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易就張羅著出門,說好了今天不弄錢,於是灰狼就隨意安排了個人來陪他,陪他的是副隊長,代號蠍子。這個蠍子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在小隊中的位置是狙擊手的觀察手,直升機的駕駛員,並且負責特殊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任務,楊易現在還不知道。

蠍子身材瘦削,金色頭髮,灰藍色的眼睛,應該有日耳曼血統,臉上有道明顯的傷疤,看傷勢,子彈穿過了他的臉頰,從耳朵下面穿出去,再深入一點點,他的腦殼就會好像西瓜被擊中一樣炸開。

對於這樣傷勢的人,楊易總有點迷信,這個人是有大福的。前世他的手下也有個這樣的,幾次大難都不死,命是槓槓的硬。

隊裡的狙擊手也應該是日耳曼人,代號黑曼巴(一種劇毒蛇)更加沒話,楊易跟他打招呼,他只是點了一下頭。小隊的長官灰狼從來沒有正式向楊易介紹小隊成員,直到分錢後,楊易才算跟小隊認識。

小隊的醫護兵代號猴子,正在拿著一副塔羅牌跟重火力手海盜算命,兩人都極為信命。他們分錢的時候確信,楊易是他們命中的福星。在楊易隨意表演了一場撲克牌魔術後,他們變成了楊易的信徒。

楊易說了個地址,吉普車飛馳而去。

這是一座中式的院子,白牆黑瓦,飛簷斗拱,很是氣派。門口有5排大大的銅釘,看門當,是抱鼓獅子,顯示主人曾經是高階武官,當然,那也是越南的朝廷了。

“小生楊易,拜見柳先生!”並不進門,楊易在門口就拱手作揖,他今天特意穿了個純白色麻質長衫,用的是中文。很快,大門大開,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作揖回禮,“有失遠迎,鄙人柳金泉,楊小師傅,快請,快請!”蠍子也抬腳跟了進去,柳大夫卻並沒有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反應。

“柳師傅,我那位斷了腿的朋友多蒙您出手救治,現在應該大好了吧!”寒暄幾句後,楊易直入主題。

“楊小師傅,請給我來。”都是爽快之人,柳大夫帶著楊易走進後院的一個廂房。房間裡面放著三張床,靠近裡面躺著的,正是那位“木乃伊”飛行員斯通。

斯通現在已經拆掉了全身的紗布,只是在手臂上和臉上貼著敷貼,兩條腿打著夾板。聽見有人來,他睜開雙眼。“咦~~哈哈,我的小兄弟,你終於來了!”見到是楊易,斯通高興極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兄弟,柳大夫真是神奇,他不僅僅讓我不用截肢,柳師傅幫我治療後,我馬上就感覺到腿又長回來了!師傅甚至告訴我,很快,不出半年,我就可以康復了,可以重新開飛機了!哦, 上帝啊,我不知道怎麼感謝柳師傅,怎麼感謝你了!”

“兄弟,你是有福之人,自然會遇到柳大夫這樣的貴人的,而你不用著急感謝,有機會的,以後您肯定能夠報答柳大夫的。”楊易認真地說,然後站起身,單膝下地,重新向柳金泉行了個大禮,這次,柳大夫安然受之。

問了問斯通的情況,沒啥大礙了,槍傷也不礙事,只是由於燒傷,肯定會毀容了,不過男人嘛,傷痕就是勳章,無所謂了。

楊易又囑咐了斯通幾句,告訴他,明天自已就要去尋找父母了,讓他安心養傷,等下次再來探望,就跟柳大夫回到了會客室。

“楊小師傅,可否方便告知,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師門的規矩的?”柳金泉問的是豬頭豬尾的事情。只要有人拿著整個的豬頭和整條的豬尾來求醫,那麼柳家就必須治,而且不會收錢。這個規矩是柳氏的秘密,是因為祖上得到了一個人的大恩惠,那個人給立的規矩。至於是哪個人,祖上並沒有說,只有柳氏的親傳弟子知道這個規矩。

而且這麼多代,雖然代代相傳,但是有人用這個規矩的次數卻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不知道為什麼人家知道這個規矩。

這一問是肯定要問的,楊易不可能告訴他,前世,他是柳金泉的關門弟子,據師傅說,柳金泉的本事他已經學了個九成,剩下的一成就是歷練了。

楊易搖搖頭,他自已也不知道好麼,這怎麼回答啊?他卻掏出一個薄薄的冊子,在桌子上推到柳金泉的面前。

“柳師傅,恕我不能說。這份薄禮請您笑納。”

柳金泉拿起冊子一看,臉色立即變了,《扁鵲外經節錄》?

