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著阮永康這副凶神惡煞要教訓她的模樣,直接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阮永康,沒看出來你這麼勇啊?”

竟然敢在她大哥面前,說她是野種,對她張牙舞爪,還揚言要教訓她,這不純純在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嗎?

阮永康以為阮棠是在故意挑釁他,更加猖狂,抬起手就要扇阮棠耳光。

“你碰她一下試試?”

那手剛抬起來的一瞬間,便被一腳踹倒在地。

阮永康疼的臉擰在一塊,捂著肚子跪地哀嚎。

“老頭子,你沒事吧?”阮永康有氣沒地方撒,將楊翠萍推開。

“滾!”

隨後又一臉不解的看向打他的男人。

“黑道老大,您打我做什麼?我這不是在幫您教訓她嗎?”

“教訓她?你也配?”

姜時厲聲說道,周身的氣場如君臨天下的帝王,震懾的阮永康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阮永康這下徹底看不明白了。

這個混道上的男人,帶著這麼多保鏢,怒氣衝衝的來他這要人,不就是為了找阮棠算賬的嗎?怎麼反倒維護起她來了?

姜時雙手掐腰,走到阮永康面前,抬腳踩在他的臉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你說誰是野種?”

阮永康臉被踩變形,滿眼驚恐,嚇得肝膽欲裂,聲音顫抖著:“我是野種,我是野種。”

姜時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這個笑與阮棠如出一撤,不愧是親兄妹,連在懲戒壞人時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還算有自知之明!”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阮永康的臉頰。

“看來今天就得把你這張臭嘴用針縫上,還有你那雙狗眼,挖出來當彈珠玩,至於你的舌頭,不然割掉餵狗算了?”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著懲罰阮永康的舉措。

“動手!”

“是,姜爺!”

保鏢掏出匕首,就要割阮永康的舌頭,他嚇得他面色煞白,尿了褲子。

“哥,算了!”

畢竟是她的養父母,她並不想做到這種地步,而且血腥的場面,她也見不得。

姜時微微抬手,手下立刻停下來。

滿臉警告的看向阮永康:“要不是怕嚇著我妹妹,你今天必死!”

姜時指著阮永康,看向阮棠,臉上的怒火無法抑制。

“你的養父母就這德行?”

阮棠雙肩微聳,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從小長大的環境?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對待你的?”

阮棠又點了點頭。

姜時看著周圍惡劣的居住環境,養父母對阮棠那樣過分的態度,更加心疼這被抱錯二十多年的親妹妹。

一個一米九,渾身肌肉的澳門賭王,卻在見到這些後紅了眼眶。

“你這些年受苦了!”

一個大男人聲音有些哽咽,要過來擁抱阮棠。

阮棠急忙抬手:“打住!注意人設!”

阮棠提醒他,姜時這才意識到他的手下都在看著。

這位平日裡威震八方,殺伐果斷,懲罰起人來,凶神惡煞,咳嗽一聲澳洲都地動山搖的賭王大佬,竟然在一個小丫頭面前,如此卑微。

他立刻將臉上的表情收斂,腰板挺直,再次恢復以往的兇狠形象。

“跟哥回家。”

阮永康跟楊翠萍兩臉震驚,異口同聲:“他是你哥?”

阮棠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讓你們失望了。”

阮永康後背一陣寒意,滿臉驚恐,額頭直冒冷汗。

如果讓他知道,他們60萬彩禮將阮棠賣給一個二婚離異的殺人犯,還不得把他們皮都扒了。

他得趕緊彌補。

阮永康嬉笑著從地上站起來。

“原來是一家人,都是誤會,誤會一場。”

阮永康急忙爬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遞給姜時。

他面色黑沉,把阮永康當做空氣,那根遞過來的煙,就那麼一直僵在半空中。

阮永康沒有臺階下,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年輕人,估計也抽不慣叔叔這種勁比較大的煙,呵呵。”

他尬笑著將那根菸收了回來,為了緩解尷尬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給自已點燃。

“既然來都來了,中午就留下來吃頓飯吧,讓你阿姨下廚給你做,嚐嚐你阿姨的手藝,多做點棠棠愛吃的。”

他一邊抽菸,一邊裝作一副長輩的模樣安排著。

“把煙滅了!”

一道冰冷森寒的聲音砸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阮永康嚇得手中的煙差點掉在地上,沒敢耽誤立刻將手中的煙掐滅了。

“您站著說話累,您坐!”阮永康雙手做了請的手勢。

姜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面上的表情冷凝,視線掃過阮永康,有種噤若寒蟬的壓迫感。

“你們跟棠棠斷絕了關係?”

“是棠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的,她嫁進了豪門,覺得我們這種住在筒子樓裡的養父母,拿不出手,我們是不願意的,幾番挽留,但她執意要跟我們斷絕關係,我們也不能不順了她的意思。”

阮永康說的那樣可憐,要不是阮棠是當事人,差點就被他這副老實憨厚誠懇的模樣騙了。

姜時滿臉震驚。

“你結婚了?”

他聲音陡然間拔高,儼然一副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惋惜表情。

“嗯,前段時間剛領的證。”

姜時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突然的訊息。

“那傢伙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結婚怎麼不跟哥哥說一聲?不管那小子是什麼人,他都不可能配得上我的妹妹。”

阮永康沒忍住插話道:“那個人是帝都首富,棠棠也算是高嫁了。”

“高嫁?我們姜家的女兒,嫁給一個區區的帝都首富,能是高嫁?他連我們姜家的門檻都夠不上!”

阮永康全當姜時在說大話。

但是他又不敢反駁,只能瑟縮著脖子閉嘴。

“走吧。”

阮棠不想再看見阮永康跟楊翠萍這兩張臉,站起身就要走。

她雙手環臂走在前面,姜時半彎著腰跟在她後面,時刻觀察著這個小祖宗的情緒,一副討好寵溺的模樣。

“想沒想大哥?”

“沒有。”阮棠態度冷淡,姜時有些失落。

阮棠見他那副失落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勉為其難的哄了一句。

“一點。”

這位大佬臉上的表情,瞬間陰轉晴,笑的十分不值錢。

“我就知道。”

他的手下見到這副卑微模樣的老大,紛紛瞪大了雙眼。

他們都知道他們老大有個流落在外20多年的妹妹,也對這個剛被接回家沒幾年的小姐有所耳聞,知道姜家的幾個哥哥,都很疼愛這個妹妹,將這個妹妹寵上了天。

完全就是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只要她高興,要星星也給,要月亮也給。

今天親眼所見,才知道傳聞中說的那些,還是保守了些。

阮棠在這群平均身高185以上的保鏢裡面,顯得格外嬌小,但是氣場卻完全不輸這些高大的男人,儼然把他們當成她小弟的模樣。

她就像是一個被黑道大佬養的很好的黑玫瑰。

阮棠走出小區單元樓。

姜時親自幫她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請吧,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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