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聽見有人砸門連忙下地,踏拉著鞋開啟門。探頭一看,當時就邁不動步了。

陸有德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起身過來。

藉著門縫向外觀看,門外站著五六位彪形大漢,五六匹高頭駿馬。

正值冬季,幾人的裝扮是與眾不同,戴什麼帽子的都有,穿的也是五花八門。

有戴著水獺帽子的,也有穿著皮衣的,有的穿著馬靴還有的穿著棉布鞋。雖然衣服五花八門但收拾的還算乾淨。一個個腰間斜插著攮子,背後還揹著大刀。陸有德一看就知道了,土匪!

再看當頭的,陸有德就是一愣,為首之人身高兩米多,好似半截寶塔插在地上,略微有點連鬢絡腮的鬍子,腳踩著馬靴上面還帶著刺馬針。

不是旁人,正是青牛川馮濤座下的頭號炮手任百川。

陸有德心裡合計,這夥人大半夜的跑這來幹什麼,莫不是要打劫,可自已這窮的狗見了都搖頭。

陸有德從門裡邊看見了任百川,任百川可沒有看見他,嘴裡罵罵咧咧道:“我說,這是他媽的獸醫樁子吧,怎麼他媽的來客人了還他媽扒門縫看人!”隨後快步上前一把將門拽開,老頭猝不及防之下險些栽倒在地。

實際上老鄭頭兒作為獸醫,經常跟各類馬販子有來往。而當時的土匪可以說是多如牛毛,而土匪又被稱為鬍子或者馬匪,既然名字中帶有馬字自然是少不了馬匹,老頭這些年來也沒少給他們醫馬。

今天之所以如此不堪,也是因為來者名氣實在太大了,別的地方不說,整個高崗誰人不知任百川的名號,瞪眼睛就宰活人的主,就連官府碰見了都得退避三分,冷不丁出現在這裡誰不害怕?

任百川邁著四方步大踏步走進屋,找把椅子剛要坐下,轉頭一看,陸有德站在門旁邊連忙開口道:“呀呵,這不有德老弟嗎,我記得你在客棧做活,怎麼跑這來了?”

陸有德一邊將老頭攙扶住一邊開口道:“任大哥,這一切可以說是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跟著乾爹幹獸醫了,諸位哥哥里面請!”

老頭也不傻,看出來這些人跟自已這個乾兒子認識,心裡合計:“看樣子,自已這個乾兒子也不簡單啊,這麼長時間了這件事自已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此刻他什麼都不能問,默默的看著陸有德將眾人請進屋中,自已也跟將一些吃食端上來。

別看陸有德今年剛滿16歲,幾年在外謀生的經歷讓他做人做事可以說是八面玲瓏,時間不大眾人是喜笑顏開,一開始還有些沉悶的氣氛消失的是蕩然無存。

陸有德見差不多了,話風一轉詢問任百任的來意:“哥哥,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金身大駕一定是有要事吧?”

陸有德知道自已說的都是廢話,可對面都是什麼人。

鬍子嘛,都要面子,自已若不打點好了,恐怕爺倆的命就算交代在這裡了。

任百川嘿嘿一笑:“老弟,你也知道哥哥是幹嘛的,說的好聽點叫綠林好漢,可還有個小名叫馬匪,馬就是我們的第二條命。這不我的坐騎來毛病了,正到處找獸醫呢,沒想到遇見了你。正好你給哥哥看看,少不了你的好處。”

陸有德一愣,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已現在就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的半吊子,因此將目光落在了乾爹鄭國臣身上。

鄭國臣此刻正魂遊天外放空大腦呢,看見眾人將目光聚焦到自已身上連忙站起來開口道:“不是我不給治,而是小老兒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怕治不好,這樣吧出門往西走到頭還有一家,不如去那裡看看?”

鄭國臣的本意是想將這些人支走,畢竟治好了大家平安無事其樂融融,若是治不好呢?

任百川見狀雙眼一眯,揮了揮手開口道:“老伯,莫非你還在為剛剛任某的事計較不成?我跟有德是兄弟,自家人知根知底,正好您老人家有能力何不幫幫侄子我。”

老頭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表示自已一定會盡力而為,說罷起身向外面走去,陸有德連忙提起油燈跟在後面,眾人見狀紛紛跟上。

獸醫樁子地方不大,正房分為東西兩間,陸有德睡西邊老頭睡東邊,院子中支起來個棚子用來治療牲畜,旁邊是堆放工具的小箱子,再往旁邊堆放的是柴火。

老頭兒顫顫巍巍的來到馬棚,一眼就看出來哪匹馬出了問題,馬匹呈現棗紅色,膘滿肉肥,相比於其他馬匹有些萎靡不振,嘴角還吐著白沫。

老頭兒圍繞著馬匹拍拍這聽聽那,看了好半天,任百川實在是等不下去開口問道:“大伯,看出什麼毛病沒有!”

老頭兒摸了摸腦袋:“這,我看了老半天這馬沒毛病啊?”

