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煙柳巷,是樂國境內數一數二的尋花問柳之地。

煙柳巷的月仙樓,是煙柳巷裡數一數二的青樓。

而柳思伊,是月仙樓的花魁,生得花容月貌,一顰一笑皆是情,一顧一盼皆有意。

此刻的柳思伊,正獨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銅鏡發呆。

其手中,正輕輕摩挲著一枚白色玉佩,白色的玉佩一面雕刻著一個“思”字,另一面雕刻著一個“伊”字。

“喲,原來思伊姑娘在這呢,害我一頓好找。”

回頭一看,是一個滿臉脂粉的中年婦人。

“柳媽媽可是有事?”

“思伊姑娘,秦公子可是還在等著呢。”

柳媽媽眼角擠出了一片褶子,面帶尷尬的笑著說道。

柳思伊沉默不語,見一旁的柳媽媽笑容有些尷尬,心中不由得一軟,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我先準備一下,柳媽媽先去安慰秦公子稍候片刻,莫要著急。”

柳媽媽一聽,沒想到其破天荒的答應了下來,頓時臉上笑容如花般綻放開來,口中連連應道:

“好,好嘞!”

說罷便扭著腰走了出去。

柳思伊眼見其背影消失在門口處,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柳媽媽雖然將自已從錢府買來,但對自已一直頗為照顧,甚少勉強自已,大部分時間,也只是讓自已每日例行的表演一番,偶爾見見一些出手闊綽的客人。

這位秦公子在這煙柳巷眾人的口中,十足的浪蕩公子敗家子,揮金如土,曾多次想要單獨見自已,因自已不喜,都以各種理由拒絕,此次見柳媽媽為難,心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看著鏡中的自已,不禁自言自語道:“爺爺,當年你為何如此狠心丟下伊兒,這麼多年音訊全無。”

……

韓松策馬奔出裡許後,突然勒馬停住,取下包裹,徑直朝路旁的深草叢中走去。

半炷香之後,一個相貌平平甚至有些醜陋的少年從草叢中走出,輕輕一躍便上了馬,直奔京師方向而去。

福泉郡的太平縣,距離郡城不過百里。

韓松馬不停蹄進了太平縣的範圍,此時天色漸晚,一路上卻未見可以落腳的客棧。

“難道要露宿這荒郊野嶺不成。”

又前行了數里,此時天色昏暗,腳下的路已看不清,擔心疾馳崴了馬腳,索性翻身下馬,牽馬前行,也更方便留意附近是否有休息的地方。

如此前行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天色已經完全變黑,山林中已感覺到一絲涼意,前方隱約有火光亮起,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韓松心中一喜,加快腳步朝著那光亮處走去。

待走近一看,只是一座殘破的寺廟,寺廟院中閃動著火光,還飄著一絲烤肉的香味。

韓松牽著馬剛進寺廟大門,瞬間十餘道目光射來。

只見院內有十餘人,有男有女,三五成群聚在火堆旁交談,火堆上烤著的肉正往外滋滋冒油,一旁停放著兩輛密閉的馬車,上面插著鏢旗,上面繡著“虎威鏢局”四個大字。

這些人瞬間停下言語,有的下意識握住了身旁的兵刃,目光中滿含警惕之意,韓松笑著對眾人點了點頭,便牽馬進了大門。

此時一名身穿白衣,手持摺扇的青年男子突然站起,對韓松抱拳說道:“這位朋友能否換一處地方歇息,與我們一起恐怕有所不便。”

韓松一愣,沒想到被人下了驅逐令,當下天色已黑,又能去哪兒落腳,當下便雙手抱拳回道:“實在抱歉,當下天色已黑,在下迫於無奈才來到此處,請諸位放心,在下一定小心,定不會打擾到諸位。”

那青年男子正要再說些什麼,其身旁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連忙制止了他,對韓松抱拳說道:“這位小兄弟只要不嫌棄我等吵鬧,願意在此歇息也無妨,還請自便。”

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韓松謝過之後,挑了一個距離最遠的角落,便徑直牽馬走了過去,眾人見這名醜陋少年還算識趣,知道去挑最遠處的角落,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韓松安置好馬匹之後,又自顧自的撿了些乾燥的木柴,升起了火堆,百無聊賴之下,便掏出師叔給的書冊就著火堆仔細翻閱了起來。

