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黑了許多,夕陽已經消失在那一道紅霞中了,路的兩旁落滿了黃葉,樹林蒼白無力地站在路旁。深秋的涼風肆虐地掠過,掀起龍顏眼前的頭髮。

操場上很多人,嬉鬧聲不絕入耳.龍顏環望了一下,發現依婷和亦菲、文倩在蹦蹦跳跳地放風箏,那風箏是自已送給她的花蝴蝶,此時望去和晚霞飄在一起,讓此時空曠且喧鬧的操場更有詩情畫意。

龍顏看著依婷活潑開朗,調皮任性的樣子,開心地笑了。一撩被吹亂的頭髮,快步跑過去。

依婷看到龍顏突然冒出來有些吃驚,但還是高興地笑道:“你來找我啊?”

“明知故問,不是讓人叫我來的嗎?剛才我在食堂,有個很……一個女孩告訴你們在操場,說你要找我,所以我就來了。”

依婷手一揮說:“一定是那女孩捉弄你,誰讓你那麼惹眼。”

“不會吧,我看她不像在騙我!”依婷看到龍顏有些異常,也弄不清他受什麼刺激。

兩人並肩坐在草坪上,凝望著黯然無光的天空下懸掛著幾顆明星。

亦菲則望著兩人的背影,一臉傷感,蝴蝶風箏突然左右搖擺幾下,垂直落下去,似乎要摔的粉身碎骨。文倩靜靜地看著亦菲沒有說話,誰叫亦菲也喜歡龍顏呢!

而依婷卻早了一步,亦菲只有默默放棄,自已忍痛割愛,換來他人的快樂。

文倩心裡清楚亦菲的心情,她不願也不忍與依婷爭,以亦菲修長的身材,清純可人的面孔,撩人心絃的聲音而且有無人能及的才華和智慧,配龍顏絕對綽綽有餘。

而龍顏起初也很識人間煙火,對亦菲讚賞有加,可是依婷卻捷足先登了!

天越來越黑了,亦菲帶著風箏和文倩默默地走了,嬉鬧聲漸漸淡了。

依婷將頭靠在龍顏厚實的肩上若有所思。“最近練武累嗎?”可見依婷對武習課的冷淡,連辛苦不辛苦都摸不清了。

“還好,已經習以為常了,覺的不過如此,聽老師說,明年一月份,要參加一個什麼“世紀風雲”拳王爭霸賽,全國性的。”

“拿獎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依婷看著龍顏

“當然重要,而且要大獎,冠軍,亞軍什麼的,季軍我都覺的丟人。我的宗旨是即打就要打個冠軍,否則就不打!”

依婷一翹小嘴,自言自語:“你們男人就知道爭強好勝!”

其實龍顏也心知肚明明,武術練的再好,撐死也是個刑警,教練,武打演員之類的。

“我們回去吧!沒有人了。”龍顏回望一下身後空曠的操場。

“好。”依婷說關抓緊龍顏的手,好像抓不緊就會被丟棄,會迷路,她一甩頭髮衝龍顏委婉一笑,蹦跳著和龍顏走出操場。

晚自習後,高三年級的還在忍受煎熬,為了只是明年七月的高考,要想那時考的好一點,現在必須努力多一點,爭一分算一分的。

學生只有嫌自已的分數少的,但絕沒有埋怨自已的分數多!唉,都是人之常情,高三的學生始終堅信,明年九月踏進大學。明年後,一切都是燦爛光明自由的!

高一、高二的學生則居安思危認為高考這一人生的關卡還遙不可及。關鍵的是迎接一個月後的期末考試,這次考的門門優秀,那就註定你的寒假天天快樂,家長和老師都一樣,只看學生分數,不看學生實際能力,往往學習好的學生他人品特差,而恰恰相反的是成績越差的學生,人品就越好。

那些名列前茅的學生總覺的自命不凡,總覺的高人一等。

下課時,見了老師都目不斜視,似乎這麼好的成績不是被老師教出來的而是自學的。但現在真正能自學成才的學生卻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就是真正有才能有理想的學生也在教育在家長在老師三重“迫害”下喪失了自已原有的本能。

宿舍裡只有蕭海在為一個月後的考試浴血奮戰,其他人各忙各的事。龍顏迫於蕭海在勤學用功,盯著電視機恨不能開。其實他想開,就怕影響他人!

魯迅先生不是有句至理名言嗎?浪費自已的時間叫慢性自殺,而浪費他人的時間是謀財害命。龍顏從來沒有歹毒到謀財害命,而且物件還是和自已同甘共苦的兄弟,六親不認也就罷了,最殘酷的就是要大義滅親!

