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雜著血液的腥氣充斥著整個房間。德拉科推門進來的時候,加德妮婭正在削蘋果皮。

“給我來吧。”德拉科拿過已經削了一半的蘋果,紅色的蘋果皮掛在上面搖搖欲墜。

面前的金髮少年低垂著眼,剛剛冒出頭的陽光為他的睫毛鍍上了一層金色,隨著微微的顫抖撒下細碎的暖光。

只是這雙微翹睫毛下的手卻不太靈活。德拉科笨拙地將蘋果皮削得稀碎,加德妮婭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整個蘋果都要被他削沒了。

“噗嗤。”一聲輕笑在德拉科耳邊響起,他嚇得手一抖,蘋果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圈,嫩白的果肉上沾了些許的灰塵。

“你笑什麼?”德拉科彎下身轉著圈去找那個蘋果,加德妮婭發現他耳後爬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

“笑你可愛行了吧。”加德妮婭說完這句話,笑著看那層紅暈染上了德拉科的臉,在他出聲反駁前笑得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醫生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這麼久沒回霍格沃茨,都要與學校生活脫軌了。對了,學校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

加德妮婭轉移了話題,她才不會說她剛剛看見德拉科偷偷抹了下眼淚。

德拉科一拍腦門,似乎是剛想起來:“我也想問你這件事。”他擰著眉,回想了一下他看到的場景,打了個冷戰,“奇洛死了……你有什麼頭緒嗎?”

加德妮婭心下了然,多虧她這個反射buff,才沒成為伏地魔的杖下亡魂。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不知道呢,可能是因為那個詛咒吧。”她接過德拉科手裡施過“清理一新”的蘋果,咬了一口,這已經是她今天吃的第二個蘋果了。

德拉科盯著她,沒有說話。

“呃,好吧。”加德妮婭擦了擦嘴角的蘋果汁,承認道:“可能跟我有點關係。”如果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她間接殺死了奇洛吧。“不過他是個壞蛋,自作孽不可活。”

“嗯,我相信你,妮婭。”德拉科的小臉生動了些,“鄧布利多還因為這個取消了期末考試。”

……這真是太棒了!加德妮婭想。

第二天加德妮婭還未辦完出院手續,貓頭鷹便給她帶來了預言家日報的新聞。

佔據一整個版面的頭條就是——阿茲卡班突發混亂,眾多食死徒或逃出?配圖是陰森黑暗的阿茲卡班被熊熊大火燃燒,面目猙獰的食死徒們爭先恐後地擠出來,黑魔標記在空中吐出巨大的蛇頭,在火光的對映下顯得愈發詭譎。

都這樣了還“或”逃出呢?加德妮婭敢肯定這個版面一定不是麗塔·斯基特寫的,說不定福吉也在裡面摻了一筆,因為整條新聞的內容裡面沒有一次提到過“伏地魔”或“神秘人”。它把這場混亂解釋成了“食死徒自發的越獄”。

報紙的另一面則印上了所有逃獄者的名單,並警告人們小心出行。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安東寧·多洛霍夫、多爾芬·羅爾……還有,小天狼星·布萊克?”

“呵。”加德妮婭把報紙一掀,冷哼一聲。

魔法部當年沒有審判就將小天狼星關進了阿茲卡班,讓哈利與他的教父分隔兩地,沒有親人的陪伴、受盡親戚的嘲諷……加德妮婭不由得捏緊了報紙。

她身邊的人,都要開開心心的。看來要儘快幫小天狼星洗清冤屈了。

加德妮婭背上小書包前往國王十字車站,說是書包,其實裡面都是最近來看她的人帶來的吃食,當然,大部分都是蘋果。

加德妮婭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們這麼熱衷於給住院的人帶蘋果,是有什麼說法嗎?“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因為不是週末,所以霍格莫德的行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到霍格莫德車站坐車的。

初夏的空氣中已經有一絲燥意,加德妮婭抱緊書包加快了腳步,這些天躺在聖芒戈的床上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還不能洗澡,她感覺自已要發黴了。

一滴汗珠順著她的下頜滑落,她伸手抹了一下,抬眼看到旁邊店鋪裡的人影時,登時頓住了腳步。

裡面的人優雅地坐在桌子旁,纖細的手指捏著高腳杯不停地轉動,紅酒將那人的唇色染得更加鮮豔,彷彿喝的不是紅酒,而是新鮮出爐的血液。

他戴著巨大的兜帽,但加德妮婭還是透過嘴唇和若隱若現的鼻子認出來了。那人發覺窗外的身影,舉起高腳杯對她示意了一下。

加德妮婭抬頭看了看店面——帕笛芙夫人茶館,嘴角抽搐了兩下。

清脆的入門鈴響起,帕笛芙夫人看看加德妮婭,又看看裡德爾,心下了然,來到他們的桌子前問道:“要來點什麼?”

“……一杯紅茶,謝謝。”加德妮婭拘謹地坐在椅子上,抱緊了書包,儘量讓自已看起來不存在一樣。

若是一個普通茶館,倒也沒什麼。不過——加德妮婭看了看牆上和小圓桌上裝飾的蕾絲花邊和玫瑰花瓣,腳趾不自覺開始動了。

“大,大人,有什麼事嗎?”她巴不得趕快結束這場對話,要不她的腳下就能生出一座霍格沃茨城堡了。

“沒事。”裡德爾還是那副慵懶的樣子,兜帽下的臉依舊面無表情。

“……沒事你把我叫進來。”加德妮婭吹了吹杯中的熱氣,眼裡有一點無語。

裡德爾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是你自已進來的。”

加德妮婭:我忍。

她儘量讓自已不去注意杯子裡冒出來的粉紅色泡泡,壓低聲音問道:“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裡德爾歪了歪頭,似乎沒聽懂她的意思。

伴隨著帕笛芙夫人在旁邊的輕笑,加德妮婭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將她踩得體無完膚。

加德妮婭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啊啊啊——

“我是說,”加德妮婭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她覺得自已要溺死在這刻意營造出來的有些詭異的浪漫中了,“你身體的……呃,各種方面,都還健康嗎?”

這話一說完,加德妮婭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帕笛芙夫人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加德妮婭啊加德妮婭,不會說話就別說……她真想給自已兩巴掌。

裡德爾捏起酒杯,掩飾掉嘴角的笑意,聲音冷冷地說道:“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加德妮婭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去夠吧檯上的小甜品,半透明的防曬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裡德爾注意到面前的小女巫手腕上依舊有好幾道癒合過後的疤痕,挑挑眉問道:“西弗勒斯不會熬祛疤魔藥嗎?”

“啊?”加德妮婭端了一盤小蛋糕過來,上面點綴著一顆紅櫻桃,聽完裡德爾的話好久才反應過來:“嗷,你是說這個啊。”

她晃了晃觸目驚心的手腕,無所謂道:“沒關係,我不在乎。更何況,這也代表了我的一段經歷不是嗎?”

裡德爾的神色晦暗不明。

加德妮婭喝光了杯裡的紅茶,擺擺手起身說道:“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回去洗澡呢。你要是有事的話……咱們貓頭鷹聯絡?”

“不用那麼麻煩。”裡德爾放下高腳杯,杯底和桌面輕輕磕了一下,轉眼手上便出現一個黑皮日記本。

“我給你的書,好好看看。”

“啊?”

“我會不定期抽查。”

加德妮婭:咦惹惹惹惹!我就知道給我日記本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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