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家爵位可以不許了
顧承安聞言揚眉。
笑意卻更盛。
“夫人放心，為夫豈能這點小事都想不到？再過兩日吧，京兆府自會發現馬氏屍首，屆時胡博想再抵賴，只也賴不得。外祖父和岳母大人這般出力，以打消皇上對侯府不滿，我怎麼著都要把此事做個完美了結。”
厚顏無恥的人往往喜歡自作多情！
不過，林舒很樂意看到顧承安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小動作搞得越多，他犯錯也會越多！
“難為夫君想得這般周到！那些人，老祖宗是怎麼……”
“不過幾個江湖痞賴，老祖宗也是氣糊塗才被他們騙咯。”
說著，顧承安又想把掐絲簪別進林舒發間。
她哪裡肯讓？
退後兩步，笑靨如暖室中盛開的一朵芙蓉。
“行哥兒的事算是解決，今兒又是初一的好日子，我想打扮得鮮豔點，夫君不介意吧？裁雲，去把母親給我的那套紅寶石頭面拿出來，那套喜氣，襯得上今天的日子！”
一整套的紅寶石頭面被捧出來。
且不說那繁複精美的工藝，光瞧碩大純淨的紅寶石便知價值連城。
女人家飾品，顧承安倒不至於眼饞心熱，就是……
手裡的細碎紅寶石簪突然感覺無比寒酸廉價！
一直在思考黑衣人和老虔婆怎麼勾連的，故意打他臉的林舒徑直出門，來到南山堂。她被水嬤嬤和萬嬤嬤如迎貴賓一樣請進去。
不過，有這種排場沒什麼意外。
外祖父豪橫，此刻自已在顧陳氏眼裡，等同亮閃閃的金疙瘩！
她被顧陳氏和顧承安高高捧起。
落在楚蕊眼裡，如牛毛針紮在心頭！
聽老太太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靜默良久的她啟唇：“常言道女子出嫁從夫，嫂嫂和大哥夫妻情篤，有大哥愛護之餘，連孃家也不遺餘力幫扶，真真羨煞旁人！對了，景哥兒鄉試是月底吧？大哥和嫂嫂可給景哥兒準備萬全？”
呵，賤人這是暗示自已要以夫家為重？
“已經準備萬全。”
看也不看楚氏，林舒朝著顧陳氏淺笑。
“景哥兒是侯府的希望，我身為嫡母，自得事事想在前頭。”
“有你替景哥兒打算，我啊，放心！”
警告瞥一記滿口濃酸的楚氏讓她安分，顧陳氏拍拍握在掌間的柔荑，“鄒衍山長那邊，舒兒，你還得再上點心。他乃當世鴻儒，要景哥兒能拜在他門下，會試和殿試肯定更能如魚得水。對了，你可知曉鄒山長喜歡什麼？”
“祖母這話問得好。”
顧承安眼睛一亮，“人麼，都有癖好，投其所好最關鍵！”
林舒做沉思狀。
顧陳氏和顧承安的眼神全落在她身上，而今日盛裝打扮的女子更是滿身風華，驚豔奪目。楚蕊既嫉妒她這身打小被養出來的氣度，更為自已插不上話懊惱，彷彿他們才是嫡親一家人。可自已明明是景哥兒生母，卻像個外人！
“我記得父親曾提過，鄒山長不愛金銀俗物，只喜個孤本典籍。”
“孤本典籍？”
祖孫倆不約而同露出肉痛的表情。
這東西不僅難尋，往往也貴得離譜！
“老祖宗和夫君不必著急，待鄒山長出關，我一定會親自去打聽哪些孤本典籍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對了，孩子們應該都快來給老祖宗拜年吧，這些後面再細聊不遲，若讓景哥兒聽到，不大好。”
“還是舒兒你細心體貼！”
“老祖宗謬讚，孫媳是嫡母，當如此。”
一口一個嫡母，把楚蕊酸得夠嗆。
瞥見她臉上的怨懟幾乎都快藏不住，林舒心下熨帖。
刺激得她按捺不住幹蠢事，那才妙哉！
趁著鐵礦熱度，年初二歸家，林舒託母親把顧蓁蓁收下的寶石簪子透過皇后歸還薛世子。薛世子在京城聲名狼藉，她思前想後，若自已出面，只怕也躲不了被閒話。
中宮皇后不一樣，身份和輩份擺在那兒。
而且一座鐵礦砸下，皇室想必也樂意看到林雲兩家有事相求。
這事處理得悄無聲息。
且薛世子屁都不敢放一個，顧陳氏和顧承安看林舒越發順眼。
同時，馬氏“屍首”於年初六傍晚被人在城外一條冰河裡發現！
儘管面目全非，但衣裳鞋襪俱是馬氏所有，胡府眾人辨認過，身高體型也符合。在牢裡一直喊冤的胡博看到屍體，被嚇到屎尿失禁，京兆府認為證據已足，移交刑部核審。
皇宮，太極殿。
康平帝看到刑部遞來的摺子，硃筆一揮。
“聽說胡家還在鬧。”
“是。”
大太監王永德小心研著墨。
“胡博老母聽說兒子保不住，天天去京兆府和刑部門口嚎哭。她啊，估計是想學馬氏呢！而且被顧行之打殘的小東西聽說害怕被牽連到，自個兒抖出並非胡家血脈，氣得那老婦當場口吐鮮紅。皇上，老奴有一事不明。”
“說。”
“屍首真是馬氏嗎？胡家那種小門第，那倆黑衣人……”
康平帝把摺子悠悠合上。
臉上喜怒不辨：“你認為黑衣人是顧家和林家指使？”
“老奴不敢！老奴就這麼一說，嘿。”
“是誰指使重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朕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皇上的意思是……”
“馬氏可憐，胡博可惡，上回白雲寺朕已同你說過。一條賤命換來一座鐵礦，就算是假的，朕也把它做成真的！至於林顧兩家，林啟、林準和林馳林闖三代忠心，目前沒什麼可疑。當然，顧家的爵位朕也可以不許了。”
不許爵位，是一個小小警告。
林家肯定會懂，顧家麼，愛懂不懂，不重要！
“皇上英明！不過，老奴聽聞顧家那長子聰明博學，這回鄉試據說必拿解元！”
“一個沒有林家血脈的養子，且看吧。”
皇宮在說顧景之，侯府也在說。
還有三日便是鄉試，侯府眾人齊聚松柏院。
一是來慰問連日溫書的顧景之，二麼，送來各種東西，求吉利順遂。
眾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小廝恭謹的稟告。
“大少爺，二少爺差雙橋給您送來一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