無聊地翻書廚裡的書,終於發現鶴立雞群的一本《笑話大林》。它被擠在一排無聊的書之中。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它與眾不同。這本書一定是讓蕭海給埋沒了,龍顏讓它出淤泥,突然發現旁邊還有一本《聊齋志異》!

龍顏方才還對傍晚那個從天而降神密的事耿耿於懷,現無故又冒出一本《聊齋志異》,心有餘悸,丟下蒲老先生的“鬼書。”捧著《笑話大林》坐在床頭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這本《笑話大林》不愧稱大,開頭幾篇就精彩紛呈,耐人尋味。其中有一篇故事大概是:在一個小村莊上有一個王家媳婦,此人生長就有一張無人能敵的巧嘴,能說善道,活人都能被她說死了,可見嘴上功夫是如此的了得。

一天有一個人在家門口打她家的耕牛,她聞訊後快馬加鞭地趕到案發現場,捉到真兇。也不問青紅皂白,破口就說:“我家的耕牛是南京來的耕牛,北京來的耕牛,你打死我的耕牛,你做我的耕牛。”

打牛人自嘆不如,知道遇到對手,於是忙賠禮道歉。在場的人嘖嘖稱讚!李家媳婦聽了不服,心想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孃不知勝她多少倍!一天有一個人和丈夫打架,李家媳婦立馬風馳電掣地趕過來,自告奮勇地大聲說:“我家的丈夫是南京來的丈夫,北京來的丈夫,你打死我的丈夫,你做我的丈夫!”

看完,龍顏忍不住捧腹大笑,鎮偉幾人則莫名其妙,不知他受了什麼打擊!龍顏還好不讓他人猜謎,揚了揚書說:“不要誤會,我正在看這個,這個!”

下一個的主人公更離譜。從前有個家財萬貫的財主,無所不缺,無所不少,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有個傻的無可救藥的兒子,這年好不容易訂了門親事。這天秦家那邊來人。

老財主臨時教他怎麼說話,財主說:“如果問起家門口的兩棵白楊樹,你就說年成不好賣了。如果問走家後的那片園林,你就說兵荒馬亂糟蹋啦!如果問起屋外那兩處糧倉,你就說那爹媽辛苦掙的!如果問起那頂官帽,你就說我們家一代一個!”

財主叮囑完,放心地躲了起來。不一會兒親家那邊來人了,親家公來了,見財主不在,就問財主兒子:你父親呢?財主兒子按順序背:“年成不好賣了”!親家公吃了一驚,既然財主不在,那財主夫人就該在,於是問:“你母親呢?”“兵荒馬亂糟蹋啦!”親家公一看,財主兒子說話不著邊譜,故意指著窗外一堆大糞說:“那堆類個頭不大,怎麼竟是糞尿?”財主兒子不慌不忙“那是爹媽辛苦掙來的!”秦家公急道:“你們王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東西!”

“不足為奇,我們家一代一個!”

還有一個人更逗。有個傻頭傻腦的農民名叫哈哈,一天到集市上賣牛,可站了半天仍無有過問。

忽然一個老朋友走過來笑嘻嘻地說:“怎麼賣不出去,我教你一種推銷術,保管你的牛在五分鐘內賣出去。”哈哈驚訝不已。老朋友牽著牛在街上高聲叫賣:“好牛,好牛,已經懷了六個月的大黃牛”。不一會便有人出高價買走了,哈哈收了錢,謝過老朋友,高高興興回家了。

不幾日,女兒哈妹訂婚,鄉里鄉鄰都來祝賀,老伴讓哈哈出去講幾句話。

哈哈二話沒說自告奮勇地出去了,大聲講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都知道我人怎麼樣。現在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我只對我的女兒的人品說一句話,那就是我的女兒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謝謝,我的話講完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一會兒,人們都逃的無影無蹤了!

