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笑兩聲，慕容璟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東方清明這次沒有貼那麼近，坐在一旁專心致志的看慕容璟做方案，偶爾有不通的地方才會開口指點一二。
只是他發覺慕容璟很奇怪，時不時的要切到另一個介面看一眼，再切回來繼續做。
仔細觀察一番，東方清明看清楚，慕容璟時不時看的是另外一份已經做完的，成熟的策劃案。
可是兩個案子八竿子打不著，也沒有什麼參考價值啊，慕容璟為什麼要切出去看？
再一次，慕容璟切出去去看那一份策劃案時，東方清明把自已的疑問提了出來。
慕容璟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第一次做嘛，就像你說的，光有想法，沒有結構，前因後果那麼多步哪裡是我個門外漢一天能學會的。”
“所以你是在參考那份方案的步驟？”
點點頭，慕容璟說：“是滴，帶我的雨姐給我的好點子，她找了份公司以前完成的策劃案給我，讓我照葫蘆畫瓢。”
“可是每次策劃所面臨的情況都是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論。”
這確實是取巧的好點子，不過弊端很多。
看了眼時間，已到凌晨，東方清明說：“你這樣不是辦法，到後面跟那份檔案一定會越差越大，你的策劃也會出現巨大偏差。”
“可是……”
“你去睡會吧，我幫你做。”東方清明拍了拍慕容璟的背，希望他能安心一點。
慕容璟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不要。哪怕明天交出去一個不成熟的作品，我也不希望假手於人。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扭轉乾坤，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取巧。”
東方清明知道慕容璟的自尊，自立，明白他的倔強，也就沒再強求。
之所以提出來幫他做，不過是太過心疼。
“好吧。把那份策劃給我看看，我幫你改成適合你的結構，你再跟著做。”
“好嘞。”
慕容璟忙點開參考用的策劃案，東方清明粗略看了眼標題，一陣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又翻看幾頁，不禁失笑。
“你笑啥？是這份不夠參考價值嗎？雨姐說這是公司做過的最好的策劃案之一，我大致看過，確實很不錯啊。”慕容璟奇怪的問道。
東方清明搖頭笑說：“算你運氣好，也是那個叫雨姐的有能力。她給你挑的這一份，跟你現在做的這份相容性很高，所以你都做完一半了也沒有出現大紕漏。”
“那是，雨姐超厲害的，教會我很多。”慕容璟笑著誇獎，隨後又問：“可你為什麼笑呢？”
東方清明閉嘴，笑而不語，害得慕容璟急忙逼問他。
跳到東方清明身上，一屁股坐到他的兩條大長腿上。慕容璟虛動作的掐住東方清明的肩膀，用手前後搖晃他的身體。
“說不說，說不說。不說掐死你。”
口中雖是威脅，語氣全玩笑。
東方清明為了保持平衡，摟住慕容璟的腰，使自已不至於往後仰頭倒下。
見‘威脅’沒用，慕容璟又撓起東方清明的癢癢，安靜黑暗的房間裡，壓抑一天的辦公室，此刻充滿兩人的歡聲笑語。
“好好，我說，我說。”依舊摟著慕容璟的腰，東方清明直視他好奇心滿滿的眼神，繼續笑著回答：“這份如此成熟，被你當範本的策劃案，不才，正是為夫所做。”
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待久了，東方清明說話的語氣、風格，越來越像他腿上坐著的這位。
慕容璟先是一愣，隨後繼續用罪惡的大手在東方清明的身上撓癢。
“為什麼夫，為什麼夫！讓你學我說話，撓死你。”
兩人又打鬧一番，以東方清明的力氣，一個挺身就能把身上胡鬧的小孩翻倒在地，可並沒有。依舊緊緊摟住他的身體，不希望瘋玩的他受傷。
“別鬧了，哈哈哈，沒時間啦。”東方清明求饒道。
知道現在更重的是工作，不然熬到現在的意義就沒有了。
慕容璟囊一下鼻子說：“先暫時放過你，回家再跟你算賬。”
說罷，從東方清明身上下來，坐回去繼續工作。
整理下衣服，東方清明說：“說起來可能有點自誇，你選我的這份方案確實很對，只要稍微修改流程，確實可以完美匹配你現在做的這個。”
玩鬧心還沒完全收起的慕容璟雖然內心佩服東方清明的能力，嘴上卻不依不饒道：“會做算什麼本事，還不是我雨姐選的好。一眼就看出兩份方案的相性相同。”
雖然沒有得到慕容璟的誇獎有點失望，東方清明卻也點點頭：“你這雨姐看來是個人才，留下這份半成品方案的離職員工也不賴，可是這樣的人都得不到重用，反而讓你組長那種人春風得意。看來，找機會要整治整治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慕容璟還沒有這麼廣的全域性意識，不過他覺得東方晴明說的很對。
邊繼續做報表邊說：“有我能幫忙的就說，我那又會管公司，又會做策劃案的‘夫’。”
對於慕容璟的擠兌，東方清明推了下他的腦袋，又說了句最近常說的那句“你啊”。
自已好像對慕容璟的突然跳脫除了無奈，也沒有其他辦法。
兩人收起了玩笑，一起盯著電腦螢幕。慕容璟這下不用老切出去參考其他方案，有東方清明這位名師指導，做起來快速許多。
日暮至晨曦，月升到天明。
東邊的天空微微唱白時，慕容璟大大伸了個懶腰，這份用了一天一夜的策劃案終於收尾完工。
他趴在工位上，真想一睡不起。
正想囫圇眯一會的他鼻子一動，閉著眼睛使勁嗅了嗅。
“我聞到了「早飯」的清香，我聽到了「鍋碗瓢盆」的迴響。”
一份早餐從天而降，抬頭看去，是東方清明正笑著看著他。
“這麼會聞，猜猜包子裡什麼餡。”東方清明笑道。
“我猜……”慕容璟裝成思考狀，隨後一把把塑膠袋撕開，拿起包子狠狠咬上一口。
“不用猜了，我已經嚐到了「羊肉大蔥」的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