“這是...”柳金泉從不可置信到發自內心的狂喜。

前世雖然楊易出手解決了柳金泉一些麻煩,但是卻是受到了他更大的恩惠,沒法報答,這一世有好東西肯定要給師傅的。

“柳師傅,只能說您醫德高尚,與這本冊子有緣啊。”楊易說。

柳金泉馬上要給楊易行個大禮,楊易豈敢受,立刻行了個弟子禮,看得柳大夫有點懵。

“柳師傅,晚輩心中,不論從醫術到人品,您都是我的先生,請允許我日後相見都行弟子禮吧!”楊易知道柳氏這一門,收徒極為苛刻,沒有機緣是肯定無法入門的,就算給他一本難得的醫書,也是不夠格的。

見楊易如此謙遜,柳金泉很是開心,心想,若有機緣,收這個孩子做徒弟也是極好的,可惜啊,這個孩子年紀小小,行事卻如此老到,估計非池中之物,日後估計也不大可能收他做徒弟了。

“楊小師傅,你對醫道可有心得啊?”柳金泉問。

“略有心得,柳師傅,我也不藏拙,就這本冊子向您請教一番如何?”楊易問。

柳金泉心裡大驚,一般這樣的年齡,最多還是個藥童,負責煮個藥,煎個湯,連醫書都最多是背誦幾章《黃帝內經》,怎麼可能看懂這深澀的《扁鵲外經》?愣了一下,忙說“快請,快請!”

於是接下來,前世的師徒二人就對著小冊子,逐字逐句對《扁鵲外經》展開了討論,越是討論,柳金泉越是心驚,這個孩子的很多見識,都不在自已之下,有的地方更是深邃通透。

楊易也很開心,前世師傅果然還是沒有被完全挖掘,如今可不能錯過!

蠍子好像一個木雕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但是他有個絕技,那就是能夠過耳不忘,並且,他的中文可不差,這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聽得入神,並且開始從西醫的角度印證這兩個醫痴的話,居然另闢蹊徑地學到了很多東西!

很快,他們忘我地討論了3個小時,已經到了中午。

“哎呀,失禮了,失禮了!”如果不是柳金泉尿急,他們都停不下來。

兩人硬是連一口水都沒有喝,而這個西方人也木然站了那麼久!

楊易其實並沒有柳師傅那麼入迷,而是他在觀察蠍子,這可真是個人物!楊易的眼光極為敏銳,有數次他講的東西竟然能夠讓蠍子的瞳孔發出正確的反應,這證明他聽得懂中文,甚至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他僅僅是一位觀察手麼?他的秘密任務是什麼?竟然連灰狼和約翰都一無所知?

很快,他們與柳金泉依依惜別,柳師傅再三叮囑,讓楊易常來,楊易誠懇允諾,最後,楊易問柳師傅討了一套金針和一些傷藥,出門坐上車,直奔下一個地點。

很快,他們來到了好運來商店,楊易獨自下車,只見門口張燈結綵,似乎有大喜事。

聽到汽車聲音,楊樹林就快步出門,看到楊易,更是一把把他抱住,激動地喊道“賢侄!果真是你!為叔已經久候多時了!”上次楊易留了個清單,東西楊樹林已經準備好了,時時刻刻等著這個侄兒。

楊易指了指商店門楣上掛的紅綢,叔侄二人相視大笑,心照不宣。

“金珠,銀珠,清河,快出來,你們的弟弟來了!”還沒有進門,楊樹林就興奮地大喊。

後屋轉出來兩位妙齡少女,和一個長相敦厚的少年,正是前世楊易的姐姐和哥哥。

這一世重逢,楊易感慨萬千,重生一次,目前最大的成就,應該就是挽救了養父的一家了。就這一件事,楊易就覺得不枉重生一次啊。

金珠16,銀珠15,而清河只比楊易大1歲,今年才14歲。三人見過禮,不知道是否因為前世的緣分,他們很快就熟絡起來。特別是銀珠,生性活潑好動,還愛捉弄人,很快就覺得這個弟弟真是太對胃口了。可能是由於混血的緣故,她對男女大防沒啥概念,直接就上手將這個臭弟弟攬在懷中。