龍顏看的心馳神往,幾次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越是對此書愛不釋手。直看到外面寂寥無人,陰森幽靜,如黑夜中的深山老林,讓人恐懼感油然而生時,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書。

掃了一下已睡的鎮偉四人,眼睛倦怠地眨了幾眨,起身去廁所!宿舍大樓上上下下只有兩處廁所,而較近那個狹小的廁所在三樓的角落裡,與這龐然大物的大樓相比,顯的那麼微不足道。

龍顏輕輕地走出房間,樓道里灌滿了涼風。不遠處,棵棵大樹隨風搖曳。龍顏只能聽到自已的腳步聲在黑暗幽長的樓道里迴盪,和絲絲撩人心絃的風聲,讓人不寒而慄。

但龍顏卻不以為然,因為在這種夜晚中出門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就猶如貓頭鷹在晚上逮的老鼠要比白天多的多。龍顏很喜歡傍晚日落和月黑風高時出來溜達。

慢悠悠地下樓,拖鞋在地上擦出沙沙的響聲,龍顏聽的格外清晰。現在十二點還不到,但學生睡的相當早。龍顏走在三樓樓道中,向盡頭望去,黑洞洞的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光明似乎被黑夜吞噬了!

龍顏靜靜地走著,他像貓一樣走悄無聲息地走路。在深夜,見到他這樣都會嚇一跳,因為恐怖說裡面的鬼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廁所裡只有一盞昏黃暗淡的燈,此時更顯的蒼白無力。

出來時,龍顏伸手關上門,正欲轉身回去,突然聽到旁邊女廁所裡的水管嘩嘩在淌。龍顏心裡一沉,心想這是誰這麼不小心,方便完忘掉關水管,粗心大意!此時已是深更半夜,哪會有人來呢!

龍顏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外,水聲越來越大。猶如鋪天蓋地而來的暴雨,龍顏似乎看到了水淌的的滿地都是。他尋思著該不該進去,照這個速度流下去那麼一夜浪費的水足夠一個非洲家庭用上幾個月的。想到這裡,龍顏鼓足勇氣推開門。

女廁所裡潮溼陰暗,僅有的一盞燈也停止了工作,裡面果然沒有人,龍顏暗罵一句,踏過去關水龍頭。水淌的滿地都是,房子裡迴盪著腳踏在水裡的聲音。

關了水龍頭,龍顏環視一下廁所,,恍然大悟,自已本不該進這裡的,急忙向外走。

突然間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那聲音有些顫抖陰冷:“你等一下。”龍顏嚇的全身一震,迅速轉過身,模模糊糊看到對面牆過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龍顏擺手加憨笑:“我,我是…是發現那水龍頭沒關好,所以我才——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沒有說話,緩緩走過來,腳步輕盈的如同在雲中飄搖,垂直柔順的長髮遮住了半邊臉,身上簡單地披掛著一件類似婚紗式的衣服,赤裸著雙腳,宛如恐怖小說裡的女鬼。

龍顏認出了她,這是下午那個食堂裡的女孩,她伸出白嫩嫩的手撩了一下眼前的頭髮。一張慘白的臉展現在龍顏眼前。

龍顏從心底就覺著這女孩不同尋常,小聲說:“是你嗎?”

“是我。”聲音很冷,冷的讓人想到南極的冰層。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回去?”龍顏不敢看她,低著頭。

“我在等你!”聲音突然間變的很柔和,她又靠前兩步,和龍顏只有咫尺之隔。

“你找我有事?”龍顏有些莫名其妙。

“對,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能幫我。”女孩面無表情。

龍顏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自覺向後靠了一步,輕聲道“我們到外面說。”

“好!”女孩走了出來,龍顏帶上門,迅速抽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頂住女孩後背,問:“你是什麼人?”

女孩靜靜地轉過身,抬頭看著龍顏冷酷的臉,神情有些憂傷。她輕輕抓住龍顏的手。龍顏全身不自然地顫了一下,怎麼這手如冰塊一樣涼,讓人有些膽寒。

“我不是人。”女孩冷冷地說。

“什麼?”龍顏有些驚恐,女孩捧住龍顏的手,眼裡有些傷情的淚水。龍顏不敢把手縮回去,也不敢把匕首收回去,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相信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神?”

“不相信。”龍顏回答的很乾脆,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十分的沉著冷靜,女孩有些佩服,因為在這樣一個恐怖的黑夜裡,見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一回的場景,嚇死個人絕對不成問題。

“難道你是鬼?”龍顏心裡有些慌。

“是,我是三年前死在澡堂的女孩子。”女孩的聲音很輕,紅潤的嘴唇在顫動,耳後的頭髮翻滾著,似乎是海里驚起的浪濤。

“什麼?”龍顏驚的急忙抽回手,匕首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踉蹌向後一步,靠在牆邊。

女孩有些自責,溫柔地說:“你不用怕,鬼也有好壞之分,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你,你一定是裝的。”

