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阮棠的專屬位置,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坐後面去,要麼去坐地鐵?”

“我坐後面。”

劉冉不情不願的去了後排。

阮棠上了車,將鴨舌帽倒扣在臉上,雙手環臂,閉目休憩。

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即便什麼話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

可劉冉卻不這樣認為。

她覺得只有說話,才能拉近彼此的關係,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是些抬高自已貶低阮棠的茶言茶語。

阮棠懶得理,司唯也懶得聽。

快到公司時。

“前門路口停車,我走去公司。”

阮棠提前下了車。

她不喜歡張揚,也不想別人因為司唯的關係對她陽奉陰違,兩人的關係在公司,依舊是保密狀態。

可劉冉就不同了,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同集團總裁認識,跟司唯一起走進公司,正值上班高峰期,員工們紛紛停下駐足觀看。

“這就是總裁夫人嗎?”

“她今天的穿搭風格,怎麼與那天的不太一樣?”

“總裁夫人的衣服應該多到一天換一件都穿不完吧,換風格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只不過這穿衣風格不一樣了,連氣質都變了。”

“感覺有點矯揉造作,沒那天英氣颯爽了。”

員工都將劉冉當做總裁夫人,一時間就在公司的大群裡傳開了。

“總裁夫人,來咱們設計部做實習生了!”

人事帶著劉冉去設計部報到,讓她做自我介紹,人事經理將劉冉的工位安排在阮思思旁邊,她剛坐下,那些同事們全都圍了過來。

“早上看你是從總裁的車裡下來的,你跟總裁住一起嗎?”

其實她們想問她是不是總裁夫人,不過問的比較委婉,劉冉自然知道她們什麼意思,故意說些讓她們誤解的話。

“嗯。”

她微微點頭,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

“您千金之軀,親自來設計部當實習生,願意從底層做起,一點總裁夫人的架子都沒有,沒想到總裁夫人這樣平易近人。”

一旁的阮思思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她知道這個劉冉並不是什麼總裁夫人,因為真正的總裁夫人是阮棠。

她婚禮上司唯親口說的,自然不會有假。

不過這個劉冉能坐司唯的車來公司,想必也是不簡單的,說不定是司唯的情人,不過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個阮棠害她嫁給了一個破產的男人。

她一定要將阮棠加註在她身上的一切,全都討回來,即便得不到司唯,也要讓她不得安寧。

阮思思看著鏡子裡眼角的淤青痕跡,眼中的恨意似野草般瘋長,在她體內肆虐,她將這抹恨意收斂,笑著去接近劉冉。

研究中心裡。

阮棠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看了一眼那串熟悉的號碼,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將電話掛了,剛掛完電話,聞朝的資訊又發了過來。

“棠棠,我們能聊聊嗎?”

阮棠想起那天在天台發生的事,覺得頭大的很,她現在很抗拒跟聞朝見面,她與他說白了根本就沒在一起過,談不上什麼虧欠。

她將手機息屏,沒回。

突然摔碎東西的聲音,從實驗室操作間傳來,她急忙走過去。

“怎麼了?”

陳欣怡蹲在地上,燒杯摔碎了一地。

“我不小心把燒杯打了,棠棠,你別過來,地上都是碎玻璃碴,別劃到你了。”

她聲音顫抖的說著,臉上的神情很是慌張,急忙將地上的碎玻璃撿起來。

“你別用手撿,會劃傷!”

“嘶!”

阮棠話音剛落,陳欣怡的手指就被玻璃碎片劃傷了,鮮血瞬間溢位來。

“別收拾了,讓保潔來弄。”

她將陳欣怡手中的碎玻璃扔掉,抓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洗漱臺前,拿起碘伏幫她消毒,又給她上了點藥。

“謝謝你,棠棠。”陳欣怡聲音有些哽咽,眼圈紅紅的。

“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魂不守舍的,你之前也不是這樣毛手毛腳的人,而且你眼睛怎麼紅紅的?哭過了?”

陳欣怡努力擠出一抹笑,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昨晚沒睡好。”

阮棠還想在追問。

“要做實驗記錄了。”陳欣怡急忙轉移話題,走進了實驗室。

阮棠想過去再問問她到底怎麼了,手機鈴聲響了。

是養母楊翠萍的電話。

她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出於好奇,阮棠接通了電話,那邊楊翠萍聲音裡滿是厭惡情緒,估計還因為阮思思婚禮酒席錢她沒幫忙的事生氣。

“什麼事?”

“你回家一趟,有個男人找上門來了,說是找你的,那人看著像個地痞流氓,不是我說你,你都榜上帝都首富了,那不知檢點的習性還改不了?以後在外面亂搞,別留我們阮家的地址,晦氣!”

楊翠萍說完,沒等阮棠說話便將電話掛了。

她一臉懵逼,亂搞,不知檢點,地痞流氓,男人?她將這些詞彙串聯在一起,她什麼時候惹事留阮家的地址了?

真是莫名其妙。

阮棠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去了阮家,小區單元門下,站了好幾個黑衣保鏢,她上了樓,門口也站了幾個,全都畢恭畢敬的向她鞠躬。

“小姐。”

阮棠一臉疑惑,這麼大的陣仗,而且對她這麼恭敬,看著不像是來找事的。

她走進阮家,家裡更是誇張。

保鏢幾乎將狹窄的客廳站滿了,楊翠萍跟阮永康像是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筆直的面對門站著。

客廳沙發背對著門口,阮棠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面孔,他食指間夾了一個雪茄,煙霧繚繞,利落的寸頭上還剃了一個閃電標誌,耳後還有一個紋身。

原來是他啊。

阮棠走了過去,抬手在鼻尖揮了揮,她不喜煙味,覺得嗆,懶散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一副痞痞的模樣。

“沒想到你竟然找這來了?”阮棠眼神透著輕傲,腔調散漫。

楊翠萍見阮棠來了,急忙向那個男人說道:“黑道大哥,你找的人我幫你叫來了,她已經跟我們阮家斷絕關係了,她惹的禍事,跟我們阮家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見阮棠進來,將手中的煙掐滅,面上的表情依舊黑沉,一副要找阮棠算賬的模樣,周身氣壓沉的嚇人。

“你可真會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阮永康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怕阮棠連累到他們,急忙撇清關係,意圖透過咒罵阮棠挽回被牽連的局面。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父母不詳的野種,勞資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在家忤逆父母就算了,還出去闖禍,什麼人都敢惹,都敢得罪,黑道大哥,你別生氣,我這就幫你教訓這個賤丫頭!”

他在說這些辱罵阮棠的話時,全然不知對面的男人臉色已經黑沉如墨,眼中的怒火瞬間聚攏,拳頭緊握,怒火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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