楊易也絲毫不覺尷尬,跟哥哥姐姐嬉鬧在一起。

看著四個少年在一起嬉鬧,楊樹林和約瑟芬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過了一陣,楊樹林覺得該說正事了,就讓孩子們歇了,然後跟楊易走進後屋的茶室,正經事總是要說的。楊易卻讓約瑟芬也進來,說有要事相商。

“伯父,伯母,楊易人世間漂泊,終於有族親了,萬幸啊!”楊易感慨。

“賢侄...”

“伯父,伯母,你們以後可以叫我小易麼?“

“啊,當然,就叫小易,就叫小易,這樣來的親切!”楊樹林笑得後槽牙都露出幾個。

“與姐姐和哥哥初次見面,小易沒有準備啥禮物,我就俗氣點,希望伯父伯母不要推辭我的心意。”楊易拿出了一個帆布包,露出裡面的10萬美金。

本來他留了16萬美金,還給灰狼買那句話花掉1萬,還剩下15萬,再有上次打了趙立夏的秋風,還剩1萬多點,但是想想這次出行,還不知道何時回來,如果伯父伯母答應去香港,也要有所準備,就拿自已的金磚換了20萬美金,又拿了幾塊金磚。

陡然見到這筆鉅款,楊樹林和約瑟芬都連忙推辭,這怎麼能要?!

“伯父,伯母,你們聽我說,請先不要推辭,我是有事相求的。”

“你的事情就是我們家的事情,不要提錢!”楊樹林都有點生氣了,他可是知道楊易對這個家有多大的恩。

“伯父,伯母,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鷹醬在西貢還能待多久?如果鷹醬走了,南越還能撐多久?”

“這個...”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楊樹林夫婦都知道這個時間不太長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一家都去香港。”

“香港?”

“對,就是香港。有幾個好處,第一是安全,全家都不會有戰亂之憂。第二是緊靠大陸,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最重要的是可以尋找叔公和叔婆還有他們的後人。另外就是我的一點私心,希望你們尋找親人的同時,也幫我尋找一下我的身世。還有第三樣,我在香港有大量的資產需要有人管理,託付給別人我可不放心。”

楊易坦言相告。

“小易,你還是個孩子,我知道,現在你是一對美利堅夫婦的養子,你有多少資產需要我們替你管理呢?”

“伯父伯母,我的養父母已經失蹤了,不瞞你們說,估計凶多吉少,我明天就出發去找他們。就算能找到,他們是音樂人,喜歡自由,到處漂泊,自已的錢財都無法管好,遑論幫我管錢了。這個世界上,我只能託付給你們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孩,楊樹林夫婦都有點出戲,這是個孩子該說的話麼?

“孩子,你究竟有多少錢要伯伯幫你管呢?”

“額,目前現金大概100萬美金,其他的文物玉石價值大概在2000萬美金左右吧,如果過個10年,那些玉石和文物的價值至少要翻上10倍,以後肯定更多。”楊易實話實說。

楊樹林夫婦只是張大了嘴,根本無法合上。

如果楊易告訴他們,這只是他一兩天弄到的,那非把兩位嚇出毛病來。

很快,楊樹林夫婦就答應儘快結束這邊的一切,只是保留這個祖傳的店鋪,舉家到香港重新開始!就算為了幫楊易,楊樹林也不帶一點猶豫的,弄死了那該死的鄭家,爽!