“沒毛病?沒毛病怎麼會這樣,你再給我看看!”任百川一聽有些洩氣,土匪性子一上來開始大吼大叫。

老頭嚇的連話都說不清,又仔細的觀察一番還是沒看到毛病,嚇的連冷汗都出來了,大冬天的不停的擦汗。

任百川氣的忍不住探出馬鞭子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那馬匹吃痛症狀越發嚴重。

陸有德在一旁略有所思,看著老頭滿頭大汗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不行讓我試試?”

任百川點點頭:“行兄弟你試試。”

陸有德讓老頭上一邊休息,隨後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幾個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陸有德雙腿一夾,對著眾人說一會就回來騎馬離開了院落。

也就十五分鐘,陸有德返回院落,翻身下馬對著任百川開口道:“問題不大,等下我開副藥下去就好了。”

果不其然,陸有德一副藥下去不久以後馬匹重新恢復了活力,任百川忍不住開口誇讚道:“兄弟真是神醫啊,就這麼一會病就治好了。”

陸有德沉默了幾秒對著任百川欲言又止。

任百川看出來了,他是個急性子,看不得人婆婆媽媽。

“兄弟,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這個樣子我看著就煩。”

陸有德見狀也不再猶豫:“我剛才看哥哥的樣子一定是個性情中人,這馬實際沒什麼毛病,可有句話說的好,養馬比君子畜類也是人。這馬有靈性,故意在這裝病不想捱打。以後對它好點就行”

任百川見狀狠狠的瞪了馬匹一眼,聽見陸有德的話將火氣壓了壓。

“不管怎麼樣,這馬你治好了,我看弟弟的日子過的太差了,哥哥這有點銀子你拿去花花。”任百川話風一轉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丟給陸有德。

陸有德一看足足三十多兩,連忙揮手阻止:“哥哥見外了,馬根本沒什麼病,再說我的藥也不值錢。”

老頭見狀也是開口:“給各位綠林好漢看病是榮幸,怎麼能再收錢呢。”

“給你拿著你就拿著,拉屎不能往回嘬,我送出去的錢沒有往回收的道理。”

陸有德看了看天色,算計著時間差不多到了子時,也就是凌晨一點。

“好,這錢我收了,哥哥們留下吃個便飯再走吧。”陸有德無視老頭的眼色開口道。

“行啊兄弟,正好我還有些餓了,兄弟們就在你這打打牙祭。”任百川嘿嘿一笑,對陸有德是越看越滿意。

陸有德先是將眾人帶回自已的房間,隨後將老頭送回自已的房間。

老頭見狀也是不敢再說著什麼,一切只能任由陸有德為之。

好在臨近年關,老頭雖然過的不好,但過年誰家不弄點好的。陸有德忙活了快一個小時幾個人開始在屋中吃喝。

任百川一邊吃著一邊開始詢問陸有德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陸有德將自已的出身,替父報仇之後逃到這裡給孫事仁做事說了出來。

隨後哼了一聲,大罵孫事仁,將任百川等人走後如何毒打自已,如何將自已丟溝了隨後被鄭國臣所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任百川聽罷,將筷子一丟,大吵大叫:“他媽了個巴子,好個孫事仁,兄弟想不想報仇,老子把他全家都他媽宰了!”

陸有德本意是想說出來吐槽吐槽,心裡痛快痛快。任百川這一大喊大叫心裡沒底了,心說我乾爹就在隔壁房間,外面還時不時有巡邏的,若是讓他們聽見自已爺倆那裡還有命在。因此連忙讓眾人小點聲。

“兄弟,你替父報仇是個漢子,可被人欺負了還當縮頭烏龜,真不像個爺們,你褲襠底下那玩意是擺設不成?”

陸有德那也是性如烈火,要不然也不敢殺人,聽著任百川的話藉著酒勁開口道:“誰說我不敢的?”

任百川聽完眼睛一亮:“兄弟,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出來就是來踩盤子的,若不是馬匹出事就直接返回青牛川了,你也知道青牛川兩千多號人,人吃馬喂自然是需要什麼買賣都幹。聽兄弟的意思是想報仇?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孫事仁家住在那裡,有沒有什麼打手。”

陸有德思考了一會開口道:“孫事仁經常呆在客棧,但我知道他家住在那裡,以前給他做事的時候他家裡我也去過,有那麼四五個歪毛淘氣在他那裡看家,還有他的老婆孩子和老孃都住在一起。”

“那好,兄弟你給我畫一個大概的草圖,另外你準備什麼時候下傢伙?”任百川對這件事十分上心,一方面是為了錢,另一方面也是為拉陸有德入夥,畢竟陸有德看樣子也是一員干將,兄弟感情經過兩次交流十分不錯。

陸有德將草圖畫出來開口道:“哥哥,你們是專業幹這個的我一個外行自然是聽哥哥的。”

“那好,兩天之後晚上我們開始下傢伙,兄弟在哪裡碰頭?”

“高崗外十里地有個土地廟大哥知不知道?”

“知道啊,聽說幾十年年前一個武官修的,不過早就荒廢了。”

“那好,兩天之後黃昏我去那裡找你們。”陸有德見狀不再猶豫。

任百川看了看天色逐漸變亮,怕給陸有德帶來麻煩起身準備告辭。

陸有德見狀也沒有挽留,約定好時間看著任百川帶著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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