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逛花樓遇反派
周似站在花樓之前,對那姑娘笑著搖頭,“等會兒,我在等人。”
門口姑娘笑著走上前,“仙君不如進來坐等?”
“不必。”
說完,他回頭朝著人潮望去,在人群中精準地抓住兩個熟悉身影。
正對著他翻白眼的嶽傾,和平靜望著他的小師弟楚亦。
周似唇角笑容擴大了些,提步就向兩人走去,走近後,頗為親暱且自然地攬住楚亦的肩。
“小師弟,師兄帶你去見見世面。”
楚亦心想,周似所說的見世面,該不會就是去花樓裡見世面吧?
楚亦猜的沒錯。
周似的下一句話就是——
“聽聽花樓裡的姑娘們唱小曲,喝喝酒,乃人生一大美事。”
楚亦其實沒什麼興趣。
比起聽姑娘們唱歌,他可能更喜歡自已唱。
畢竟在他以前可是妥妥的麥霸高手情歌王子,由於聲音好聽,唱起歌來也好聽。
可顯然周似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將他帶了過去,拐進了花樓裡。
嶽傾一愣,根本來不及攔,只能連忙跟進去。
馥郁且甜膩的氣息湧入鼻腔,貌美姑娘們漂亮笑容晃得人眼花。
似花朵般爭相開放,各有千秋。
周似是這花樓裡的老顧客了,一進去就有人來接應。
叫人意外的是,出來接應的是個容貌溫柔、氣質溫和的男子。
男子一笑,臉上便浮現兩個酒窩,那笑容純澈乾淨,不染塵埃似的。
“周仙君,請隨我來。”
男子的聲音溫潤,如玉石相撞,令人心生開闊。
三人跟著他往上走,在上樓之時,楚亦側了一下頭,卻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聲稱有事要做的反派,衛懷朔。
楚亦大跌眼鏡。
不是吧?反派不是沒有世俗的慾望嗎?
怎麼一轉眼就悄咪咪來到花樓了?
難不成反派竟然是那種表裡不一、十分好色的假正經嗎?
正瞧著他發呆,那邊遠處,衛懷朔察覺到他的視線,掀眸望了過來,眸底幽光隱約。
他的胳膊拄在欄杆上,看起來隨意而放鬆。
周身氣息並不似尋常冷冽,彷彿只是一個來此尋樂子的普通人。
明明兩人四目相對的時間只有一瞬,楚亦卻覺得這一秒被無限放緩。
楚亦目光緩緩下移,定在衛懷朔下身,發現他佩劍懸在腰後。
可顯然,楚亦目光的位置比較尷尬,很容易讓人誤會。
明明看的是他腰後的劍,可卻容易讓人看成他在看不該看的地方。
衛懷朔眉頭微皺,略微側了身,想要避開楚亦堪稱大膽的目光。
顯然衛懷朔也沒有想到,這楚亦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難不成這是斷袖的習慣麼?
可等到回神之後,楚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處。
*
來到雅間後,那帶路男子在矮案前坐下,輕輕拂袖,一把琴便漂浮在空中。
與此同時幽香陣陣,順著琴音四處飄蕩,竟像是在泉水中沐浴一番,緩解了一身疲憊。
就連一開始嫌棄極了的嶽傾,都聽得頗為陶醉。
周似向後靠了靠,像是沒骨頭一樣,扇子在身前扇著風,悠哉悠哉地問,“小師弟,這曲子如何?”
“好聽!”
楚亦很捧場。
周似很滿意楚亦的反應,目光轉到了嶽傾身上,微笑詢問,“師姐覺得呢?”
嶽傾已經被這彈琴的男子深深吸引了。
這種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正是嶽傾所喜歡的。
因此看得目不轉睛,甚至在思考自已手上的靈石夠不夠給他贖身的。
聽見周似的詢問,嶽傾對他竟少見的和顏悅色,“很不錯,他還怪好看的。”
聽前半句之時,周似還在微笑著,可聽了後半句,笑容逐漸消失。
摺扇“啪”地一聲合上,他直起了身子,盯著嶽傾看了一會兒。
可後者看得認真、聽得如痴如醉,自然不會在意被人盯了半天。
周似輕哼一聲,移開視線,瞬間沒了聽曲兒的心思。
嫋嫋細煙從銅質香爐中飄出,周似給自已倒了一杯酒,隨後客氣問楚亦,
“小師弟要喝嗎?”
聞著醇厚酒香,楚亦表示想嚐嚐。
楚亦平常也喝酒,不過多是紅酒和香檳,豪門公子名媛們的聚會,少不了這兩種酒。
但這兩種度數都偏低,不太容易喝醉。
所以楚亦一直覺得自已酒量還不錯。
所以拿到酒杯的時候,嗅了嗅盞中濃烈的香氣,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半杯。
清涼酒液順著喉嚨滾下,比想象中烈一些,有些灼嗓子。
但很爽。
聽著曲子,喝著濃香的酒,楚亦覺得越聽越困,在喝第四杯的時候,直接仰了過去。
身子下滑加上向後仰去,楚亦後腦勺重重磕在了椅背上。
瞬間磕的眼冒金星。
本來喝的半醉看東西就重影,結果現在重影加金星,直接暈了過去。
腦袋磕椅子的響動不小,“砰”的一聲,引來雅間內其他三人的目光。
琴聲一頓,溫潤男子朝著楚亦看了過去,見他癱在椅子上不省人事、四仰八叉的,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也就是在這琴聲停頓之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聲。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快攔住他!”
嶽傾和周似對視一眼,後者給暈過去的楚亦套了個靈力罩,兩人便朝隔壁而去。
隔壁的雅間門開著,血腥氣很重,房間內有四具無頭屍體。
無頭屍體端坐著,並沒有倒下。
嶽傾見狀秀眉緊蹙,“下手這麼狠,是仇家還是妖魔?”
周似周身的懶散勁兒已然褪去,認真分析,“不是妖魔,應該是仇殺。”
的確,這房間裡沒有妖氣和魔氣,甚至任何靈力痕跡也未曾留下。
難不成也不是修仙人?
可若是連靈力都沒有,出手卻如此乾淨利落,顯然很不符合常理。
下一刻,隔壁房間突然傳來響亮的關門聲,周似猛地回神,“快,小師弟還在隔壁!”
若是那殺人者無差別地將楚亦也殺了,那可就不好了!
兩人連忙回到隔壁房門前,卻發現房間已下了強力結界,根本打不開門。
而此刻房間內。
彈琴的溫潤男子已經暈倒。
一強壯男子長劍橫在楚亦脖子之前,將暈著的楚亦拖到窗邊。
而挾持楚亦的強壯男子對面,正是手持長劍的衛懷朔。
衛懷朔眸色冷沉,寒意幽深,“放了他,我能留你一命。”
強壯男子冷笑一聲,明顯不信,“你把劍扔了,不然他就得死!”
說著,劍刃離楚亦的脖子更近了幾分,壓出一道鮮紅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