楊易又交代了在辦各個手續方面需要聯絡的人,約翰這個新舔狗效率那沒得說,已經找好了,錢也打點到位了。

帶著清單上的一大包東西,楊易告別了伯父,匆匆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很快,楊易來到了郵局,他要給人匯款。事先約翰已經安排了個人接待,最快速度幫他辦妥。那人奇怪的是,按照小孩給的清單,這個小孩給十幾個人匯出錢,分佈在不同國家,有在美利堅,有在英國,還有幾個甚至在動亂中的大陸!多則1萬美金,少則數百,付款人都是一樣的,都是楊樹林,而備註留言卻是4位的數字,各個不同。楊易此舉頗有深意,要知道錦上添花是不錯,但是雪中送炭才是真交情啊。

根據前世的記憶,現在這十幾位都是為了錢愁得夜不能寐,甚至有的都有要找根繩子自掛東南枝了。

接著,楊易鑽到了一個小巷子,對了幾句複雜的切口,進入一個小院,掏出了幾塊金磚。裡面一個獨眼人聽完了楊易的要求,拿出皮尺給楊易量了量,點點頭,算是接了這個活。蠍子一邊看著,也不搭話。怕死就算了,還要拿黃金做防彈衣,那是想死得燦爛麼?

做完了這些,楊易今天的任務算是全部完成了。“抱歉,蠍子,讓你做了一早上的車伕,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

“不開車了。就邊上的美蘭吧。”

於是,一個身穿長衫的小孩領頭,後腰彆著個彈弓,皮筋一晃一晃的,讓他顯得十分頑皮和紈絝,還別了一根銅笛,又讓他有了點俠客的倜儻。一個穿著軍便裝的疤臉漢子拎著一大袋東西,默默地跟在後面,走進了美蘭大酒店。他們在餐廳要了個雅座,點了些東西,準備喝個慵懶的下午茶。

兩人並不說話,自顧自地吃著。突然,楊易從屏風的縫隙裡面,看到了餐廳的另一端有個熟悉的人影,不自覺地叫了出聲來“喬治.克魯尼?”

順著巨人的眼光,蠍子看到了一個穿著純白襯衫,筆挺的藏藍色西褲的灰髮中年男子,風度翩翩,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正在和一位美豔的少婦Hi-tea。這個人酷似前世的電影明星喬治.克魯尼,就是電視劇《ER》讓他帥出天際的那個帥大叔。

那位少婦顯然非常的開心,不時的捂嘴輕笑,又不時湊在那個英俊的中年男子耳邊輕語,還不時用粉拳敲打一下帥大叔的胸膛。而那個男子則是貼心地略微彎下腰,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蠍子只是看到了他們的姿態,而楊易甚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竟然是一些私密的情話!更加令楊易震驚的是,這個男子居然也叫喬治!他是穿越了麼?

自打淤泥中突破後,楊易的五官更為敏銳了,現在只要他專注目標,他甚至聽到嘈雜的市場裡面百米開外的蚊蟲的嗡嗡聲。

從對話裡面知道,這個美豔少婦跟這個不知道是否穿越的喬治剛剛度過了愉快的一晚,相約再聚。很快,喬治送走了少婦,但是他並沒有離開,獨自坐下,吩咐侍應換掉了桌子上的食物,像是在等人。

過了不久,他又幫一個身穿黑色裙子,頭戴輕薄面紗的女性拉開了椅子。從這個女子的裝扮看,她是一位剛剛失去丈夫的寡婦,而從她的身材看,她還非常的年輕。

不一會,楊易只好買單走人,因為他們的對話更加露骨,老情人了啊,實在是少兒不宜。楊易不禁感嘆,喬治.克魯尼這樣式的,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少婦的殺手,寡婦的救星啊!

蠍子心中也有點疑惑,剛才那個帥大叔明顯是個情場老手,巨人認識,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巨人好像能夠聽到他與那兩個女子的對話?這也太厲害了吧。

剛剛走出酒店,突然,馬路對面一個拄著柺杖的乞丐從路邊跌出來,被一輛行駛的轎車嘭的一下撞出去老遠。汽車死命剎車,發出尖銳的剎車聲。

全世界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呼啦一下就圍攏過去一堆看熱鬧的人。

“剛才看到了麼?”楊易問。

蠍子點點頭。

“我是說那個車裡面的司機已經掏槍,M1935,而且上膛了。我們小心點。”

蠍子......這還真的沒有看到,巨人難道長了三隻眼?

蠍子只是看到,馬路對面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的一幫棒子兵痞,顯然想訛點錢,就突然將路過的乞丐推到路上,撞上了急駛而來的汽車。

但是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楊易竟然同時看到了那個司機的動作,還有槍的型號?

