事,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說著,南棲之讓疏月們又重新拿了一些食材和一口鍋,迅速再次開灶。

她站在鍋前,攥緊大勺,腦中不停回憶以前看過的做菜影片,然後毫不猶豫的加符……

只聽一聲巨大的砰聲,鍋直接在躁動不已的火焰靈力波動下不堪重負,朝著遠方向眾人告別……

火光裡南棲之握著大勺不禁一句句國粹罵出,隨後連忙丟勺掐訣滅火。

她速度極快,還沒等其他人出手,火便被滅了,只是臉被燻得黑了一片,叉腰皺眉說國粹的樣子,像個泥娃娃很滑稽……

顧澤彧忍不住笑了,捂著嘴挑眉嘲諷道,“哦,公主妹妹的廚藝確實勝我一籌。我好歹鍋還在這裡,公主妹妹的可是連個影子都沒,飛向遠方了……”

南棲之氣得喘著粗氣,叉著腰腮幫子氣得鼓鼓的看著他,想罵一時又詞窮。

身為吃瓜群眾的望舒有些不懂了。

不是這,皇室的人這是有什麼怪癖好嘛,喜歡炸鍋?

想到小姑娘之前委屈的說自已還沒吃東西的樣子,望舒覺得或許這是一個彌補之前欺負人家的機會。

思來,望舒提出了一個建議。

“不如,我來試試吧。”

南棲之和顧澤彧兩人不禁望向他。

南棲之是高興的回了句好,而顧澤彧是心裡腹誹他多事。

但不遠處的疏月忍不住發言提醒下了,“公主,我們住時來得急,廚房就買了兩口鍋。如今,都拿出來了,已經沒鍋給你們做飯了。”

疏月汗顏,覺得就這麼個炸法,武朝全部的鍋拿過來,都燒不出一頓完整的飯。

不過,想到南棲之剛才黑臉叉腰的樣子,疏月又覺得公主殿下很是活潑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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