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商機？
丑時，秦昭房內。
秦昭仍在用心學習《黃帝內經》。燭火莫名跳動幾分，他再度挑了挑燈芯，房間頓時亮堂起來。
埋頭苦讀，讓他找回點前世加班的感覺。
今晚多虧是看了兩卷書。
不錯，他今晚正巧讀到《黃帝內經》中講述癲狂症的細節內容。
此番救人，也算是誤打誤撞。他並未沾沾自喜，而是意識到醫者的重要性！
醫者在診治及處理病人時，都應比常人更要注重保持清醒頭腦和鎮定心態。
……
而在東側左廂房，房內燭火同樣未熄。茯苓側身躺於榻上，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
“今晚，謝謝你！”
小巷內，她與秦昭並肩而走。倘若此時她獨自回家，心中不免敲響“警鐘”。這聲“謝謝！”也不知是為今晚救人之事還是為秦昭關心之情，又或是二者皆有。
“有何可謝的？我們是一家人！況且我今天是誤打誤中，剛好讀到《黃帝內經》相關症狀。”秦昭以為茯苓談起二狗子事。
茯苓聽聞，嘴角笑意浮現，並未答話。
……
她原本以為秦昭屬油嘴滑舌之人，哄的老頭收他為徒，並非真心學醫。沒想到在她眼中十分不著調之人，不僅以身救人，還鎮定自若第一時間發現二狗子異狀。
反觀自已，處事還不夠冷靜，操之過急。
……
清晨，薄光穿透雲層，撒下今日第一道微光。
老頭第二日聽說昨晚之事，亦十分驚歎於秦昭的判斷。要知，癲狂之症，情況危急，且分不同種類。饒是他這種老醫者，也需花費點時間辨認！
癲病深入骨、深入筋、深入心脈，表現皆有不同，針刺穴位也一應不同。若是張冠李戴，則病人危矣！
昨晚茯苓一時不察，沒覺出二狗子症狀有變，幸而臭小子跟著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子，昨晚表現不錯！待你吃透《內經》就可跟著我外出行醫！”老頭打個哈欠，欣慰道。
秦昭盯著老頭，完全沒聽他的讚美之詞。反而有些不可置信，再次把上老頭脈搏。
“幹什麼？幹什麼！又把老夫之脈！上癮了是不是？”秦昭沒理會老頭抗訴，抓起其手腕便開始號脈。
老頭今日很不對勁，臉色灰青、目光黯淡，眼袋突出、哈欠連天！一看就知是怎麼回事！
果然，還是沉脈，比昨日情況差上許多。
“老頭，你要我怎麼說你呢？第二日矣！”
“怎麼，瞧不起人？自已毛都沒長齊，天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走，你明日就回餘家堡同阿秀成親去！”老頭哪想到，這臭小子天天盯著自已。“
見老頭怒目圓睜，秦昭忙堆笑。“老頭，別生氣，我是為了你好！”
“唉！你小聲些，今晚你三位師母交代了，還需……”老頭扶額嘆氣！
秦昭輕輕拍拍老頭肩膀，表示同情！此事他無能為力，更不可能代勞！
老頭的困擾恐怕也是大部分東齊男子的困擾吧。
若是能……若是能……
若是能令男子補腎益氣，重振夫綱……
“那就是盆滿缽滿啊！哈哈哈！”秦昭似乎嗅到了商機。
老頭被他突然而至的大笑弄得莫名其妙！
秦昭未向老頭解釋。他環視小院，老頭家雖不至於說是家徒四壁，但卻是處於貧下中農水平！離脫貧致富奔小康還早著呢！
老頭診治本就收費極低，掙不了多少家當！如今自已加入其中，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想到此，他打算試試。總不能當個“啃老族”吧！
他食指勾動，示意老頭湊前。
“老頭，想不想……”秦昭在老頭耳側言語一番。
“能成嗎？我可從未制過此物！”老頭聽聞，不由一愣！
臭小子肚子裡到底有多少主意！從認識他起，主意就沒斷過！也難怪能得公主賞識！老頭想到此，不由微微點頭！
“我也說不好，咱們得先研發此物！然，製成後，你可得先使用！看藥效如何！”秦昭也信心不足，以他目前的醫學造詣，只能試上一試！
“為何試藥之人總是我，天花‘種痘’亦是如此！”老頭苦笑不已。他倒是不怕吃壞身子，畢竟秦昭要研製何物都需過他這關。只是覺得秦昭每次計劃都有自已一份，令他哭笑不得！
可不是嘛！“種痘”需要健康人，他當時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健康人！此次研發藥物，需要成婚男子，他不是再度符合要求？
“你覺得有用後，咱們再做市場調查，你總有幾位老友吧，可以悄然問問他們！將你用藥感受分享開來，且讓他們試上一試！這不就一傳十，十傳百矣，咱們這事就能成！”
瞧看秦昭滔滔不絕，老頭亦被感染！以前他只知外出診治，開方給病人抓藥，從未想過能將藥材製成成品售賣！
不僅他沒想過，恐怕整個東齊國醫者都沒想過！
如今，研製成為關鍵！
當天下午，秦昭就把自個兒鎖在屋內，遍查醫書、遍尋藥方。
暮色蒼茫，轉眼已到晚飯時間。
“師弟，師弟，可吃晚食矣！”自從昨晚過後，茯苓對秦昭的態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至少她知道秦昭不是不務正業之人。
只是……秦昭正在“搞事業”，晚飯自是不在乎。“謝師姐，晚食勞煩放於門前！”
“阿爺，你看他！”聽秦昭敷衍了事，茯苓有些氣惱。“我不管他了！”把晚食又置於廚房。
“哈哈哈，茯苓，他晚點再吃吧！男人認真的時候不要去打擾！”瞧見孫女臉色鐵青，老頭忙安慰道。
“茯苓以前都不輕易動怒，如今臭小子只是不肯吃食，竟惹得她怒氣衝衝。嘿嘿，那事說不定真能成！臭小子真走運！”老頭捋好鬍鬚，心念道。
秦昭沒心思理會茯苓的責怪。他近段期間得先查詢資料，做好前期工作才可動手製作！
直至子時，他才從房內走出，雙手後翻，伸個懶腰！院內甚是寂靜，今晚乃是無月之夜，黑幕下只掛著點點星光。
正房與東側房均無燭光閃爍，想必五人皆已進入夢鄉。
腹鳴“咕咕！”作響，秦昭才想起自已並未吃晚飯。
他苦笑一聲，前世加班還可外賣夜宵！今天“加班”可就沒這麼多講究……
他手持燭臺，躡手躡腳來到廚房，本想看看還有些啥吃食，卻意外瞧見一人正靠於灶臺之旁，一團平穩的呼吸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灶臺內還有微微火光……
不是茯苓又是誰！她睡著了？
難道……
他趕緊掀開鍋蓋，一股蒸汽迎面撲來，兩個白饃饃和一碟青菜正冒著絲絲熱氣。
嘴硬心軟！秦昭嘴角暈開一絲笑意。
定是怕他吃冷食，半夜在此熱菜。後又抵不過倦意來襲，在灶臺前睡著矣。
他端著燭火悄聲靠近，見茯苓嘴角還有些灰燼，欲伸手擦拭。
豈不料，茯苓眼睫顫顫，美目竟在此時睜開……