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說他能呆多久?”
“這可不好說,得看他的運氣。”
“要是今個就開戰,那明天可能我們就看不到他咯...”
“哈哈哈哈!”
易憂剛一踏入營地,就感覺到了數十道目光投了過來。
每一道視線中都帶著極強的侵略性,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自已。
聽著無處不在的鬨笑聲。
不由微微皺眉,有些不太適應。
可心裡也清楚,會出現在這裡的人,或許會有冤枉的。
但絕大部分都是和自已一樣犯了死罪發配過來的死囚。
也無心搭理他們。
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坐會。
當下環視了一圈後,徑直朝著其中一個營帳走去。
只是這副模樣落在他人眼中就變了樣了。
有人‘嘖嘖’著出聲道:“還是個高傲的性子。”
“呵...高傲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易憂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偏眸掃了一眼接話的人。
又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橫肉,面上還有一道刀疤的壯漢突然出聲,“喂,新來的。”
“過來給大爺捶捶腿。”
一時間所有人都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
看著這個新來的。
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然而易憂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自顧自的走著。
刀疤壯漢臉色一冷,“老子和你說話呢?”
“你聽到沒有?”
易憂身形一頓,邁出去的腿緩緩收了回來。
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跟誰叫老子?”
刀疤男一愣,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悸。
都忘了回答,呆在了原地。
旁邊人看著他的模樣,故作吃驚的道:“不是吧?三腳虎,你不會被一個剛長毛的小子給嚇住了吧?”
雖是問話,但任誰都聽得出其話中的嘲諷意味。
登時所有人都好笑的看向了他。
三腳虎雙眼微眯,斜覷著旁邊的大漢,“黑熊,你總有一天會死在老子的手上。”
被稱作黑熊的大漢渾不在意的嗤笑一聲。
偏頭看了看站在那裡的易憂。
又看了看他,帶著一絲譏諷,“你連一個剛長毛的小子都嚇不到。”
“能嚇到我?”
“嘿....”
一聽這話,三腳虎眼中的寒意越發深厚了幾分。
“老子從來都不是靠嚇人活著。”
話音未落,其猛地從地上竄起,速度極快的向著易憂衝去。
身形矯健猶如一條毒蛇一般。
易憂見狀略顯意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人並沒有什麼元力在身。
頂多就是一個會點功夫的普通人罷了。
沒想到竟也有這樣的速度。
不過,也就只有‘這樣的速度’了!
易憂面帶冷意,眼看著他近的身來,往前一步,探手一抓。
直接抓著他的脖子一把從地上提起。
當真就像是抓蛇一般,一把拿住了他的七寸!動彈不得!
霎時間,整個營地中都安靜了一瞬。
看著易憂的眼神也漸漸變了,有人忌憚,有人輕笑,也有人不屑一顧的轉過了頭去。
“武者。”三腳虎臉色煞白,驚懼的看著易憂。
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青年竟然是個武者!
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後悔的念頭。
不遠處的黑熊也是臉色微變,不著痕跡的偏過了頭去不敢再看。
生怕引火上身。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易憂開口,冷冽的看著手中的三腳虎。
三腳虎心頭一顫,感知到了其眼中蘊含的殺意。
哪裡敢出聲。
只能面帶求饒之意。
可易憂無動於衷,甚至於手上的勁道都又加重了幾分。
三腳虎那因為驚懼而蒼白的臉色瞬間漲紅了起來。
呼吸愈發變得艱難。
隱隱有要昏厥過去的模樣。
眼看著三腳虎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雙眼逐漸泛白,可易憂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四周的人臉上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深深的記住了易憂的模樣。
‘是個狠角。’
但卻是沒有一個人出聲,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直到營帳外響起一聲厲喝,“幹什麼!放手!”
易憂這才突地放開手來。
‘砰’的一聲。
三腳虎直接跌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眼中漸漸有了焦點,滿臉滿臉的心有餘悸。
根本不敢抬頭。
遠處,一名帶甲軍士凝望了幾瞬後,留下一句“軍營內禁止私鬥”的話便直接離開了。
沒有處罰,沒有管束,也沒有任何的廢話。
易憂眸光微動,看來,只要不是真的鬧出人命,一群刑徒不會有人理會。
回神,看著身前的三腳虎。
“我叫易憂,想要報仇,隨時可以來找我。”
“還有,以後在我面前,嘴巴乾淨點。”
望著那雙攝人的眸子,三腳虎只覺背脊發寒,飛快應道:“知道,知道了。”
然而就在他低下頭去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了一抹怨恨,轉瞬即逝。
站著的易憂也並沒有看到。
轉過身重新走向了營帳。
只是走著走著,易憂突然發現周遭的刑徒臉上陸續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似是有些...驚訝,好笑?
易憂暗自凝神,不解。
卻是已經走到了營帳前,剛準備進去。
裡面就走出來一個比自已高了大半個頭的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已。
不由皺了皺眉,偏過腳步就要從旁邊繞過去時。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阻住了去路。
“你什麼意思?”
“要替他出頭?”易憂看著眼前的男子道。
“出頭?”他抬眸,瞥了一眼外面的三腳虎,很是輕蔑的一笑。
絲毫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旋即說道:“不要覺得自已是個武者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這裡不是你能進的地方。”
“你的位置,在那!”
說著,男子一指外面的眾人。
易憂擰眉,回頭看去,只見外面的刑徒全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頓時明白了過來。
心中哂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這幾個營帳應該是屬於某些人的。’
‘怪不得剛才他們一臉的古怪,原來是已經提前猜到了這一幕。’
不過...自已雖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更加沒有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習慣。
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男子,不鹹不淡的說道:“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聞言,男子雙眉一挑。
對於這個回答很是意外。
嘴角一咧,目光閃爍的道:“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