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林的意外

夜裡十一點，哈利和羅恩在赫敏的目送下離開了休息室。

“幸好當時我沒有去。”赫敏皺著眉說道。

加德妮婭和德拉科來到門廳，費爾奇已經等在那裡了——還有哈利和羅恩。

跟我來。”費爾奇說著，點亮了一盞燈，領他們出去，“你們再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後行了。”

他斜眼看著他們，繼續說道：“真遺憾他們廢除了過去那種老式的懲罰方式……吊住你們的手腕，把你們懸掛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幾天。不過你們這次要去禁林，如果還那麼莽撞的話，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黑幕中的夜色正濃，不過很快就有云彩飄過來擋住了月亮，讓夜色更加幽深。加德妮婭可以看見海格小屋裡那些映著燈光的窗戶。接著，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海格穿著厚厚的夾克衫，從黑暗中大步向他們走來，牙牙跟在後面。他揹著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掛著裝得滿滿的箭筒。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說道，“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完，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晃晃地消失在黑暗中。

“禁林裡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要進去檢視。好吧，我們兵分兩路？”海格往上背了揹他沉重的箭筒，用眼神詢問著四個小巫師。

“我要跟牙牙。”德拉科率先說道。

“我跟哈利。”加德妮婭為他們都施上一層保暖咒，得到了一陣感謝。

“我也要跟哈利。”羅恩舉手，他們三個人走正好。

海格帶著他們進入森林，邊走邊搖頭：“這不行，你們不認路。而且禁林裡的生物只認我和牙牙。”

“加德妮婭和馬爾福一起，帶上牙牙。其他人跟我。”海格迅速分好了組。

月亮又從雲層後出來了，海格把燈提遠了些，他們看見黑漆漆的空地上有一灘銀白色的液體在閃光。

“看到那個了嗎？那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裡的一隻獨角獸受傷了，傷得很重。我們要爭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不要離開小路。如果你們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

加德妮婭和德拉科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她牽著牙牙，它哆哆嗦嗦地跟在加德妮婭身後，一有些動靜就往後退。

海格說的沒錯，牙牙是個膽小鬼。

他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越來越深入森林內部，樹木變得極為茂密。

加德妮婭帶著德拉科彎下身，他們看見了地上那個潔白的東西。

高貴純潔的聖獸現在正虛弱地躺在地上。它的腿不自然地伸直著，時不時抽搐一下；它茂密的白色鬃毛鋪在漆黑的落葉上，像穿著白紗裙的公主。

他們剛要接近它，空地邊緣的灌木裡突然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從陰影裡閃出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陰暗地爬行。

那個穿著斗篷的身影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去，對準那屍體一側的傷口，開始喝它的血。

加德妮婭：我真的栓Q。

“啊啊啊啊——！”

德拉科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撒腿就跑——牙牙早就掙脫加德妮婭手裡的繩索逃走了。

他的尖叫引起了兜帽人的注意。他迅速抬起頭，嘴角還滴著沒喝完的血，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小心！”一道紅光閃過，加德妮婭擋在了德拉科身前，然後失去了意識。

加德妮婭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昏過去了。她艱難地睜開眼，看見眼前不是熟悉的醫療翼天花板時，有些慌亂。

她好像落入了一片虛無之地，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空和地面。

空氣裡漂浮著細小的白色物質，加德妮婭伸手抓了一下，白色塵埃從她的指縫中溜了出去，只留下一片涼意。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期望能找到一絲人影。她知道，如果人在沒有空間、時間感的地方待太久，並且生物與之相伴的話，人是會失去理智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感覺自已有些體力不支，頭腦發暈。

“加德妮婭，再堅持一下，不能在這裡暈倒。”她隱隱有種預感，如果自已在這裡躺下去，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明天？是明天嗎？這虛無的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加德妮婭只能憑藉她虛弱的生物鐘感知時間的流速。

眼皮止不住地打架，胃裡咕嚕嚕地尖叫，乾澀的喉嚨和灼燒的胃液讓她感覺葬身在火爐，翻滾炙烤著。

不……大人，哈利，教授，布萊恩夫婦……他們都在外面……不能就這樣倒下。

汽車的鳴笛剪斷了加德妮婭繃緊的最後一根弦，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聽到有人說：“騎士公交為您服務，專門接送陷入迷途的小巫師。”

加德妮婭在虛無之地徘徊良久，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混亂。

裡德爾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遠處的獨角獸悽慘地躺倒在地，月光灑落在空地上，為這份淒涼徒增了悲慘之意。

小女巫靜靜地臥在閃著銀光的血跡前，黑髮鋪了滿地，袍子上還有剛剛驚動後落下的樹葉。

他來晚了。

在他感覺到魔力波動的一瞬就往這邊趕來，但事實是，那個蠢貨的魔咒正中了他的小女巫。

他的小女巫被別人傷害了，這讓他感到憤怒。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傷害她，這是他的所有物。

他蹲下身，伸手想抱她起來，卻發現自已的手穿過了她瘦弱的身體。

他的身體開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