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彧聞言瞧了瞧南棲之,又看了下那群人,壓住心中的笑意,尾音拉長。
“嗯,那確實是……”
“活該啊。”
這裡的動靜較大,前廳的眾人都不禁尋聲過來了。
春月才跨過門庭,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巨大的恐慌感席捲全身。
春月大叫了一聲公主,眾女聽聲後腳步加快衝了過來。
“公主,你怎麼了?”
第一個跑過來的疏月拉住了她,急切問著,不停的左右環視南棲之身上是否有傷。
南棲之拍了拍她,示意無事。
只是當看到氣喘吁吁,這般關切自已的眾女時,南棲之心裡澀澀的,有點兒想哭。
“這些人做何處理?”
顧澤彧強制打斷煽情問道,說著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唇瓣,眸光亮亮的。
很明顯的在暗示南棲之。
要不要他把這些人都自個兒處理了。
南棲之連忙伸手打住,“那陣法很牢固,他們一時掙脫不開的。”
“這些要留著做人證口供,你別想打什麼壞主意。”
南棲之說完,蔥白指尖甩出一張傳音符所制的紙鶴,低聲唸咒一聲去。
紙鶴便載著她神識悠悠朝皇宮飛去了。
她需要讓顧景軒帶些人手出來,一起押送這些人進牢做證詞。
如今,訊息已傳去,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人就回來。
在此期間,她要好好看守這些人。
思來,南棲之今兒也不打算睡了,她就待在這裡,看看還會不會又有人來偷襲。
她想讓疏月們回去睡覺的,只是眾女表示要同她一起看守,態度十分堅硬。
南棲之想了下也好,這些不僅好歹有人能人陪著打發下時間,還能避免有女孩兒回去或者在房裡被偷襲。
可惜,女孩兒們的話題她並不太感興趣。
南棲之搬來那張椅子坐在那群蒙面男子面前,時不時加固陣法,無聊的支著下巴。
她是個不怎麼有耐心的人,不多時便無聊的起身周圍轉悠。
沒想到轉悠也是個體力活,沒過一會兒,南棲之的肚子響了,還挺大聲。
她慌忙的打了個哈哈,表示只是有些隔氣。
雖然她是真的餓了,可是大半夜的她又不能離開這裡,讓女孩兒們去廚房又怕遇到襲擊,所以只能忍著。
樹上卻傳來某人調侃的話,“餓了?”
南棲之點了下頭又連忙搖頭否認。
少年忽地從樹上躍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她面前,附身低聲道。
“公主妹妹與我也算是坦誠相見過的人了,在我面前,不必偽裝。”
南棲之氣得跺腳。
“誰跟你坦誠相見過了!”
“你替我解毒那日把我身子看光了,再者今日你換衣時,我又在你房中,這不算坦誠相見嘛?”
南棲之額角狂跳,慌忙的上前捂住顧澤彧的嘴巴。
病嬌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這麼多純情少女可都在這裡的,讓人聽見會怎麼想啊!
“啊對對對,我就是餓了。”
“你又不能給我變出吃的讓我飽,所以你就快閉嘴吧你!”
指腹撫上唇瓣的感覺很奇妙,涼涼的卻又十分細膩,就像一隻小獸伸著小爪撓,心裡那種癢癢的感覺又來了……
這樣細膩的手會是什麼味道呢?
會不會是跟那些惡徒的血一樣腥臭鹹澀?
顧澤彧好奇。
想著少年鬼使神差的的伸出舌頭忍不住舔了下。
南棲之驚呆了,雙頰飛快沾染上一片緋紅,慌忙收回了手,盯著顧澤彧,支支吾吾的說了句變態。
顧澤彧也不惱,指了指她的手,勾起一個淺笑。
“公主妹妹該洗手了,你手心出了好多汗,好鹹。”
南棲之:“……”
我也沒讓你舔啊,你還挑撿上了。
剛才那份曖昧與心悸全然消失,南棲之現在只想拿符把顧澤彧炸得遠遠的。
顧澤彧也不再毒舌她了,開始回到正題。
“不如我陪著她們去廚房拿些工具與食材來?這裡院落空間大,做飯也不佔地方,隨便在旁邊支個灶炒點兒小菜應付下,還是可以的。”
這主意不錯。
南棲之點點頭同意了。
沒過一會兒,顧澤彧便抱著一口鍋和鏟子過來了,身後還有拿著食材的疏月與春月。
少年身形高挑纖瘦,一口大鍋抱著屬實太有違和感,南棲之忍不住偷笑。
但有一個問題,那麼大的鍋,灶不太好弄啊。
對此,南棲之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小妙招。
直接用靈力將鍋懸空,下面用火符起火燒菜。
顧澤彧看著那咒文精妙的火符心口有些發疼可惜。
哈哈,好公主妹妹,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符籙算是讓你開闢出了另類的用法。
這可是品質上乘的火符啊。
居然用來當柴火一樣燒菜!