那名手持摺扇的青年男子剛才被寧松拒絕,心中生了芥蒂,此刻見其掏出一本書冊看了起來,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切,長這麼醜還裝什麼讀書人。”

一旁的一名女子輕聲說道:

“大師兄,人家竟然敢一人一馬行走在這荒郊野外,遇到我們這一群人還能神色自若,自然是有些本領,莫要惹人家。”

手持摺扇的青年男子聞言尷尬一笑,一旁有人趁機奚落道:“師姐,咱們大師兄也是有真本事的,跟隨師父他老人家苦苦修習了十多年就已經達到了納氣境後期,還會怕他不成。”

鏢局眾人聞言鬨然大笑。

原來那手持摺扇的青年男子是一群人的大師兄,其在一眾弟子中最早進入鏢局,每日勤奮修煉,奈何天賦欠佳,進步緩慢,十多年日夜苦練卻僅是納氣境後期,早就被後面的師弟師妹們甩在了身後,平時沒少被一眾師弟奚落,此時在眾人面前被當眾戳到了痛處,不禁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說道:

“你……好!好!好!”

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名長相憨厚的青年男子見狀連忙安慰道:“大師兄別在意他們胡說八道。”

那大師兄被人好言安慰,自尊心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對安慰自已的那名男子冷冷說道:“二師弟,不用你假裝好人!”

眾人中另一人也不怕惹事,挑唆道說:“二師兄,大師兄用不著你可憐。大師兄,八師弟說你,你就跟他過幾招,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大師兄的厲害。”

剛才出言奚落的人正是鏢局的第八名弟子,此時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已的大師兄,一副隨你來的模樣。

大師兄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胸口劇烈起伏,似乎在將要爆發的邊緣。

方才那名中年男子瞪了兩人一眼,低聲呵斥道:“不許多事!”

鏢局眾人停止了大笑,那八師弟卻還意猶未盡的低聲嘀咕道:

“說人家裝讀書人,自已拿個扇子裝什麼?”

那大師兄將一字一句聽在耳裡,突然面色一變,冷冷一笑不再去管那奚落自已的人,自顧自的跟一旁的女子說笑起來。

那名中年男人往韓松所在的位置看來,正好兩人目光相遇,中年男子面露歉意的一笑。

韓松也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自顧自的仔細看起書來。

“白衣教。”

翻過一頁後,三個字出現在眼前。

白衣教鼎盛時期全國遍地可見,其教眾最大的特點便是身著白衣,十多年被民帝大力滅剿,這些年江湖上還有民間幾乎銷聲匿跡一般,全國各地的支教都隱匿了起來。

教中專門有一隻殺手組織,秘密重金招募或脅迫江湖人士加入,給錢辦事,組織下殺手劃分為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各等級大致對應由高到低四大境界。

各地支教內普遍只有丙丁等級的殺手,乙級殺手寥寥無幾,而甲級殺手,只有總教才有,至於總教在何處,無從得知。

這些殺手只要僱主願意給錢,都可以僱來殺人。

殺手任務成功後,其酬金殺手個人得三成,殺手組織得兩成用於維持日常運作,而餘下的五成會上交到白衣教那神秘的總教,如果任務失敗,視嚴重程度懲處,嚴重的面臨的將是死亡。

其各地支教需要廣納教眾,每名教眾入教時需要獻上入教費,且此後每年都需要繳納一定的錢財,入教後可得支教勢力的庇佑。支教每月需要向總教繳納固定的錢財,否則便會有相應的懲罰。

白衣教甚少有叛教的教眾,其原因在於一種冰魄散的毒藥。

冰魄散是白衣教控制其核心教眾的一種毒藥,此毒每三天發作一次,一次半個時辰,屆時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骨骼經脈猶如冰凍一般,毒發的痛苦讓人忍不住想跳入烈火,為避免毒發的煎熬,需每三天服用一次藥丸,或者找雨湖境高手耗費自身真元驅散那冰凍的苦痛,亦或者金凝境高手出手,分九次運功,能完全解毒,卻會令真元損耗,而且這金凝境的高手,可是寥寥無幾。

這些在邊三三交給韓松的書冊上居然都有記錄,光白衣教就密密麻麻的記錄了五頁之多,韓松翻閱到此處時,想起上官明身邊的兩名白衣人,聽師叔說應該就是白衣教的人物,當時邊師叔出手後,那白衣人對上官明的態度可一點都不客氣。

“那上官明定然與白衣教有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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