“你不相信?你摸摸我的手是涼的,你也可以看到我的臉沒有一點血色——還有在路燈下我是沒有影子的,如果前兩件可以偽裝,但第三件是沒有可能有人沒有影子。”女孩眼神有些黯然,但她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龍顏,長髮飛揚如同神話中的仙女。

龍顏有些緊張,心在怦怦亂跳,他警惕地盯著似人似鬼的女孩,心裡半信半疑。

龍顏看清楚了她,模特般的身材,白皙的臉龐猶如一塊浸在水裡的大理石,而兩側的烏髮則是漆黑的墨水,高挑的鼻樑,大而亮的鳳眼,,一張紅潤的櫻桃小嘴,長長的向上微翹的睫毛,十足的美女。

可惜卻不是個人,龍顏小心翼翼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到外面說。”女孩突然捉住龍顏的手,龍顏的手像匯入了電一樣顫了一下,冰涼如同握著一塊千年未化的寒冰。

龍顏心神不定地隨她下樓,“你要出樓?”龍顏追問一句。

“是。”

“出不去,樓門鎖著,除非從二樓跳下去。只是,只是我沒問題,我怕你不敢跳。”

龍顏看她的反應,女孩淺淺一笑,沒有說話,飄揚而去。龍顏心裡七上八下地跑過去。

二樓道盡頭的視窗有一絲微光,很美,好像那是月光硬擠進來的。女孩臉面向窗外,輕輕地握了握龍顏的手,轉過來身,微笑道,“抱著我。”她的眼神中流露了喜悅。

龍顏張著嘴,不知所措,兩隻手不知該放何處,女孩有些傷感,聲音顫抖,“你難道抱我一下都不行嗎?”

“……”龍顏緩緩伸出手,小心地抱住她。

“你閉上眼!”當龍顏張開雙眼時,發現他和女孩已經在樓的草坪上了,龍顏驚奇地看著女孩不知說什麼好,兩人來到花壇中央的涼亭下。

女孩坐在龍顏身邊鬆開了手!“你是不是叫龍顏?”

“對,對,你……”

“我叫江情兒。江老闆的女兒”。

“江情兒——你三年前已經莫名其妙地死了,今天卻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面前……”龍顏說。

其實他很喜歡這個江情兒的。從前她爸爸在學校附近開酒樓,去他那裡喝過幾回,見過江情兒。現看來江情兒跟三年前的她沒有多大變化,嫋娜溫情,一個引人注目,幸福開朗的美少女。

可現在卻似鬼非鬼,龍顏有些捉摸不透,世上還分鬼和人嗎?“你知道我是怎麼不明不白地死去的嗎?”江情兒微低著頭,眼前垂下一縷頭髮,但也遮不住她那張蒼白且傷感的臉。

龍顏愣愣地搖搖頭,他真捉摸不透,這是不是真實的,偷偷地捏捏自已,很正常,有一絲的痛,不是在做夢,起碼不是在做白日夢。

江情兒靠龍顏身邊輕輕挪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眼裡有些呼之欲出的淚水,此時那雙大眼晶瑩透澈,一種驚世的美,只可惜,只可惜,可惜……。

龍顏心裡一遍又一遍念著,他用同情的眼神撫慰著對方,心裡有些酸楚。江情兒靜靜地靠在龍顏寬厚結實的肩上,長髮垂在鎮偉的背後胸前。

“我很怕……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目很恐怖的夜晚,我獨自坐在離家不遠的花園裡,在渾暗的夜燈下看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那是一所國家名牌大學。我們全家都浸在喜悅之中,那些天我感覺到生活很充實,很美好,有點天上人間的味道。那種感覺一直纏繞我心頭,可誰知道,危險正向我一步步走近,一個美滿的家庭就在我閉上眼的消失了,一個幸福快樂的少女就在那閉眼的那一剎那,在這美麗的世界裡消失了。就在我永遠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張大學錄取通知書,可惜一切只無能化為美好的回憶,消失了”。

龍顏突然感到垂在腿的手有一絲冰涼劃過,忙低頭看,兩顆豆大的淚珠在流動,劃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龍顏聽到這裡心中掠過一世淒涼,同是雨季的孩子,難道雨季的後面就是死亡。這對江情兒不公平。龍顏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摟著江情兒的肩膀,輕聲說:“不要哭,有我……”

“那夜我一直在花園裡坐了很久,七月的風是那麼的清涼,那夜風很大,我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和一件白色前面有一隻流氓兔的T—恤襯衫!那時我真的還是個天真的小女孩,我感覺那個七月的天很冷,很冷”。

