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這些事,李青蓮舒口氣,將要拉林氏到她屋裡,母女兩個說體已話時,又想起一事。

埋怨李承澤道:“爹,就才剛那事,你和他說幹什麼?咱們自已個偷偷辦了,到時候黃家謝咱三五百的銀子,還用和外祖母張口麼?”

她對自家人都沒感情,更何況還隔著一個房頭。

連句大哥也不想叫。

雖說,她說的信心滿滿,可,外人有終不如自家有。

但凡有法子,誰想去求人?

她話音落,突覺這是個好主意,趕忙又坐下,帶著點興奮,往李承澤那邊靠了靠,“哎,爹,要不,你明兒找個什麼由頭去縣城,把這事兒和黃家說說。”

“你也甭說旁的,就說,這陸家丫頭見天在咱們這邊罵他詛咒他,咱們聽不過耳,過去和他說一聲。”

說著,她自得道,“像黃家這樣的人家,他們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只要聽了這話,指定得叫人來找她的麻煩,爹先前不是說,那黃老爺沒見著人麼?只要叫他見著了,這事兒也就差不多辦成了,到時候,咱的謝銀不都有了嗎?”

她一行說,李承澤一行搖頭往後縮,聽到此處,趕緊大力搖頭:“才剛你沒見著你爺爺不許麼?”

先前這事兒,他在老爺子面前提過,他也確實不許。

更何況,才剛李青山的話,他也聽得分明。

那哪是規勸呀,明明就是威脅。

李青蓮自是也聽出來了,也特別不忿:“他是個什麼東西,比爹還低一輩,他也敢在爺爺面前,這麼埋汰爹。”

說著又不滿,“爹,你還是太面兒,任他埋汰你,你咋不拿大嘴巴子扇他?”

李承澤訕笑著打哈哈:“哎,他就是那麼個性子。”

李青蓮這就突地想到之前李青山的話,不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爹,你該不會有什麼把柄捏在他手裡吧?”

李承澤受驚大力搖頭:“沒有的事。”

說著他還挺起了胸脯,一副正大光明的樣子,“你爹能有什麼把柄落他手裡呢?沒有的事,天不早了,趕緊歇著去吧。”

李青蓮還是覺得黃家的事該辦。

可李青山的話,她也聽得分明。

又是自家最關鍵的時候,萬一爹和哥哥都考中了,卻叫他給攪和了,還真是得不嘗失。

她嘴唇動了幾動,還是作罷。

她拉著林氏往她屋裡去了。

李家二房屋子給力,各人住的都不窄狹。

正房五間,老兩口住西邊兩間,中間一間是客座,東邊兩間就是雜物房和糧倉。

西屋五間,老大一家住北頭的三間,老三一家住南頭的兩間。

老大家的這三間裡頭,老大兩口住在最頂頭一間,中間那一間是李青蓮和李青蘭姐妹倆住著,和老三家相鄰的那間是李青彥和李青源哥倆兒住著。

這會兒,李青蘭已縮在靠後牆的炕上,拿被子蒙了頭,也不知睡沒睡,李青蓮也沒管她。

拉著林氏在炕邊坐了,拉著臉氣呼呼地道:“娘,你說今兒這是咋回事啊,咱們往常給了那老太婆多少孝敬,那老太婆咋事先不和咱們說一聲?”

不但沒說,才剛她也一聲不吭。

這事兒真是半點徵兆都沒有。

才剛老爺子那一番話,雖然各家都有份。

可打壓的只有他們一家。

她為這個且是氣惱又憤恨。

林氏就道:“估摸著她也不知道。”

沒看才剛老太太的臉黑得跟什麼似的。

若不是今兒李二老爺子擺個說正事的架式,瞧樣子也是橫了心,她早鬧騰起來了。

這不管是農家還是什麼人家,女人家不管再怎麼橫愣,還是要聽男人的。

李青蓮這就更惱了,沒好氣道:“那這老東西今兒到底抽什麼風?”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變個過法。

上趕著給人找不痛快。

林氏這會兒其實已經摸著點邊角了。

無非是,今兒二房丟人丟到外人跟前了唄。

但這事兒,他指定存在心裡不短的時候了。

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存。

林氏母女倆順著這個嘀咕了一會兒,李青蓮又憤憤:“嗬,這可真是牆倒任人推,娘,才剛你是沒瞧著,四嬸五嬸樂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頭了。”

她對此還是個氣。

這不等於明著看她家的笑話麼?

林氏當然也瞧見了,但她最擔憂的還是家務輪班的事。

提到這個李青蓮也氣,就算過幾天外祖母使人過來接她,她也要還在家輪一兩次班的。

她自覺自已是個該受人侍候的主兒。

一轉眼叫她刷鍋餵豬,還要去跟那些地道的鄉莊丫頭一樣挖野菜打豬草,侍候那些人,真是想想都憋屈得要命。

-

李老四老五媳婦也確實高興,只不過,這份高興裡頭,還有一些莫名和不真實。

倆人先是暢想了一番,往後怎麼樣怎麼樣賺錢,不覺就把話頭轉到這上頭了。

老五媳婦朱氏其實略略猜到一點。

她和方氏道:“就先前,青山那邊鬧得正凶的時候,不是有個蔡記工坊的小夥計,來叫他去上工麼?”

老爺子聽說了這事兒,把李老五叫去問了。

李青山那木匠手藝確實沒出師,但這些年,他邊做工邊學,在這上面大概也有天份吧。

早不做李老五做的那些粗笨傢什了。

自打上年秋後,就一直在專做精細傢什的蔡記工坊做工。

他家那坊子裡的精工巧匠,像漆作、螺鈿什麼的,單是工錢,一月就有五兩銀子。

但李老五去年冬上,因著給大姑姐家打傢什,並沒有去縣城做工。

李青山又一向不喜和外人說自已的事,李老五一開始也不知情。

也是這個蔡記小夥計過來叫他上工的時候才知道的。

“估摸著,是自覺咱們家人沒一個肯幹爭幹有出息的,他那頭運道不濟,自已個不聲不響的,倒是掙扎到這份兒上,這大概是存了攀比的心吧。”

和旁人比,可能這種落差還不太顯眼,可是和自家親人比,這種落差可就叫人受不了了。

“哦。”方氏就一副很瞧不上的樣子,瞭然哼笑道,“我就說,大姐家的閨女說親也說了好長時候了,一直沒往他身上打過主意,怎麼等到他那頭有人了,才去張這個口,原來是圖著人家的財。”

那天,大姑姐李承芳還正就因她家族爺爺要過三週年的事兒,過來知會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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