“阿西巴~~”兩個棒子兵罵罵咧咧地向著汽車走去。

司機也下車了,是個年輕的公子哥,他首先去檢查汽車,靠,倒了血黴,嶄新的別克轎車引擎蓋凹陷一塊,擋風玻璃也裂了,不由一陣心疼。

剛才他看的很清楚,撞的是一個乞丐,不可能讓那個該死的賠多少了。

“喂!你這個人,你撞了我的~朋友!你必須賠償,1000,嗝~~美金!”一個棒子站到了汽車前,打著酒嗝,對著那個公子哥用半鹹不淡的英語大聲喊,看樣子他喝了不少,唾沫橫飛。

公子哥不由大怒,真是曰了狗了,今天撞了什麼邪!

正要跟他理論,卻看見另外一個棒子兵抄起了一個空的啤酒瓶,對準了他的車窗,看樣子不答應,他們就砸車了。

咦~有熱鬧看!眾人紛紛向那輛汽車圍了過去,而楊易則快步走向那個癱倒在路邊的乞丐。楊易用手搭了一下他的頸部脈搏,還有心跳,然後看他的口鼻,已經開始冒出血泡,證明肺部已經受損。

”把包給我,然後快去把車開來,上面有急救箱。“

蠍子點了一下頭,飛快向著停車場跑去。

這個乞丐很年輕,看樣子最多18歲,穿著一件髒兮兮的T恤,但是看的出來,是軍用T恤,他斷了左腿,應該是個傷兵。

楊易立即解下自已雪白的長衫,將乞丐在人行道上放平,並將長衫疊起來放在他的腦後,墊高頭部,創造一個儘量通暢的呼吸道。

然後,楊易立刻從大包中拿出一張100美金的鈔票,朝著旁邊的小酒吧大喊”給我來兩瓶最烈的伏特加!“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這個穿著小背心,四角褲的男孩。他準備要幹什麼?

很快,有個穿著馬甲的男子從酒吧裡面拿來了兩瓶伏特加。這裡很少人直接喝伏特加,一般拿來調雞尾酒用,但是度數很高,有65度。

楊易雙手一分,刺啦一聲,就將乞丐的T恤一分二位撕開,拿手在他瘦骨嶙峋的胸部按了按,心裡有數了。這個乞丐運氣還算不錯,撞擊的時候汽車首先撞到了他的柺杖,將他撞飛了,幸運的是落地的時候是僅剩的右腳落地,造成了右小腿開放性骨折,森森的脛骨就露在外面,但還好沒有摔到腦袋。

然而柺杖將他的右邊的胸部撞塌了,肯定斷了幾根肋骨;如果撞在左邊,肋骨刺破心臟,那麼肯定當場歸西;而現在的情形最危險的是,斷掉的肋骨肯定刺破了他的肺部,這樣他就造成了充血性氣胸,因此他會口鼻冒血泡,如果不及時處理,那麼他十幾分鍾後就會被自已的血液窒息嗆死。

楊易立即在自已的長衫上撕下一塊,淋上伏特加,然後取出包裡的金針,在他的頭部,腋下和四肢的幾個穴位用酒擦拭,並且施針,第一為了減緩內出血,第二為了鎮痛。

看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毫不猶豫,每一個動作彷彿都是經過了千萬次的重複。

一輛軍用吉普嘎吱一下停在路邊,蠍子從車上拿下了個急救藥箱。

”血氣胸,先引流。“楊易簡單地說明了狀況。楊易單腿跪著,將乞丐的讓乞丐的背部立起來靠著自已的一條腿。

蠍子馬上開啟藥箱,楊易戴上手套,拿出手術刀,在乞丐右鎖骨下第三根肋骨處切開一個小口,”5號管!引流瓶!“

蠍子拿出一條塑膠管,楊易用牙咬著,撕開包裝,取出管子,一端迅速地插入乞丐的胸部,蠍子將管子的另一端插入一個負壓瓶,瓶子放在地上。很快,一股血水就順著管子流到瓶子中。隨即,楊易用膠布封住了管子的創口,同時用手摸著乞丐的胸口,確定沒有其他斷裂的肋骨。