龍顏把她摟的很緊,他不知道她現在冷不冷,反正她的肩是冰涼的和手一樣,猶如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當我離開時,離我不遠的夜燈突然滅了一盞,是被重物擊破的,之後一陣狂風撲面而來,吹的我什麼也看不清。當我清醒過來時,有一隻像餓狼樣的人在拼命的扒我衣服,我害怕極了。拼命的掙扎,呼救,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感覺到他的左手只有四個手指,而且他穿的十分少,他見我呼救,就拼命卡住我的喉嚨,當我感到呼吸困難時,我的心像撕裂了一樣疼痛。我感覺到我即將離開這個可愛的世界,我將在這個可愛的世界中消失不見。我手裡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被飄起欲飛的時候,我聽到那個男人猙獰的笑聲,和不遠處有爸爸和其他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心痛欲絕……”

龍顏渾身顫抖著,原來,三年前江情兒的死是其他人的殺害,而那個喪盡天良的兇手依然逍遙法外。“自我死了以後,爸爸他就搬回了老家,因為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警方也沒有抓到兇手,——三年後的今天我是來報仇的,怎麼報?我一定會幫助你”。

龍顏感覺到幫助他是自已義不容辭的義務。江情兒抬眼看著龍顏的臉,含笑道:“謝謝你……你只許幫我找到這裡左手只有四個手指的人就可以,我估計他沒有大拇指。”

“那你怎麼識別他就是當初傷害你的人呢?”

“我想當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會認的我的,我只求你幫我找到這個人。因為白天我不敢出來,我怕那束刺眼的陽光,我好怕,我怕那從前夕的的光明……我的生命早已經結束了。”江情兒附到龍顏耳邊,耳語一陣後,慧心一笑,飄飄欲飛地離開了。

龍顏目不轉睛地望著,面無表情,目送著她離去,心裡不知怎麼?好失落,好失落,渾身上下好像被抽空了,只覺的什麼也沒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像是在夢境一樣虛偽。

“龍顏,龍顏……”林子涵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龍顏一臉疲憊地坐起來眨了眨眼,吃驚道:“子涵,怎麼是你……我。”他突然想起昨夜似夢非夢荒唐離譜且又悽情感傷的事,又想起天使般的江情兒的囑託。龍顏忙笑道:“你起這麼早。”

“你怎麼睡這兒了?”林子涵吃驚地指了指涼亭。

“我昨天回去晚了,被鎖在外面了!”龍顏說謊道:“所以我就不明不白地睡過去!”

林子涵信以為真把話題扭轉“要不要一起去跑步。”

“好啊!”龍顏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林子涵身後,晃晃悠悠地,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找那個可惡的傢伙,自已一個人身單力薄。

在近十萬個人的縣城裡找這麼一個只左手少一個手指人,宛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如果那傢伙少一隻胳膊,一條腿一個腦袋,那就顯眼的多了。

不,不行,少個腦袋是不行的,人一共一個腦袋。不光少了它不能吃飯,不能接吻了,就是用眼搜尋美少女的功能也喪失了。而且走在大街上,不出三米就被車撞飛,可見沒腦袋是萬萬不能的。

乾脆也一塊拉著鎮偉鎮偉他們,這幾個小子縱橫縣城都十年了,應該對一些事情瞭如指掌的。

當初去江老闆那兒喝酒,還是元慶豆豆這倆小子偵探的一清二楚。

說江老闆,那裡什麼都好,酒好,菜香,而且小姐也靚,誰知道酒好菜香是實的,只是小姐是虛的,只能怪元慶豆豆眼拙,把人家江老闆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誤認為是小姐,這年代連十六七八歲的中學生都知道有陪酒小姐的酒店一定名門正派之人出入的地方,更何況那些衣食父母官了。

其實官比什麼都好,出門有車,手裡有錢有權,喝著老百姓的血,成群結隊進窯子泡小姐,風起雲湧,暢遊仙境一番後再弄個公款報銷,真是一舉兩得。

正想著突然林子涵猛拍一下肩問:“想什麼呢,心神不定魂不守舍的,”

“能想什麼呢!昨晚在那鬼地方躺了一夜,我魂魄都歸神了!”

“那你能跑嗎?”

“嘿,小看我,怎麼著,別說一夜沒睡,我照樣能一口氣跑它個三千米。想當年我……那叫一個厲害,文武雙全,自已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自已拜自已為師。”說完之後,才覺悟話說大了,還好林子涵才來沒多少天,自已說這自已都不能實現的話,林子涵聽了對自已也構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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