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很近,對視,呼吸交纏。

路在野好像還能聞到易清川身上的酒味。

纏綿撩人。

他下意識往後縮,可身後已經是柔軟的床被。

其實路在野對於這些肢體接觸並不算反感,畢竟他和別人勾肩搭背也習慣了,在酒吧大冒險內容大膽曖昧,並不方便女生一起完成,就會笑嘻嘻拉著男生一起完成。

路在野根本沒有什麼同性要保持距離的想法。

而現在,他只感覺心跳止不住地加速,臉上同樣要燒起來了。

肯定是酒精惹的禍!

路在野伸手,止住了易清川倒在他身上的趨勢。

“喂。”

路在野開口喊易清川,試圖讓他清醒。

“嗯。”

“我送你到家了。”

路在野推了推易清川,不知道是自已喝酒渾身沒力氣,還是面前這人身體太重,他竟然沒有推動:“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嗯。”

應了,沒動。

路在野面前就是易清川放大的臉,眼睛看著清醒其實懵懂壓根沒了思索能力,他轉頭,沒有看易清川,咬著牙,聲音都大了些。

“你丫的,動一下不行啊,我快要被你壓死了。”

路在野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力度也大了。

易清川眨了眨眼,有了反應。

“趕緊動一動……”

路在野也一頭糊漿,狀態好不了多少。

只是,易清川反倒更壓著他了,將極小的距離都縮短到零。

“喂……”

路在野覺得自已被死對頭這麼抱著,以前還實在想不到。

“你很好。”

易清川抬著路在野的手,用臉頰蹭手腕,語氣親暱且朦朧。

“你很厲害。”

路在野動作頓住,看著易清川沒有說話。

“……對不起。”

易清川一個人自言自語,使勁說抱歉,路在野實在不知道他道歉什麼。

“行行行,我聽到了聽到了。”

路在野覺得以後還是要易清川遠離酒,現在這樣子實在嚇人,他已經放棄掙扎,任由易清川在他身上說話,還要分出精力回答他。

他想到,自已醉酒了不會也是這樣吧!

易清川倏地抬起頭,再次和路在野對視,那眼神有些清明瞭,以為他醒了,其實不然:“我是不是跟上你了?”

“我是路在野。”路在野揚眉,打破氛圍,“不是你那什麼暗戀物件。”

“嗯。”

路在野從來都是神經粗的一類,趁著易清川喝醉,多問了句:“你到底暗戀誰啊,說不定我還認識。”

易清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路在野。

他的眼型很好看,狹長內雙,看人略帶攻擊,只是五官柔下來,反倒帶幾分風情。

路在野咽口水,移開視線。

“我是不是……跟上你了……”

易清川倒在路在野身上,又開始說胡話了。

“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路在野花了大半勁終於將易清川從自已身上扒拉下來,只是對方的力氣很大,抓著他的手不放開。

即便路在野專心叩開他的手指都不能撼動一分。

跟鐐銬一樣。

“嘖。”

路在野放棄了。

他再次抬頭,發現易清川神情並不安穩,臉也越來越紅,路在野伸手往他額頭上碰了碰。

燙得嚇人。

很好。

路在野又要開始思考要不要給易清川送醫院了。

易清川身份太具有特殊性,至於送什麼醫院一時間卡住了。

他蹲在床頭,刷了刷微信好友。

沒有一個能幫上忙的。

路在野剛放下,回想起陳成之前好像說過,他曾經在一箇中醫醫生那兒買過貓,中醫是看個人身體,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比西醫好點。

他立刻給陳成打了電話過去。

現在才八九點的樣子,離睡覺時間還早很多。

陳成秒接。

“喂,路哥。”

“我記得你有中醫醫生的聯絡方式,幫我找一下他,我這兒有需要治病的。”

結束通話後,還給陳成發了位置。

半小時後,路在野見到了醫生。

他沒有想到,就是那天在婚禮上看到那個新郎。

“你好。”

路在野還是有些拘謹。

蘇木點點頭,看了眼時間:“病患在哪?”

路在野帶他進去了。

蘇木看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易清川,下意識在兩人身上徘徊,略帶有審視。

“易清川怎麼回事?”

或許是知道蘇木是易清川的表兄夫,語氣都放輕了,禮貌又拘束:“他自已要去喝酒,喝多了,就醉了。”

對方有易清川親戚光環加成,路在野果斷把自已的責任甩得乾乾淨淨。

“你倆什麼關係?”

蘇木準備東西,隨口問了一句。

這一下把路在野問蒙了,他倆好像連朋友都不算是,還沒有這麼交心,仇人更不可能說出來,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室友。”

他知道中醫診脈要安靜的環境,便老實在旁邊等著蘇木診完,結果發現,蘇木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路在野:……

不會真喝出啥病了吧。

一道電話聲打破寂靜。

“我接個電話。”蘇木收回手,點了接通後往外走。

可能是房間安靜的原因,路在野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蘇醫生,又加班,還不回來,我都成怨夫了,想要你……”

路在野:……

如果說那場婚禮是給他三觀的震撼,現在這通電話直接再次給他一雷劈。

蘇木打斷了對面的話,公事公辦開口說:“我這兒有件事想問你……”

後面的,路在野沒聽到,他腦袋混沌。

直到——

路在野瞟眼看到床上易清川的變化,瞪大了眼。

蘇木打電話的時間並不長,他把路在野喊出來。

“這段時間我來照顧易清川,麻煩你了。”蘇木笑容很淺,給人春風和煦的清新感,但也帶著淡淡的疏離,“易清川只是有點感冒,你還是學生,就不耽誤你的學業了。”

如果是以前,路在野確實會聽到這句話,立馬有多遠跑多遠,這次,他想了想,還是說了。

“沒關係,我照顧易清川就可以了,這兒離醫院距離挺遠的,我家就在這個小區,不費勁。”

蘇木聞言,眯了眯眼,神情頗有些複雜。

“放心,我不會跟他媽說。”蘇木準備走,他很自然提醒一句,“所以,你倆關係不要用室友去掩藏。”

路在野:???

不是,他倆直男能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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