顧澤彧看這火符估計效果也挺好的,猶豫要不要趁機順她一張。
南棲之忽地從他手裡抽出符籙,毫不猶豫的丟到了鍋底,還不忘伸手扇扇風。
“發什麼愣呢,加柴火……”
“呃,不對,加火符啊!”
“這油看著冒煙要燒開了,可以炒菜了!”
話說到這裡,南棲之突然想起個事。
由於她們的做飯方式太過獨特,以靈力御鍋,火符增溫,普通人可駕馭不來這種燒菜。
所以……
在場的除了他們兩個外,其他人只能旁觀加油?
南棲之忍不住撓頭。
怎麼辦,她只會泡麵啊,不太會做飯啊。
這個問題不用南棲之開口說,顧澤彧早就考慮到了。
想到自已平時在偏殿裡偶爾會抓些老鼠來煮或烤著吃,思來他的廚藝應該算是好的。
顧澤彧將一張火符拿了起來,“我廚藝還行,這張火符算報酬,我來做飯。”
南棲之比了個ok的手勢,連忙退開了點兒,將場地讓給他。
畢竟這火符她想畫隨時都有,不算稀奇。
再者,顧澤彧應該不是那種沒有把握的事不會隨便做的人,應該不會亂答應的;其次就是,她也好奇顧澤彧的手藝。
悲苦偏執的病嬌男二,大多數文裡廚藝可是一絕啊。
南棲之搓搓手,已經開始美好幻想接下來的美食了。
只是南棲之萬萬沒想到,事與違願,事實截然相反。
在南棲之才高興的坐上椅子,跟眾女聊天時,身後的顧澤彧卻看著冒著白煙的油麵,拿著一條魚和蔥姜一臉茫然。
這,做魚應該跟煮老鼠是一樣的吧?
想到這裡,他鬆了口氣,開始打量旁邊的食材,思考順序。
火越來越大,油煙也便變濃了些。
有幾滴燒開的油滴在他的袖口,顧澤彧不滿的蹙眉,隨後毫無顧忌的將魚、蔥姜,還有一大碗清水都倒了進去。
頓時,鍋裡噼啪作響,竄起一道溫度極高的火舌……
顧澤彧下意識後退,浮笙劍察覺到主人威脅,火速飛到了他手中。
他抽出劍對著鍋毫不猶豫就是狠狠一砍……
只聽一陣嗡鳴,鍋炸開了,油嘩啦倒了一地。
而掉落下來的食材被顧澤彧不知揮劍劈向了哪邊。
只見一片冒著熱氣的菜葉直直飛向了陣中一昏睡的蒙面男子臉上,燙得他頓時驚醒,嚇得尖叫著。
“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東家知道我們失敗了,來殺我們了!”
這一嗓子可把眾人都嚎精神了。
南棲之立馬起身去看,才發現顧澤彧那滾蛋不僅劈鍋就算了,還用劍氣把她陣法的一角陣紋給弄沒了。
難怪那菜葉能飛到那人臉上!
不過還好這人嚎的這聲,她才及時發現,不然就壞事情了。
南棲之趕緊過去重新畫好陣紋,確認陣法牢固後,這才想起要找債主的事。
“顧澤彧!”
她吼道。
南棲之上前指了指地上已經成碎片的鍋,還有那條明明半邊都煎金黃的魚,氣不到一處來。
“這就是你說的,廚藝還行?”
你把我鍋都給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