於此同時,蠍子已經將止血帶紮在乞丐腿部。

不一會,看到乞丐傳出微弱的自主呼吸,楊易鬆了一口氣。”送教會醫院醫院。“

蠍子馬上開啟了吉普車的皮卡斗篷,楊易一手託著乞丐的背部,一手託著他的臀部,同時拎著那個導流瓶,竟然就一步就躍上了車斗。楊易在車斗坐下,抱著讓男子保持坐姿。

這時候,楊易突然對那個車的主人大聲叫道”嘿,帥哥,是那幾個棒子兵將乞丐推到路上,想要訛你錢,你給不給?!“

蠍子拿起楊易的大包和急救箱,跳上駕駛室,按了幾下喇叭,然後就疾馳而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致圍觀的人還反應不過來。大家都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幾乎沒有人注意車主和那幾個兵痞了。聽了楊易那麼一句,大家都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哈哈,還有戲看!

這時一個年輕的姑娘迅速掏出了一張鈔票,快速跑向一輛摩托車,“給你20美金,帶我追那輛車!”看在錢的份上,那個開摩托車的男子沒有猶豫,“上來!”,然後就追著那輛吉普車快速地離去了。

那個穿馬甲的酒吧的店員,拿起了地上的空酒瓶,還有瓶子下壓著的100美元的鈔票,然後就有點不知所措,這個錢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收的。

這時,有一個穿著藏藍色長衫的老人,走過來,拿起了地上那件沾滿了塵土和汙漬的長衫,手一抖,衣服就被收入了他的袖子裡。

聽到楊易臨走喊那一嗓子,公子哥馬上怒了,想訛我錢,讓你們特麼知道我是誰?也不多說什麼,身後一直藏著的一把上了膛的手槍一下就頂在了那個棒子兵的腦門上。

“賠錢?你應該賠我多少錢?還特麼的想訛我?”見到動槍了,圍觀的人轟地一下退了好幾步,不過大家都不願意放棄看熱鬧的好位置,很快又往前了幾步。

公子哥以為掏出槍,那些兵痞就該慫了,沒想到,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個棒子兵竟然抓住了他的槍管。“開槍,你打死我,你來啊!西巴~~嗝~~”

圍觀的人中突然有個聲音大叫“開槍啊,打死他!”

公子哥那個氣啊,但是要他真的開槍,他也是不敢的,雖然說他家裡有錢,也有一定的關係,但是要殺個聯軍計程車兵,那他還不至於那麼囂張。

正在他騎虎難下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右手的手臂傳來一陣電流,手指頭猛地一緊,“嘭!”的一聲巨響,他手中的大威力手槍勃朗寧M1935擊發了!動能巨大的9毫米子彈一下子將那個棒子兵的天靈蓋掀開了,紅的白的噴濺得到處都是。

人群一下炸鍋了,卻見一道藏藍色的身影轉過街角,一下就消失了。

楊易和蠍子一直到夜幕降臨才回到別墅。在醫院,他在那個德國裔的斯培爾醫生做手術的時候,還動手幫乞丐的右小腿骨折弄了一下,上了夾板,又墊付了3百美金的醫藥費,應該足夠了。

楊易還沒有出醫院的大門,卻被一個少女堵住了。這個少女大約十七八歲,齊耳短髮,很精神,自我介紹說她叫潘玉,是個報社的記者。潘玉說自已目睹了楊易救人的過程,“非常精彩”,然後就死活要採訪他。

人怕出名豬怕壯,楊易對出這樣的名是不願意的,沒啥好處,平白可能還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並不同意。但是總不能對女孩太粗魯,於是只能使出一個“賴”字訣,小孩嘛,就是無賴,就是不幹,不幹,不幹,說啥都不幹。

最後說要去撒尿,女孩跟到了男廁所的門口,結果等了半天,發覺上當了,衝到醫院的大門口,只見那輛吉普車已經狂飆而去,氣的她直跺腳。

回到別墅,吃了晚飯,又整理了一下,楊易開始進入每日的冥想。他在想一個人,就是今天在救人的時候人群中穿藏藍色長袍的老者,但是無論楊易如何努力,都無法記清楚他的樣貌,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

幸好楊易認定,這個老者對他沒有惡意。他身上的這種神秘的感覺,楊易似曾相識,但是卻無從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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