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出現的時間
江姜微微一笑，“身為‘江思念’我很感謝你能把我放出來，但是身為‘江姜’我不能放你離開……”
雲舒臉色一變，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江姜一下子飛撲過來，動作之快，幾乎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了。
她微笑著攻擊，“你不顧我的意見催眠了我，我現在讓你付出一點點代價，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你要殺了我？”
雲舒猝不及防被卡住了脖子，脖子上被施加的力氣漸漸增大，她臉色微變，漸漸地變得呼吸不暢。
“現在的我，就算是殺了你，又如何？”
江姜頓了頓，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你不過是個NPC，一團資料而已，就算我殺了你，又如何？”
殘忍、冰冷以及不近人情。
這才是“江思念”應該有的樣子。
江姜嘆了口氣，“從你問我過去的時候，就該知道，我不會讓你活著出去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有個成語怎麼說？”她摩挲了一下下巴，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嗯……先禮後兵，應該是這麼說的吧？”
“反正你在這裡死了，也只是在遊戲裡面死了而已。”
一堆資料而已，不足掛齒。
她剛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門卻被從外面被推開了，顧行止出現在門後面，興許是聽見了屋子裡面打鬥的動靜，顧不上其他就闖了進來。
他擋在了江姜的面前，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江姜。
“這是怎麼回事？”
顧行止問道，卻來不及再分神，只能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江姜，拽著雲舒的胳膊，開始躲閃。
雲舒慌忙之間說道，“不知道，好像是我對她的催眠失敗了，喚醒了她體內的第二好鬥的人格——江思念。”
“江思念？”
顧行止反覆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他的記憶裡面這個名字出現的時間只存在於江姜十八歲之前。
“江思念她不是已經消失了嗎？她改了名字，她以前的名字確實是叫江思念，不過她改了名字叫江姜。”
顧行止走在她面前，伸出手護住雲舒。
“既然你是江思念……那你還記得沈星言嗎？”
江思念皺了皺眉，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末了她慢吞吞地問了句，“沈星言？那是誰？”
“不認識？”
“當初江家要去收養孩子的時候，分明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江思憶，另一個……是沈星言。”
江思念毫不吝嗇地把溫暖給了沈星言，卻選擇了江思憶。
“這不是海王的舉動嗎？”
雲舒末了吐槽了一句。
江思念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譏誚的笑容，“說是不說，敢說我是海王的，你還真是第一個呢。”
“顧行止，讓開，她知道了我的秘密……”
江思念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想再痛一次的話，那你現在最好給我讓開路，我必須殺了她……”
“為什麼？”
“你遇到一個想要害死你性命的人，你會留著她嗎？”
江姜說道，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她可是不顧我的意願給我強行催眠的呢，我本來睡得好好的……”
顧行止看了看她的臉，緩緩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下一秒，他就被江姜用手貫穿了胸腔，空空如也的胸腔裡面，連鮮血的流淌都停止了幾分。
“你還記得，是不是？”
江思念一愣，看著他，手上黏膩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一雙眼睛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我是說，你還記得，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對不對？你說過，以後再也不讓我受傷了的……”
江思念別開了頭，“是嗎？我之所以不傷你，只是單純地認為我傷了你只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畢竟……你是個不死之身啊。”
顧行止一愣，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冰冷。
不死之身。
他頭一次聽到有人會因為這個而給自己找藉口。
“你明明說過你不傷我的，而且，無論是十八歲的江思念，還是二十七歲的江姜，在貫穿你的生活近十年裡，你從來都不認識一個叫顧行止的人。”
江姜身體一頓，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以，”顧行止朝著江姜靠近，每靠近一步，江姜插在他胸膛中的手就越近了幾分，“你還活著，對嗎？”
末了，他說道，“我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江姜嘆了口氣，“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道歉？”
明明你沒有做錯什麼啊，明明是我辜負了保護你的諾言，明明……是我先一步背叛了你，你只是想活下去，你又做錯了什麼？
“因為，在你飽受折磨的十年裡，我從來沒有一次出現在你的世界裡……”
江姜皺了皺眉，“哈？你在說什麼胡話？”
難不成你出現了我就不會受傷了嗎？難不成你活在我的世界裡面，我就可以避免所有的傷害了嗎？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啊。
顧行止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擁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了骨血裡一般。
“對不起，我從沒保護你，但是現在卻又要求你一次又一次地保護我，因為不死之身，原來也是這麼無奈的一件事啊。”
江思念一愣。
“後來我就在想，如果我可以出現在你的世界裡面，如果我能夠保護你的話，那該多好啊。”
“你本來就該是純粹的璞玉，而不應該因此蒙塵。”
江姜嘆了口氣，一隻手不知所措，“別說胡話，自說自話了那麼多，你忘了嗎？我是江思念……”
“我知道，我是在對江姜說話，我知道她能聽到，她一定能聽到。”
江思念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也許她聽不到呢？她根本……就已經在這個軀殼裡面沉睡下去了……”
“我相信她，是我一意孤行讓她接受催眠，是我不經意之間喚醒了你，是我的錯，所以，我相信她，哪怕她現在沒辦法順利醒來，我也相信她。”
因為她是江姜，所以我相信她。
她本來就是那麼純粹而美好的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